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似不經意的一番話,卻讓蔣易,臉上漸有了怒色。
「小姐說的,可真是輕巧。也對,唯有你們這樣的人,才不會在乎我們這些人。因為你們,根本就體會不到,那些苦苦在地獄里求生存的人的痛楚!」
這話,可就接近指責了。
她就算是脾氣再好,被人這樣說,也不可能沒有任何反應。
收斂了臉上的笑,她認認真真的跟蔣易對視。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你又不是我,你怎知我不知你們的痛楚?蔣易,你太自大了。」
她淡淡說道,可蔣易卻突然,狂笑了出來。
俊朗的五官甚至開始扭曲起來,唯獨那雙眼睛,卻還是晶亮的盯著她。
「你的確有意思,不過可惜了。」
蔣易往前走了一步,白蘇冷著臉把她護在了身後。
不過對方,卻全然不在乎。
「宮小姐,你本不該存在,所以如果你能死在我的手里,應該還不太晚吧?」
蔣易形若癲狂,可惜林夢雅一直很淡定,如今更是連眼皮都不抬了。
她喝了一口茶,任由那清香之中,略帶著一絲苦澀的水,在她的舌尖滑下。
「我說你們,是不是都有病啊?」
「宮小姐,有什么話,你還是去下面說吧。」
蔣易亮出了手中的匕首,那鋒利的凶器,似乎只需要稍稍用力,就能取走她的性命。
白蘇沖上前去,跟蔣易纏斗了起來。
但沒想到,蔣易的武功雖然沒高過白蘇多少,但他招式刁鑽,更是不要命的打發。
終於,白蘇一劍刺出,蔣易居然沒有閃躲,而是生生的受了她一劍。
但同時,他也因此找到了個機會,轉身向林夢雅撲了個過去。
「噗嗤」一聲,匕首刺入了人的身體。
可惜,受傷的卻不是林夢雅。
她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里,皺著眉頭,看著濺落在茶碗里的血滴。
這群人,是不是都有點毛病?
「你...」
蔣易瞪大了雙眼,看著那個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的紫衣男子。
男子的武功,比他高出多少。
只是站在那里,就散發出絕頂的寒意。
輕輕的瞥了蔣易一眼後,男子清清冷冷的聲音響起。
「丫頭,要死的還要活的?」
林夢雅心里頭稍稍惋惜了一下這杯好茶,然後抬起頭來,看著失敗的蔣易。
「還是活著吧,畢竟我很想知道,你們到底是怎么想的?」
聽她這話的意思,蔣易就明白了過來。
匕首沒有插進心臟,而是直接沒入了他的肩膀。
但他敢保證,從此以後,他的右手就再也不能動了。
「呵,要殺要剮,小姐還是給我一個痛快吧。」
他閉上眼睛,似乎認命了。
但林夢雅卻冷笑了一聲,說道。
「我憑什么給你一個痛快?還有,你知道跟你那些前輩們相比,你們失敗在哪么?」
蔣易不說話,好像壓根兒就不在乎生死。
「你們想要殺我,但你們卻想要控制他。可你們知道么?這世上,他是最不願意傷害我的那個人。你以為,他會把危險,留在我的身邊么?」
蔣易突然睜開了眼睛,看向她的眼神里,第一次有了些許的慌張。
「你說的,我聽不懂。」
「你可以聽不懂,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不管你背後的人是誰,想要跟我們其中任何一個人合作,就老老實實的來求我。想要耍這種陰招,你當我剛出來混么?」
其實從剛進門開始,她就感覺到了周圍,平常暗中保護她的那些人的聲音,漸漸消失了。
他們是絕對不可能離開的,除非龍天昱在她的身邊。
如此,答案只有一個。
他們比平常更加的警覺,也就預示著,敵襲的逼近。
但是,她除了蔣易之外,沒有看到任何人。
那么敵人是誰,答案呼之欲出。
只不過有一點,他們跟清狐比起來,動作還是稍稍慢了一籌。
是以清狐已經把人解決了,他們也就沒有了出現的必要。
但她敢肯定,周圍除了蔣易之外,已經不再有任何的危險人物。
「看來,還是我小瞧了小姐了。」
蔣易的臉色,越發蒼白。
強忍著劇痛跟失血帶來的冷意,依舊維持著他那虛偽的笑。
「不是你小瞧了我,而是那些人,太低估殿下。你們真以為,除掉了我,你們就能控制殿下了么?你們當你們是誰啊,居然妄想著替他做主?我看,你們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說不生氣是不可能的。
從前她就隱隱感覺到,龍天昱的手下里,對她不滿的大有人在。
左不過是覺得龍天昱對她太過重視,而那些人覺得,自己是他稱王稱霸路上的一個障礙。
呸!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