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那是吐沫橫飛,眉飛色舞的。
最後還是林夢雅實在是扛不住那大段大段的贊美之詞了,趕忙叫停了正在無腦吹她的二哥哥。
總歸是前因後果,曾祖也都聽明白了。
心中憤恨叢宗那伙人的無恥,同時心中也有些疑惑。
「雅兒,你怎知道那些人,一定會提起那兩位先生呢?」
林夢雅倒也沒賣關子,娓娓道來。
其實一切,還要從他們搜查那天,在潯陽先生屋子里看到的那兩封信說起。
當時,荀子陽打得主意,無非是希望潯陽先生衰弱致死前後,被人「無意」中發現那兩封信,從而知道宮家的種種「惡性」。
隨著潯陽先生的病逝,這條人命就會記在宮家的頭上。而且人死了,他們也無法再對簿公堂,去翻案了。
信上的內容應該比潯陽先生知知道的,多了一些別的。
但是她敢肯定,一旦這兩封信傳出去,宮家名聲盡毀,四泰學院甭想再開下去了。
好在後來,荀子陽把自己給作到了監牢里,她又治好了潯陽先生。
示意她只要把潯陽先生所知道的事情推翻,那一切就不攻自破了。
縱然荀子陽出來,他也是無濟於事了。
畢竟,叢宗一行人已然被她打散,潯陽先生也當場認錯。
待得幾日後馮晨的事情一番爆發,她就完全拔掉了荀子陽的爪牙,到時候,誰還會信他的話?
再者,她知道自己狀告潯陽先生,那些人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她從那兩封信上,就猜到的搞事的大致是誰了。
再加上之後,分堂的人一直盯著潯陽先生的府邸,還有跟荀子陽關系密切的那幾個人,順藤摸瓜的就把這幾個人的藏身之處給查了出來。
叢宗大概是覺得,自己只見過他們幾次,肯定認不出來誰是誰。
又想著人多勢眾,興許自己就會慌了手腳,到時候還不是任由他們欺辱?
所以就地取材,找了幾個地痞流氓一起來當苦主。
她得知此事後,讓分堂的人,以最快的速度請來了幾位跟他們同期的先生。
這其中最有特點的,便是那位喜著青衣的馬興元。
叢宗畢竟也走了那么久,況且他在任的時候,有明里暗里的看馬先生不順眼。
所以,他肯定會讓手下人,把馬先生的特點、名字之類的記下來,好當證據。
卻不想,林夢雅早就防著他這手。
果然,稍稍一試,就露出了馬腳。
這謊言,可真是拙劣。
但是她也從這件事情上,確定叢宗這一行人,絕對不是仙城精心准備的陰謀。
仙城的行事作風一貫狠辣,手段超群,絕不會有這么大的紕漏。
如此看來,這背後之人並不如何的高明,甚至,可能也不是百里家主導的,不過卻也跟百里家脫不了干系。
到底,會是誰呢?
早有准備的學正跟三哥哥這個院長,今晚可成了奉遠城內的大忙人。
林夢雅本就不喜歡操心這些瑣碎的事情,索性全權托付給了三哥哥他們,等到有我再來搞事的事情,她再出面擺平。
白天鬧了這么半天,她也有點疲乏。
告別曾祖跟二哥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剛進門沒多久,龍天昱也跟著回來了。
不過看著慵懶的她,那人卻只是勾起唇角說道:「走,夫人,相公帶你去看一場好戲。」
看戲?
她被裹在龍天昱寬大的斗篷內,站在城樓上一個不太起眼的角落里,看著黝黑的城外,跟依稀能看點點燭光的城內,有些無語。
「這大晚上的,你要我跟你來看星星么?」
她掩住嘴,打了個呵欠,身體更加放肆的躺在他的懷中。
溫軟滿懷,縱然是自己被當成了床墊子,但龍天昱甘之如飴。
他緊了緊披風,捂得更嚴實了些,才貼在她的耳邊說道:「你不是想要知道,那暗中算計你的人是誰么?」
「你知道?」
「嗯,馬上你就知道了,莫急。」
瞧著這人賣關子的樣子,林夢雅的好奇心更盛。
自家男人是個什么性子,她可是再清楚不過了。
能讓他這般的興致勃勃,難道,會是個熟人?
沒過一會兒的功夫,城內的街道上,就出現了三三兩兩的人影。
她不由得精神大震,睜大了眼睛,仔細去瞧。
那些人影不斷從小巷子里涌出,而後無聲的匯聚在一起,倒像是約好了似的。
而後,他們來到了城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