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不是你們安排的?」
他們兩個剛進門,白實安就壓低了聲音,急促的詢問。
兩人對視一眼後,林夢雅輕輕搖頭。
可白實安的眉頭,卻皺得死緊。
「該死!怎么會讓別人給鑽了空子!」
聽他話的意思,看來顯然這其中,還有些內情。
三人分別落座後,白實安才把近幾日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他們知道神醫的事情之後,就到處尋訪。我本來是想著,先給你們造造勢,這樣等到你們的人出現的時候,一切就都順理成章。可就在昨日,家里頭來了一位,據說是治好了鄭家小姐的神醫。我看此人,不像是正經人,就隨意試探了幾句。果然發現,他有些不對勁。」
覺察到對方有詐後,白實安就沒繼續,生怕因此打草驚蛇。
於是,他就急急的把他們兩個給約了出來,想要問一問。
「他的確不是我們的人,可現如今他冒用了我們的身份,只怕,沒那么簡單。」
林夢雅很快,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若只是一個江湖騙子,那尚且還好。
可要是有心人安排,想要趁機徹徹底底的斷絕了潯陽先生的生機,那可就棘手了。
「所以我趕緊約你們出來,就是為了商量個對策。此事怪我太過冒進,否則,也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
白實安有些自責,其實要是按照蘇梅他們的計劃,只需要那些弟子去誠心祈禱就可以了。
但他擅自更改了計劃,又額外加了不少的戲,因此,才被有心人利用。
所以,他必須想到一個補救的機會。
林夢雅這邊,也知道時間緊迫。
「現在,他們定然是先入為主的相信那人才是神醫。我們若是冒然跟他起了爭執,很容易被人當成騙子。」
白實安更內疚了,心里暗罵自己,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林夢雅也有些束手無策,但旁邊的男人,卻伸出手來,輕輕的捏了捏她的手。
「他們要的是治病的大夫,不是神醫的噱頭。」
這話,一針見血。
林夢雅突然有種撥雲見日的清明之感,是了,她怎么把本末倒置了呢?
「夫君說的對。」
她彎了彎眼睛,再不見半點陰霾。
坐在對面的白實安,卻突然有點吃撐了的感覺。
咦?他從昨晚到現在,可都急的滴水未進呢。
而顯然,那邊不經意秀了恩愛的兩人,卻已經找到了解決的辦法。
「我夫君的意思是,他們雖然找到了神醫,可神醫卻不一定能把潯陽先生治好。既然神醫這個身份暫時用不上了,但他們也沒說不准別的大夫去治病救人吧?」
化繁為簡,他們就以普通大夫的身份去治病,也並非是不可以。
只不過,比起能唬人的神醫,可能會多費一番周折。
畢竟,人總是有迷戀權威的習性。
專家說一句話,比一百頁資料都管用。
三人商定了一下接下來的計劃,這一次,以白實安的名義,親自送個大夫進去。
只是這樣一來,他們必定會遭到某些人的懷疑,甚至於還會受到排斥。
可時間緊迫,也只能如此了。
白實安回去後,以感謝恩師為名,求了他的二哥。
就在神醫被請到府里的第三天,兩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大夫,也被二爺當做聊勝於無的添頭,給塞了進來。
不過這一次,卻是林夢雅扮作了一個小老頭,而龍天昱,則沾起了大胡子,穿上粗布的衣裳,扮作了一個做粗活的隨從。
這兩人一到潯陽先生的府上,就被管事的,給安置到客房去了。
「兩位先在這里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盡管吩咐我就是。」
比起尋常世家里的家仆,這里的管事,也沒有一副唯唯諾諾的奴才相。
從衣著到談吐,更帶著幾分讀書人的儒雅與克制。
同樣,也多了幾許讀書人的清高。
對於他們兩個的態度,稱不上熱絡,卻也沒有多冷淡。
畢竟,他們是白家二爺送過來的,多少,也要給白家一些面子。
林夢雅環視一周後,沖著那管事的點點頭。
後者也沒等她給什么賞錢,就客客氣氣的告退了。
「嘖,這客房,可比鄭家差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