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此事是發生在城外,那她一點也不會覺得意外。
就像是那幾個劫匪說的,有越多的人來北嶺,那么沿途上的危險,就會更大。
可這里,已經是宮家的地盤了。
按照一般人的邏輯來看,難道不應該把這里治理得更加太平才對么?
要是旁人接觸到了方才的這件事,只怕會轉身就走,這輩子都不想來宮家了。
所以,宮家一定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
可現在來看,明明才只有幾個月而已,這些人卻如此的猖獗,只怕已經是有組織有預謀的了。
「你打算怎么辦?」
她看了清狐一眼,面色有些凝重。
「這件事我必須要管,而且,必須在鬧大了之前,解決掉此事。」
她是可以傳書給幾位哥哥,讓他們來處理。
但這樣,事情就會鬧大。
要是傳出去,誰還會來宮家?
還有,大哥哥前陣子來信,說學校所有的房屋都已經建好了,皇尊陛下那里也下了聖旨,說是六月開始招收第一批學生。
萬一在此時爆出了此事,誰還敢把自家的孩子送來?
「好吧,就依你所言。不過,以後讓她在家,我陪你出去。」
她剛想要抗議,卻看到了清狐通紅的一雙眼睛。
估計她要是再敢皮,對方就得把她給生吞活剝了。
「好,好吧。」
無奈認慫,沒辦法,她可不敢惹清狐這個偏執狂。
但有他在的話,只怕什么苦肉計、誘敵深入之類的通通都不能用了。
可反過來想,清狐比白蘇心思更深,這些江湖事他也比白蘇更清楚。
權衡利弊之後,她只能乖乖答應。
據手下人回稟,宮詢在從茶樓回去之後,就派人暗中盯住了陳路。
她想了想,讓自己的人如果發現陳路有什么異動,就想辦法暗中去通知宮詢就好。
他們都是在巡邏隊里面的,有些事情,自然比她要方便得多。
但她目前最關心的,便是何人在里面,充當陳路的幕後老板。
把這些事情都綜合到一起,讓她有一種極為奇怪的感覺。
好似所有的事情,出現得都太過順理成章了。
是原本如此,還是有人在暗中操作,她現在還不得而知。
可有一件事,她卻清楚得很。
那人,只怕所圖不小,若是一個不小心,宮家之前所做的一切,就會付之東流了。
「雅姐姐,外面有個人說是來找你的。」
早飯剛吃完,她正坐在屋子里想事情,就聽得阿秀在院子里叫她。
找她?
林夢雅有些好奇,畢竟這里無人知道。
清狐也站在院子里,只是他手中的那把劍,卻正架在一個人的脖子上。
「說,誰派你來的?」
他冷冰冰的問道,而被脅迫的那人,卻一點都不怕。
「無人派我來。」
「你以為,能瞞過我的眼睛么?現在說,我就給你一個痛快!」
那人目不斜視,依舊坦坦盪盪。
「沒人就是沒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好,那我就讓你知道,嘴硬的下場!」
眼看著清狐就要在那人身上戳一個窟窿出來,她立刻出身叫停。
「住手!」
兩個人齊齊看向了她,那方才被清狐脅迫的青年,此刻卻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你的傷好了?」
她有些意外的看著青年。
昨天他明明傷得那么重,為何一大早,居然又出現在她的面前了呢?
後者依舊穿著昨天的那身布衣,不過因為他長相俊朗,身材高挑,倒沒顯得有多狼狽。
只是臉色,依舊帶著病態的蒼白。
青年搖了搖頭,卻把手中一直攥著的東西,放在了她的面前。
「這是你的銀票,還給你。還有,謝謝你救了我。」
居然,是那皺巴巴的五十兩銀票。
「既給了你,我就沒想到收回來。還有,昨日你也算是救了我,我們兩個互不相欠。」
她淡淡的說道,起了疑心,這里雖然算不得隱蔽,但至少一般人可不能輕易的找過來。
青年如此執著,倒是叫她覺得有些不尋常。
「不。」
青年卻搖了搖頭,一板一眼的說道。
「其實昨日,即便是我不出現,那個姑娘跟你,也依舊可以脫險。說到底,是我多事,連累了你們。」
咦?
這話,就更讓她意外了。
「即便如此,你救就是救了,你幫你療傷,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