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跟你去!」
說服龍天昱,並不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白蘇不知何時悄悄離開,屋子里只剩下了他們兩個。
看到自己男人臉上的堅持,林夢雅嘆了一口氣。
「不行,天昱,你是我唯一的依靠,知道么?」
她的聲音很輕柔,但卻讓龍天昱覺得,心口悶悶的不舒服。
「如果你去了,我只能受制於人。如果你不去,那我還有一拼之力。」
他是多驕傲的一個人,哪里能受得了這樣的委屈。
所以,她不會讓他跟著自己一起受辱。
龍天昱擁她入懷,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擁抱,不發一言。
許久許久之後,龍天昱才在她的耳邊,低低的說道。
「我會保護你,永遠都會。」
她把手收得更緊,差不多要與他融為一體,卻仍嫌不夠。
「嗯,我知道。」
這一次,換她來保護他吧!
兩個人默默相擁,共同體味著離別的痛楚。
第二日,阿瑾再次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帶來了一個年輕人。
與昨天在那個地下洞穴里臟兮兮的少年不同,今日的阿瑾,衣著華美,頗有幾分傲氣。
少年圓鼓鼓的一張臉,眼睛大而有神,行動舉止,都有著不錯的教養。
只是在看到跟林夢雅一同出現的龍天昱後,神色頗有些不滿。
「三哥,就是他!他就是大小姐在這個蠻荒之地找的夫婿,我看,除了皮相之外,其他的並不怎么樣嘛!」
阿瑾其實想說一無是處來的,但今日朗朗乾坤,對方也梳洗得干干凈凈之後,那張即便是他,也覺得沒法詆毀的俊美容顏,就別樣的刺眼了。
「阿瑾,不得無禮。在下安子晨,見過二位。」
青年拱手行禮,禮貌周全。
林夢雅仔細的打量著安子晨,那人倒是年輕,左右不超過二十二三歲。
面皮干凈,五官也算得上俊俏,一雙眼睛總是噙著溫和的笑意,讓人沒辦法討厭他。
一襲精白的衣裳,手中帶著一把折扇,嘴角彎彎翹翹,神情也溫和。
謙謙君子,溫潤如玉,這八個字放在他的身上,簡直是再合適不過了。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龍天昱就算是有滿腔的怒火,也沒辦法發作。
只是龍家的教養,也是不同尋常。
絲毫不失教養的回了禮,但是卻始終,把嬌妻護在身側。
「阿瑾,你先退下,我有事要跟他們二位談。」
雖然阿瑾不情不願,但好像不敢違背安子晨的話。
立刻退到了不遠處,卻足夠聽不到他們的談話內容。
林夢雅看了一眼白蘇,後者也是如此。
這樣一來,就剩下了他們三個。
「安公子,請坐。」
安子晨點點頭,優雅落座。
龍天昱跟林夢雅也是如此,但是他們知道,笑面虎,最是不好對付。
「阿瑾頑劣,昨日失禮了,我代他,向二位賠罪。」
安子晨的態度極其陳懇,目光之中隱隱都是歉意的懇求。
讓人不由得覺得,他是在誠心誠意的道歉。
若他們兩個都是那種蠻不講理之人,倒是可以拒不接受,然後借題發揮。
可惜,他們兩個都是極有教養的人。
人家都這樣說了,他們自然不好繼續揪著不放。
「無妨,安公子既然來了,不如說說你的目的何在吧。」
林夢雅單刀直入,省了寒暄的時間。
安子晨聞言,臉上卻現出一抹愧疚之色。
「其實,其實這事是先祖不對在前。是先祖誤聽讒言,才跟自己的手足起了爭執。後來,姑奶奶,也就是您的外祖母被人陷害,無奈之下才流落至此。如今,祖父秉持先祖的遺言,想要彌補過錯,還請林小姐,能體諒祖父的一片苦心。」
安子晨的笑容極其苦澀,說話也不似之前那般流利,顯然,是撒了謊的。
林夢雅心思轉了轉,卻是冷笑了一聲。
「只怕沒有那么簡單吧,我雖不知道我外祖母家的事情,但有些東西我也能看得清楚。有人當初把自己的手足踢出門去,如今遇到了麻煩,才想要拿人家流落在外的子孫來頂鍋,算計得倒是好。可惜,誰又會為了素不相識的人去送死?」
安子晨的頭垂得更低了,甚至於,林夢雅都能看到他耳後的一抹紅。
等等——
這家伙,不會真的面皮這么薄吧?
跟龍天昱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同時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