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夢雅就著溪水,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長發。
「偶爾一次還好,如果常用的話,可能會造成肌膚松弛。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等到以後回到宮家,我准備一些葯就好了。」
這套針法的作用,是控制臉部的肌肉。
偶爾一兩次還可以,時間長了,肌肉跟皮膚失去了彈性,她可會成了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太太。
「那,那你不在乎么?我聽人家說,對於女孩子,容貌可是最為重要的。」
林夢雅看了看自家天真的小哥哥,唇邊帶了幾分戲謔的笑。
「五哥哥,你還沒喜歡過一個姑娘吧?」
原本還只是微紅的臉,現在『騰』的一下,變得透紅透紅的。
宮五不自覺的往外挪了一步,說什么也不肯把頭轉過去。
「如果你只喜歡這個姑娘的容貌的話,那她有一天終究會老去。我就不同了,我這人除了容貌之外,有趣的地方太多,比如,身材。」
又離她遠了一步,林夢雅忍住笑,看著紅著臉的五哥哥,招了招手。
「走吧,美貌僅僅是我的一部分而已。人要活得恣意暢快,哪管那催人老的歲月。」
宮五低著頭,思考著她所說的話。
林夢雅在前面走著,宮五就在後面想事情。
兩個人才繞到了山腳下,林夢雅就又看到了那幾家農戶。
不過,此時應該是做飯的時候了,她卻沒有看到裊裊炊煙。
就連院子里頭,從前隨意行走的雞鴨鵝狗,也都不見了半分的蹤影。
「等一等!前面,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她突然停了下來,宮五差一點撞上她。
下意識的就抓住了她的手臂,可卻覺得像是抓到了一把火炭似的,猛地又松開了。
「五哥哥,你去看一看。」
林夢雅並未發現他的異常,而是沖著那幾間農舍,低聲說道。
後者像是夢游一般,點了點頭,大步流星的往山下走。
直到,他看到了院子里,那一地的血紅。
腳步,突然變得輕,他隱匿著身形走了過去。
直到能看到院子里的一切後,他的眉頭,也緊緊的皺了起來。
細心的查看完幾家農舍之後,宮五回到了她的身邊。
「怎么樣?」
「都死了,雞犬不留。」
宮五搖了搖頭,語氣有些沉重。
「是誰干的,能看出來么?」
他們只是普普通通的獵戶,又不曾招惹到誰,怎么會被人殺害?
「都是用亂刀砍死的,死狀凄慘。周圍除了雜亂的腳印之外,沒有任何可疑的痕跡。」
林夢雅低下頭,心思急轉。
「會不會,是那些人干的?」
她指的,是剛才圍殺她的那些人。
宮五想了想,搖了搖頭。
「他們都是高手,而且用的都是劍,但是下面的,用的卻是刀。」
不是同一伙人干的,那,會是誰呢?
「我們先走,我總覺得這里不對。」
說著,她就要走下去。
但沒想到,宮五卻攔住了她。
「等一下。」
順著宮五的目光望過去,林夢雅看到了幾個砍柴的樵夫。
那幾個人都背著一垛柴,看樣子應該是跟獵戶家比較熟悉。
「啊——殺人了!」
樵夫們看到了院子里的情狀後,連滾帶爬的怕跑了出來。
林夢雅跟宮五,看到他們跑向了遠處,沒一會兒,居然有一隊守城衛模樣的人,被他們給叫了過來。
「大人!就是這里!」
樵夫們已經嚇得面色慘白,他們誰也無法接受,出門前還好好的親友們,此刻已經沒有了生息,成了死屍。
守城衛只進去看了一眼,就大聲的喊道。
「來人,去報告衛隊長,這幾戶山民,是被山上的逃奴所殺!」
如此草率的決定,只怕是早就准備好的吧?
林夢雅無聲的冷笑了一聲,卻拉著宮五轉身尋了另外的一條路下山。
「這明明不是那群逃奴殺的!他們手無寸鐵,怎么可能會殺了那幾個獵物。我看,分明是——」
「你知道,我也知道,但是誰會信呢?」
林夢雅冷冷的瞥了一眼宮五,後者立刻閉上了嘴,憤恨從眼神之中幾欲噴發。
她算是明白了這群人,為何會喪命。
而且從今以後,只要這煙霞山腳下發生的事情,都會記在那群逃奴的賬上。
誰也不會去管,他們究竟有沒有做。
因為他們是逃奴,所以他們就該是罪人。
林夢雅越走越快,她心里頭有把火在不停的燃燒。
這群被欲望熏黑了心肝的家伙,她原本想讓那兩千人平安度日,但現在看來,他們卻是步步緊逼。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她了!
兩個人走了很遠,才找到之前藏匿好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