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小買主哪里敢跟宮家競價,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宮家就算是再落魄,比他們也是強上不少。
但旁人,就不是那么想的了。
「北嶺宮家,哼!」
二樓的一個角落里頭,於奎冷哼了一聲,命人加價。
他被那個丫頭連番的羞辱,哪里肯咽的下這口惡氣。
眸光陰沉的看向了宮家的那個窗口的位置,他就偏偏不讓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們如意!
「墨州於家,出價三百五十兩!」
「該死的老匹夫!他是故意的!」
宮五一掌拍在桌子上,瞬間,堅硬的桌面,裂開了一條縫隙。
宮家其他四子臉色陰沉,但卻並不代表,他們就是怕了於家。
林夢雅氣定神閑,示意宮楊繼續加價。
「北嶺宮家,出價四百兩!」
「墨州於家,出價四百五十兩!」
接下來,在這兩家互相咬得死緊的情況下,烏星的價格,飆升到一千一百五十兩。
這下子,所有人都明白了,於家這是咬上了宮家,准備一較高低呢!
「無恥的老匹夫!我去教訓教訓他!」
宮五氣壞了,其實能不能得到烏星是其次,但是於家這樣公然叫陣的態度,讓每一個人宮家人都覺得氣憤不已。
當初於家依附宮家之時的那副嘴臉,跟之後於家翻臉不認人的無恥,刻印在每個宮家人的心中,永世不忘。
沒想打,他居然還敢來叫陣。
真是找死!
林夢雅趴在欄桿上,饒有興致的看向了那柄烏星,嘴角噙著的笑意,誰都摸不透。
「大小姐,我們,還加價么?」
一千一百五十兩,對於現在的宮家來說,還真的不值什么。
但如果再叫下去的話,那老謀深算的於家,說不定會突然撤了。
他們宮家是不缺錢,但是那不代表,她要當冤大頭。
「不加了,不過就是一把劍而已。」
聽了她的話,宮楊立刻去回稟。
除了宮家老四之外,誰也不知道她打得是什么算盤。
不拍了?剛才她不是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么?
外面的陸豐已經連叫了三次,果然,無人再出價,於家拍了下來。
「恭喜墨州於家,將這把烏星劍收入囊中!」
一千兩以上,這把劍的價值也算是到頭了。
於奎雖然覺得有些肉疼,可被宮雅氣得發昏的頭,也終究緩過來不少。
往椅子上一靠,他得意的笑了笑。
小丫頭,還敢跟他斗!
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向了宮家所在的窗口,真是丟人啊!
居然競輸了!這種時候,不應該是拼盡全力,哪怕是砸鍋賣鐵也要硬抗下去的么?
漸漸,拍賣場內開始有些竊竊私語,甚至於林夢雅這里,也能聽到底下,有關於宮家不行了的猜測跟所謂的各種實錘。
剛開始宮家人還一臉的群情激奮,但是到了後來,他們卻都安靜了下來。
因為,宮家大小姐笑了。
怎么說呢,平常的女子不管心情如何,怎么去笑,笑容里總是免不了帶著幾分羞澀。
但他們家大小姐這一笑,卻猶如雪後耀眼的白上,偏生有著新開的梅的艷紅。
光彩奪目,讓人不得不迷醉於她的笑容之中。
看台下,陸豐又拿出了下一件拍品。
依舊一把寶劍,只是,這把劍是當代的一位鑄劍名家的佳作。
起價卻是八十兩,而且加價者照之前來說,卻是更少的。
大概是因為受到了之前宮家跟於家的影響,這把名叫『寒潭』的劍一出現,立刻就有人議論紛紛。
這把劍是新劍,成劍不過才三年就已經成名。
如果說,烏星代表著的,是一個鑄劍大師一生的執念的話,那么寒潭代表著的,則是一個鑄劍師技藝最為精湛的青春年華。
林夢雅看著那把情色的長劍,笑得得眯起了眼睛。
「宮楊,叫價,一千五百兩!」
下面的陸豐還沒等介紹完,上面的林夢雅就已經下達了命令。
宮楊不敢耽誤,立刻敲響了門口的小鍾,立刻有拍賣長里頭的跑腿的仆人跑過來,接了他給出的價格。
「北嶺宮家,出價一千五百兩!」
從陸豐喊出來的那一刻開始,整個拍賣場都安靜了。
這...宮家這是什么意思?
就連見多識廣的陸豐,也有些不明所以。
他抬頭看向了宮家的看台位置,而那位傳說當中的宮家大小姐,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他的心,不由自主的緊縮了一下。
只怕,就連自己的主家,也看錯了現在的宮家。
「從現在起,這里的規則,由我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