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要哭了。瞧你的樣子,也難怪神醫看不上你了,下去吧。」
鄭魯希倒是沒說什么,但艷兒卻一點都不敢違背,起身就退了下去。
林夢雅心中猜測著鄭魯希把他們請來的目的,而對方也像是隨便找他們閑聊似的,東拉西扯了好一陣子。
「說起來,我那蓉蓉堂妹,也是個可憐人。生下來就體弱不說,小小年紀,我那伯母就去世了。這些年來,要不是伯父心疼,只怕日子更加煎熬了。」
除非必要,龍天昱是絕對不會開口。
而應付他的重任,大多都落在了她的頭上。
聽到鄭魯希第一次主動提及鄭蓉蓉的病情,她立刻在心中有了個警醒。
「小姐只是體弱,好好休養就沒有大礙了。」
「那可真是萬幸,說起來,之前大伯也請了無數名醫,只是沒一個管用的。」
這話,卻是頗有深意。
是威脅,也是試探。
林夢雅斟酌了幾分,開口說道:「術業有專攻,也許只是我家先生運氣好。」
「是啊,神醫自然是有好運相伴。只不過,運氣這東西,看不見摸不到,說不見就不見了。」
這話的意思,林夢雅兩人都聽得清楚明白。
她跟龍天昱倒是一點都不在乎的,這樣的事情,只是小兒科罷了。
但面上,還是要裝出一副惶恐的樣子出來。
「我家先生常說,人行善事便會交好運。」
「先生可真是宅心仁厚、菩薩心腸。但這世上許多事情,要的就是一個順其自然。若是勉強留住,反而會被牽連。」
屋子里,安靜了下來。
鄭魯希依舊笑眯眯的,可是怎么看,怎么虛假。
他自以為高人一等,一句話就能把對方嚇得屁滾尿流。
可打眼望去,眼前的男人,依舊不動如山。
反而是看向他的眼神里,仿佛帶了幾許不屑。
沒錯!就是不屑!
頓時,鄭魯希心火躥起,臉上的表情,也緩緩收斂了。
他倒要看看,這兩個人到底有什么能耐!
「所謂順其自然,在大夫的心里頭,卻不像是普通人一般。救人治病,是大夫的天職,若是見死不救,那才真真是違背了自己的良心跟道德。」
林夢雅抬起頭,笑著說道。
鄭魯希看著眼前的一主一仆,勾起了一抹冷笑。
「我最恨的便是不知死活之人,明知是蚍蜉難撼大樹,卻還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當真是在找死。」
林夢雅表情依舊輕松,對答如流。
「蚍蜉俗稱白蟻,以木材為食。大樹又能如何,還不是白蟻的口中餐么?」
鄭魯希的臉色僵了一僵,隨後又笑了。
只是他笑聲古古怪怪,就像是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
「真是新奇的回答。我都不想殺你了。」
氣氛,一瞬間緊綳了起來。
院子外面,十幾個功夫高手嚴陣以待,只需他一個信號,就能沖進來殺人。
龍天昱卻並未當回事,只是捏住了余下的茶碗。
林夢雅更是一點俱意都沒有,反而好笑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外面的那群渣渣,怕是連身都不能近,就會被她家男人給滅掉。
到底是誰給他的自信,無知么?
「來人,把東西拿上來。」
沒想到,鄭魯希卻沒讓人沖進來。
只是吩咐了一聲,就有人端了兩個小箱子上來。
「先生不必介意我剛才說的話,我這人,一向是和氣生財。請您先看看,這兩樣東西。」
下人打開了兩個小箱子,一個里面,裝滿了金燦燦的金子。
而另外一個,則是卧著一尊玉佛。
金子金光燦爛自不必說,這尊玉佛的品相極佳,晶瑩剔透,極為難得。
要是放在外面,這兩樣東西足夠一家人一輩子吃喝不愁了。
林夢雅看著這兩樣東西,也明白了對方的意思,當依舊裝作不明白的樣子。
「鄭大爺,您這是什么意思?」
「別誤會,我對你們沒什么惡意。只是希望,你們不要攙和到一些要命的事情當中去。這終歸是我們鄭家的事情,你家先生作為一個外人,何必要為了一個不認識的人搭上性命呢?」
這是要收買他們?
林夢雅眯了眯眼睛,看來這個鄭魯希,倒不像看上去這么草包。
「這...先生,您的意思呢?」
她看向了龍天昱,後者招了招手,她立刻貼過去,裝做是在傾聽的模樣,可手卻在他的掌心里,寫了幾個字。
「好,我知道了。」
她裝模作樣的點點頭,然後轉過身來,笑眯眯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