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今日這是怎么了?
她以眼神詢問,可後者卻只是深深的看著她,一如既往的深情內斂。
搞得她只能回以一個微笑,然後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客廳內。
那些代表們,倒不像是那些帶頭的人一樣。
只是他們每個人的臉上,卻都帶著或多或少的悲痛、憤怒。
那才是親人被人害死之後,該有的反應。
對於這些人,宮家必須要負責任。
宮四沒有坐下,而是深吸了一口氣後,深鞠一躬。
「各位,是宮家對不住大家伙。」
不管找什么樣的理由,都是推脫不掉的。
如果不是因為他們一時心軟,顧念著舊情,又沒有做好監督的責任,巡邏隊的事情,也許就不會發生。
對於四哥哥的態度,也並非是所有人都買賬。
有人激動的站起來,紅著一雙眼想要沖過去,卻被旁邊的人,給拉住了。
「你們還我弟弟的命來!你們這群禽獸,他才十三歲啊,你們怎么能下得去手!」
憤怒的咆哮,夾雜著對親人的沉重的思念。
他們本是懷抱著希望而來,卻因此踏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這樣的失望,是每個人都無法承擔的。
沒有失去過親人的人,是無法體會到那種切膚之痛的。
宮四咬著唇,默默的接受著這群家屬的責罵。
當初他們的父母,一個個故去的時候,他們也曾經怨過、恨過,但更多的,卻是無窮無盡的傷心。
林夢雅看著四哥哥,就知道肯定是勾起了他的往事。
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其實大家,都是同病相憐的人。
「各位,我乞求大家,能夠聽我一言。」
她溫柔綿軟的聲音,帶著能夠安撫人心的力量。
她站在四哥哥的身邊,誠懇的說道。
「我知道,大家如今都失去了自己的親人,不管我們做什么,這都是無法挽回跟補償了的。其實,四少爺請大家進來,是希望大家不要受到奸人的蒙蔽,免得被人利用,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她這話剛一說完,就聽得有人說道。
「你現在當然說什么都可以了,也是,你們宮家家大業大,自然說什么,就是什么了。」
林夢雅也沒生氣,反而繼續解釋了起來。
「剛才這位兄弟說得有道理,可能大家現在覺得,我們有些仗勢欺人。但是各位,我也曾經是一個受害者。那位穿著灰色衣裳的兄弟,你可曾記得,之前有兩個弱女子,因為被污蔑成縱火犯,所以被巡邏隊,曬了一天一夜的?」
那個有些木訥的漢子,被她這么一說,立刻想了起來。
只是他有些記不清楚那名女子的長相了,因此有些拿不准。
「我還記得,你當時想要給那個看守錢,讓他給我送一些水來。但是那個看守收了錢,卻沒有做,還威脅你,不准把這件事告訴給任何人。我當時,還沖著你搖了搖頭,對么?」
她當時只是怕這位好心的大哥,會引火燒身,因此做得很隱晦。
這件事除了當事人之外,根本沒有別人知道。
林夢雅之後派人尋找這位大哥的時候,都一點線索都沒有找到,可見這個大哥,並沒有對任何人說這件事。
當時這個人也是被人冤枉了才關了進去的,現如今,他幾乎立刻就能肯定了。
「沒錯!這位姑娘當初,也是被那群畜生為難了的!」
把她的身份轉變成受害者之一,雖然手段有些無恥,但目前來說,算是最好的切入口了。
畢竟,他們現在只把宮家當仇人。
這樣下去,只能被人利用。
甚至有可能,被人二次傷害。
這也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當然,有人還是不信。
「世上哪里有這么巧的事情?再說,她要也是被宮家人欺負過的,為何還會站在宮家人這一邊。莫不是,你們一唱一和的,想要蒙騙我們吧!」
那個正直的男子,立刻大聲反駁道。
「我沒有撒謊!這位姑娘就是被人冤枉的,當時不少人都看到了!」
質疑的聲音,卻並沒有停下。
「既然有不少人都看到了,也許她只是假裝來誆騙你的罷了。」
那個男子卻倔得厲害,畢竟當時那個姑娘的動作很隱蔽,就連守在外面的巡邏隊都沒看到,更何況是別人?
「我沒撒謊,她也沒撒謊!她就是那天,那個被曬得快要不行了的姑娘!」
「反正我是不信!」
「你不信,她也是!」
那兩個人一來一往的,倒是先吵了起來。
林夢雅立刻阻止,開口說道。
「你們二位請先停下來,如果這件事不能證明我也是受害人之一的話,那么還有另外一件事,我想你們,都應該聽說過。」
那兩個人也不再吵了,只是氣呼呼的互相瞪著。
她略微一思量,繼續說道。
「我叫蘇梅,原本是四泰學院里的一名女先生。之前,我被人以謀害宮家老祖,跟幾位少爺的罪名,趕出了宮家。這件事,大家應該都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