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親生姐姐,雖然出身教坊,但是,卻是個潔身自愛的好姑娘。
在北樓的時候,每天都是深居簡出,也算是自尊自愛。為何...竟然會有膽子刺殺王妃呢?
突然,一個小小的細節,竄入了她的腦海里。
她記得,主上曾經說過,姐姐曾經背著她,去給王爺送葯。
難道說——
天啊,這簡直就是痴心妄想!
「現在,你姐姐已經死了。其他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的。但是,你要給我好好的記住,若是北樓,再說出任何一個叛徒,你這個統領,就自己去領罰吧。還有,傳令在京城內,所有屬於四聖衛的勢力。若是見到王妃,必須要暗中保護她。你姐姐之所以會死,不僅僅是因為她刺殺了王妃。上次進宮的事情,風聲為何走漏,你應該也有察覺了吧。你姐姐的屍體,就停放在城外的義庄,該怎么做,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龍天昱冷眸一轉,語氣依舊是錐心刻骨。卻還是給竹公子,留了幾分余地在的。
「是,竹叩謝主上,不殺之恩。」
竹公子此刻已然是愣在了當場,從小,她就被前任的朱雀衛收養。
若不是幾年前,意外的發現了梅就是自己的姐姐,她也不會,冒著被主上懲罰的危險,把姐姐帶在自己的身邊。
可如今,姐姐為了一己私欲,竟然差點,就把她置之死地了。
心,已經涼了下來。
「來人——」
中庭里,龍天昱的身影,早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那守在外面的人,才敢探頭探腦的進來。
竹公子早就已經轉過身去,任何人,都看不到那張清秀而蒼白的臉上,有多讓人心疼的傷心欲絕。
「啟稟王爺,聽城外的官兵們說,城外有家義庄,今天竟然突然起火了。所有停放在那里的屍體,都已經燒得,面目全非了。」
龍天昱的書房內,林魁垂手而立,跟龍天昱稟告著。
「嗯,知道了。」
兵書在手,龍天昱就像是從未聽到這句話的樣子。
不用說,他也知道,這是竹做的。
那女人的身體,想必,也是在其中的。
不過這樣也好,說白了,梅也不過是枚棋子而已。真正的幕後黑手,相信,依舊是毫發無傷的。
「王妃如何?現在可曾休息了?」
對於無關緊要的人,龍天昱向來,都不會放在心上。
轉而,就問起了林夢雅的情況。
「這——屬下也不太知道。不過,流心院里,倒是很熱鬧就是了。」
說到這里,林魁的臉色,有些小小的古怪。
平常他還沒覺得,但是王妃走的這一月里,別說是王爺了,就連他這個下人,都覺得十分的別扭。
說起來,就好像是自家粘人的孩子,在一起覺得煩,不在一起了,心里還覺得空落落的。
王妃主子雖然是個大家閨秀,但卻是個古靈精怪的主兒。有她在的話,不管什么時候,都不會覺得無聊就是了。
「又起了什么幺蛾子了?走,咱們去看看。」
手中的兵書,被他輕而易舉的,就拋在了書桌上。
看著龍天昱興致勃勃的樣子,林魁也不好意思說什么。
趁著夜色,倆個人使出了輕功來。輕輕巧巧的,就竄上了流心院的院牆里。
里面,鶯鶯燕燕的,倒是熱鬧非凡。
只是,就連龍天昱,也看不出來,他的這個王妃,到底在做些什么名堂。
「你們,把這個搬到那里去。對,就是院子的西北角,小心些,可仔細別弄壞了。」
白芷十分高興的,在院子里充當現場指揮。
嘰嘰喳喳的指揮著院子里,臨時充當壯丁的侍衛和小廝們。
小臉通紅,卻還是一份興致勃勃的樣子,倒是找到了,合適她做的事情。
「主子,您才剛回來,為何不好好的休息一天呢。反正,這事,遲些日子做,也不礙的,不是么?」
白芨乖巧的待在林夢雅的身份,頗為不解的說道。
下午,午睡才醒的主子,就張羅起,要把院子里,重新裝飾一番。
要知道,流心院里的一草一木,那可是清狐跟玉少爺精心裝飾下來的。即便是皇宮,也不如這小院來的精致妥帖。
她倒是不明白了,為何,王妃非要折騰起這些事情來。
「傻丫頭,若是不裝飾一新的話,怎么迎接新一年呢。新年,有新的氣象不是么?」
林夢雅一邊喝著香茶,一邊給白芨了一個摩登兩可的答案。
可是,那雙美眸中的精光,可讓這件事情,披上了一層神秘的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