這個季節，還沒有飄雪，而也將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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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你這么說，那個鄧宏志現在將龍朝領導的很好嘍，既然如此，那你還擔心做什么，難道是擔心鄧宏志的威望在龍朝一日日的增強，你這個創始人的權力會慢慢旁落？」

和蘇軒並肩走在去車站的路上，蘇萱在和蘇軒聊著關於龍朝的事情。她早就習慣了蘇軒經常會和自己說一些他工作生活中的事情。

「有這方面的擔心吧。」蘇軒在蘇萱面前沒什么可隱瞞的，很奇怪，他其實是一個挺自我的人，有事往往喜歡藏在自己心中。但在蘇萱面前，他卻願意袒露心扉。

「畢竟當年喬布斯都會被人踢出公司，我又算什么呢？不過我知道大局，知道現在我退出對龍朝來說是最好的。但是我現在很擔心龍朝的未來。鄧宏志很優秀是沒錯，但是誰能保證他永遠不犯錯？貿然將一個公司的命運交到一個人手中的行為其實並不明智。三等企業靠人才，二等企業靠機制，一等企業在與文化的血統。企業太過於依賴某個人，這事走不長遠的，一個人的壽命有限，而一個企業的壽命相對於人來說應該是縱深博大的。所以一個企業想要維系下去，應該是需要一套機制，一套可以適合社會環境運作的機制。」

「一個優秀的企業就相當於操作系統的模塊，每個人只能起到了其中一個模塊的作用，每一個人只是一個切片，這樣企業無論缺少了任何一個人，都是可以持續運作。然而即便是這樣，一個企業仍然無法獲得永生，因為世界在變，一個企業靠一套機制在這個千變萬化的社會或許可以維持十幾年，但並不代表著依然適用於未來。這個時候，就需要企業的文化起作用，一套機制並不能夠長久存在，而文化可以。一套機制並不能夠將讓每一個人在工作崗位上發揮全部的產能和潛力，但文化可以。企業文化這東西說上去聽上去比較簡單，但是事實上卻深奧和復雜，我現在還只是在慢慢的摸索。」

「這樣啊..」其實對於蘇軒所說的這些東西，蘇萱聽懂的並不是很多。他前世學的是市場營銷又不是企業管理。不過這席話無疑又刷新了她對蘇軒的印象，在她記憶中，似乎自從自己從梁城三中離開之後，每次見到蘇軒都會讓自己無比驚奇。

「其實以前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走上這這條路。」正在走的蘇軒忽然停了下來，他微微揚起頭，路旁有一顆枝葉繁茂的梧桐，只是現在已是深秋，梧桐的葉子已經落光了。有陽光順著枝椏照射了下來，在蘇軒側臉上印出了一片金黃。

「我以前的夢想是想成為一個作家，但當我遇見一個女孩兒時，一切就變了。我想追上那個女孩兒，我想擁有足夠的實力去保護那個女孩兒，所以我當時看到白樂山這個網站的時候我就在想為什么不試試呢，所以就有了現在的龍朝。」

陽光下，蘇軒額前的碎劉海似乎閃爍著某種光芒。他望著蘇萱，眸子中隱藏著某種熾熱的感情。

蘇萱第一次在蘇軒面前感覺到了這種不適應，以及一種莫名的心慌意亂。她將頭扭到了一邊，心說自己這是怎么了？怎么會突然有這種反應？

蘇軒是真的喜歡自己嗎？或許。蘇萱開始第一次認真思考這個問題，或許蘇軒的喜歡並非是自己認為的那種對美好的向外。

但是，即使那樣又如何？蘇萱默默想著。愛情就是在某個路口遇見，又在下一路口走失。漫長的人生總是會每隔一個時間段改變人們的很多東西，事業觀，價值觀，愛情觀。永遠不要說永遠，因為每一個人每一個階段，所記得的人，所崇尚的事，所樹立的目標和理想，都不會如之前一樣。這樣的界限往往以三年為限，五年為限，甚至十年，二十年，但絕不會一成不變，這世界瞬息萬變。

這世界有愛情嗎？有。那愛情有期限嗎？

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