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結合之前的情況來看,鄭家這位二老爺,可不是一個會如此愛護兒子好爹。
想了想,她沒有直接回客棧。
而是讓人暗中監視他們,最好是弄清楚他們兄弟密談的事情。
帶著阿秀在外面繞了一圈再回來,馬車卻不見了。
她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回到了客棧,可迎面,就撞見了眼圈紅紅的鄭蓉蓉。
那姑娘一看到她,眼中的淚水,就成串的往下掉,委屈得不行。
「蘇姐姐,我...」
似有千言萬語對她說,林夢雅牽住了對方的手,把她帶到了自己的房間。
剛進門,那姑娘就再也抑制不住,痛哭出聲。
「我,我才知道,原來,我不過是父親用來給弟弟鋪路的石子而已。既如此,那當初為何還要讓我活著?」
最終,鄭蓉蓉還是知道了殘忍的真相。
阿秀悄悄的退了出去,把房間留給了她們兩個。
林夢雅什么都沒說,只是靜靜的坐在鄭蓉蓉的身邊,聽著她抽抽噎噎的,把心里的話都說了出來。
當一個人有所牽掛的時候,不管吃多少苦受多少的委屈,都覺得甘之如飴。
但如果有一天,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假象之後,那種痛,才更加讓人覺得難受。
鄭蓉蓉並不是無法接受自己有個弟弟,而是她沒想到,原來父親一直都在騙自己。
字字句句,道不盡她這些年所受的委屈。
到了最後,她哭的累了,才被林夢雅輕輕的抱在了懷中。
「我知道你心里的痛,發泄出來就好了。關於以後,你有什么打算么?」
這姑娘的性格十分堅韌,林夢雅知道,她一定不會一蹶不振。
鄭蓉蓉哭得一抽一抽的,到底是沒有方才那么崩潰了。
她有些難過的搖了搖頭,她自己都不清楚,對於她來說,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林夢雅拿出手絹,替她擦干凈了小臉。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弟弟應該已經出事了。以後,鄭家就只剩下你跟你父親了。」
「出事了?蘇姐姐,難道你知道我那個弟弟在哪里?」
對於鄭蓉蓉的態度,林夢雅反倒是有些好奇。
「你不怪他?」
「誰?我弟弟么?」鄭蓉蓉搖了搖頭。「這一切都是我父親安排的,就算是我要怪,我也會怪我父親跟那些害了我母親跟弟弟的人。」
這姑娘,倒是個明白人。
既然她已經知道,那么有些事情,也是時候該告訴她了。
「以我的推斷,你弟弟一定被人當成了實現其野心的工具。這么多年來,你父親從未發現,那只有兩個可能。一,是你弟弟最近才出的事,所以你父親才無從察覺;二恐怕是從小開始,他就被人掉包了。」
其實林夢雅的心里,是傾向於第二種可能的。
不然以鄭從恩對兒子的重視程度,怎么可能會不透露出一絲一毫的線索來?
以她看,這恐怕是一出偷天換日的計策。
「要是這樣的話,那我弟弟豈不是很危險?」
其實鄭蓉蓉對這個弟弟的感情有點復雜,但畢竟,他是自己唯一的親弟弟,又是母親拼了命生下來的,就算是看在母親的份上,她也會多出幾分法關心來。
林夢雅微微頷首,其實她覺得,在鄭魯希做出這些作死的行為之後,藏著的應該是有人想要完全替換掉他的心思。
就是不知道,對方憑什么那么肯定,自己可以取而代之。
畢竟,一個從未在家族里出現過的孩子,要如何繼承家主的位置呢?
得知這個消息之後,鄭蓉蓉的眉間,也涌上了幾分焦急。
「不管怎么說,他是我弟弟,我絕對不能,讓他落在那些壞人的手中!」
「這件事,那就得問問你父親了。」
在林夢雅看來,這一切的根源,都在於鄭家家主之位的爭奪。
鄭家二房謀害鄭夫人是為了這個,鄭大老爺犧牲自己的女兒,也是因此。
所以,如果想要解決這件事,就要先確定鄭家的家主之位。
咬了咬唇,鄭蓉蓉哪怕現在如何不想見自己的父親,卻也不得不因為正事,先行忍耐下來。
她們兩個一同到了鄭大老爺的房門外面,低著頭,有些不甘不願的敲了敲門。
「誰呀?」
里面的聲音,有著藏不住的疲憊。
「是我。」
鄭蓉蓉才剛應答,里面的門,就被人用力的打開了。
鄭大老爺有些激動,又有些忐忑的,看著自己的女兒。
「蓉蓉,你,你是原諒我了么?」
那般的小心翼翼,又差點讓鄭蓉蓉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