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被氣得發抖,卻還是要站在這里,被自己的兒子指責呢?
這一點,她有點想不明白。
「宮鏈的事情...那是我為了他好,誰知道,他那么不爭氣!一個於明竹而已,何須葬送自己的前程!」
說到這里,林夢雅更加糊塗了。
而旁邊,宮五則是偷偷的拉了垃她的衣袖,耳語道。
「當初,就是這位嬸嬸,非得要撮合於家跟宮鏈哥的婚事的。」
哦,原來是這樣。
林夢雅也終於明白,宮三為何對自己的母親,有這么大的怨氣了。
年幼時期的拋棄他可以不在乎,但是好不容易被二伯母給拉扯大了之後,親弟弟又讓自己親娘給坑了。
這仇怨,可就結大了。
這哪是母子,分明就是仇家嘛。
「是,我們沒用,所以你也不用回到宮家。我們宮家,沒有你這么個兒媳!」
宮三的態度,十分的堅決。
但是林夢雅並不覺得,宮三這是絕情。
正是因為宮家人太重情義了,所以他們才不會忘記別人對自己的恩德。
同時,也不會輕易的忘記,被人傷害被背叛後的痛楚。
這,才叫恩怨分明。
「好啊...你長大了,學會跟我頂嘴了。好,好,今日,我就撞死在你們的面前,讓你看看你是如何,逼死你自己親娘的!」
安佳蓉的脾氣,算得上剛烈。
可惜,林夢雅卻不是個能受別人威脅的。
安家的人,七手八腳的抓住安佳蓉,而安家老家主,也是一臉焦急的看向了宮家老祖。
但可惜,如今的宮家,可是滴水不漏。
「放手吧,安姑姑,何必如此呢。」
林夢雅起身,宮家人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而那個安佳蓉,也警惕的看著她。
誰都看出來,宮家真正當家做主的,可是這位宮雅宮大小姐。
「宮雅,你是個明事理的。佳蓉也可是你的三伯母,你可不能如此對她啊。」
林夢雅看了一眼安家老家主,柔柔的笑了笑。
「那是自然。」
宮三有些沖動,但是卻抵不過她的一個眼神,又立刻安靜了下來。
「我就知道,宮家總會有人知道這些是非曲直。我為了我的兒子,付出了那么多,怎么就養出他這么個白眼狼。宮雅,你可得好好說說他。」
林夢雅看了一眼安佳蓉,神色有些復雜。
她點點頭,轉身問道。
「曾祖,雅兒有一事不明白,還請老祖示下。」
「你說吧。」
「雅兒雖然未曾成親,但雅兒也知道,成親要有婚書。請問,這位安姑姑,你的婚書何在?」
這句話,問得安佳蓉啞口無言。
當初,那婚書她看著來氣,早就給撕了燒了,誰又能想到,宮家還有現在的時候。
卻聽得安家那邊,有人說道。
「婚書朝廷都是有備案的,只要去查就可以知道了。」
林夢雅看了看那個年輕人,接著說道。
「有婚書,就可以證明你是我們家的媳婦。但是,我記得大衛律里面有一天,若女子出嫁,未得夫家允許,或在娘家住滿三年者,則視為自動和離。請問安姑姑,住了幾年呢?」
輕輕巧巧的,就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當初,誰都知道,宮三的生父,抱著連個尚在襁褓之中的幼子,在安家門口等了半月有余。
要不是安佳蓉那么絕情,始終不肯見人一面的話,只怕宮家真正的三伯,也不會英年早逝。
這些事情,林夢雅雖然不清楚,但有人卻清楚。
只聽得她話音剛落,宮家就站出來一個叔叔輩的,不屑的說道。
「當初,三哥是如何懇求你的,只怕你早就忘了吧?冰天雪地之中,三哥身體本就孱弱,可你這個狠心毒婦,不僅不出來看他一眼,竟然還讓人往他身上潑水。如今,你怎么有臉來要兒子認你!」
宮家人一旦開口,安家人就沒有了聲息。
有時候,老實人並非是不記仇,只是他不想要計較得太多而已。
但是,那些血與淚,誰又能輕易的忘記?
「我沒有!我沒有!是他沒用,不是我的錯!我只是,我只是...」
安佳蓉依舊在撇清責任,死不悔改,說的就是這種人。
而林夢雅,也終於明白了安家的目的。
看來,他們還真是欠教訓。
「當年的事情如何,已經不再重要了。安家主,我敬重您是前輩,所以處處忍耐。但如果,您要是非得讓我收下這位姑姑的話,那咱們新仇舊怨,就得一並清算。我宮家接連損失了兩位大好兒郎。不知道這筆賬,要如何清算呢?」
她明明是笑著的,但是卻別有一番冷意,從她的骨子里散發出來。
那安家主也徹徹底底的沒了囂張的氣焰,倒是那安佳蓉,還不想要善罷甘休。
只見林夢雅轉過頭,淡淡的看著她,說道。
「如果您實在是想要回來的話,我可以允許。但是,宮家如今不比從前,規矩嚴得很。我又是個說一不二的主兒,您要是回來也可以,先去給我三伯磕頭認錯,再給他守孝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