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振立刻覺得,書房里刮起了寒風陣陣。
他更加卑微的趴跪在那里,生怕少家主會發落了他。
「廢物。」
「是,小的是廢物。」
穆振不敢給自己求情,但心中卻實在恐懼。
穆禹城很討厭這種辦事不利的狗,只是要罰他,也不是在現在。
他的視線,又落在了院子里。
「那兩個人是被滅口的,查出來,送入傀室。」
穆禹城話很簡單,卻是說明了兩件事。
看守的婆子在他們查找到之前,就給人滅口了。
這么說來,毒很有可能是這兩個婆子經手。
而至於那個下毒的人,怕是惹怒了少家主。
傀室,那是穆家核心的地方,同時,也是最為黑暗血腥的地方。
在那里,人不是人,僅僅是稍稍好一點的材料而已。
穆振立刻磕頭,然後惶恐的退了出去。
從始至終,穆禹城的表情不曾有過任何明顯的變化。
他微微側過頭來,看向了書房的屏風後面。
眼中,卻閃動著某些堪稱瘋狂的火焰。
他要做的事情,無人能夠阻擋。
如果有,那就狠狠的踩下去,當成他通往成功的墊腳石!
在林夢雅跟阿秀的有意控制下,她們一點點的恢復了「健康」。
只是身體依舊很「孱弱」,並且每次吃飯跟葯,她們兩個都會疑神疑鬼的,用銀針來測毒。
唯有如此,才能表現得像是兩只驚弓之鳥。
很快,穆振那邊,就有了結果。
「穆先生是說,害我的人,竟然是舞小姐?」
林夢雅坐在椅子上,對於穆振的調查結果,露出了一臉的驚訝跟難以置信。
穆振點點頭,把手中用帕子包著東西,放在了她的面前。
「這是在舞小姐那里發現的,這東西就藏在牆角的一個不起眼的小洞里。如果不是灑掃的丫環心細。只怕輕易的還發現不了。」
她看了一眼,但心中卻是在冷笑。
穆家還真是偏心的厲害,明明那院子里住著的,可不僅僅是林夢舞一人。
但目前來看,宋琳兒似乎沒有立場跟理由來謀害自己。
可事情的真相,她早就清楚了。
宋琳兒這般陷害,到底是為了什么?
所以,至少現在為了探聽出宋琳兒的真正目的,這戲還得繼續演下去。
「我不信!我跟她怎么說也算是從宮家出來的。平時我們再不和,那也是我們的家事。她又怎么會,在穆家對我動手?我要見宮舞,我要跟她當場對質!」
穆振咋就猜到她會如此,倒也沒阻止。
此事他也覺得有些幾分蹊蹺,可細細的盤問下來,連細枝末節都沒有任何的造假痕跡。
不過還是謹慎點好。
林夢雅帶著阿秀,怒氣沖沖的找到了林夢舞。
此時,林夢舞也是滿心的焦灼。
她被囚禁在這里好幾天了,什么人都見不到,也沒辦法傳遞消息。
都怪宋琳兒那個丫頭,辦事這么不小心,才拖累了她!
但她心里頭是有所依仗的,畢竟,屠叔跟穆家在暗中的協議,她並非是全然不知。
再怎么樣,穆禹城也不會對她不利。
這么想著,她心中的狂躁不安,也就漸漸壓制下去了。
但沒想到,蘇梅卻在此時殺到了。
林夢雅一腳踹開了林夢舞的屋子,氣急敗壞的紅著眼睛,死死的盯著那人。
林夢舞顯然驚了一驚,隨後不悅的質問道。
「你不好好養病,來我這里發什么瘋?不會是中了一次毒,腦袋也跟著壞掉了吧!」
本就驕縱的林夢舞,在被人囚禁、懷疑的那么多天後,怎么可能還會繼續偽裝下去。
林夢雅也不客氣,憤恨的指著對方後,咬牙切齒的問道。
「是不是你給我下的毒!宮舞,我與你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你非得要我性命不可!」
林夢舞眉心跳了跳,但瞥到緊跟進來的穆振後,知道自己不能再一時失言,讓人抓到更多的把柄了。
「蘇梅你這話說得就沒有道理了,你跟我都是宮家人,我為何要對你動手?」
林夢雅冷笑一聲,繼續嚷嚷。
「為何?還不是因為我是家主的人!你早就生出了覬覦家主之位的心思,現在家主不在,可不就是你篡權奪位的好時機!宮舞,你趁早絕了這份心思。就算是我死了,宮家也不可能到你的手里!」
她這樣不管不顧的一頓吼,可讓林夢舞忍不下去了。
「你這個瘋子!家主之位除了我之外,誰還配?再說了,你不過就是我姐姐的一條看門狗,你有什么資格跟我大呼小叫?這毒雖不是我給你下的,但你若是死了,我也省得看你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