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明明是醫師堂的長老,為何那些村民們口口聲聲辱罵的,卻是毒醫呢?
一時間,無數的想法沖入腦海。
她甚至懷疑,這里是毒門跟醫師堂的合謀之所。
但很快,她就捋清了頭緒。
不,不可能是毒醫跟醫師堂的合謀。
如果這樣做,那就是等於醫師堂單方面毀約,如果真的傳揚出去,跟他們合作的毒醫,大可以拿出證據,反咬他們一口。
所以,這是栽贓陷害!
好個醫師堂,看村長對長老諂媚信服的模樣,很顯然醫師堂的那位長老,在這里占據著絕對的主導地位。
而現在,他們居然想要把惡名推向毒醫!
現在,她不得不懷疑,這些年來衛國毒門的那些昭昭惡行,到底有多少,是這樣被人扣上去的。
外面,村民已經被人蠱惑。
他們已然上了極樂花的癮,腦袋已經被人控制住了。
林夢雅沒有貿貿然的沖出去,她要搞清楚這一切的因果。
「主人,我們現在要怎么做?」
寒鴉衛隨時待命,林夢雅看了看他們,低聲吩咐。
「你們立刻把我們的人都帶過來,暗中攔截住這里的村民。還有,立刻派人回去通報,就說這里突發時疫,需要隔離,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
她看向那三個還在蠱惑人心的長老,眸子里閃爍著絲絲寒意。
「你們偷偷的,把那三個人給抓起來,記得,不要驚動任何人。」
既然敢在她的地盤上算計她,那就得有償命的准備!
最終,他們還是選擇偷偷的撤出。
今晚的一切都讓林夢雅的心,始終空懸。
她想象不出,這樣的事情到底在宮家封地內還有多少。
醫師堂苦心經營那么多年,他們的的確確,擁有著可以掀翻一個家族的資本。
也幸好今夜,她早一步到了這里。
不然,只怕是有嘴也說不清了。
但沒想到,他們才剛剛退出村子,就看到他們放馬的地方,站著一隊人。
林夢雅眉頭一挑,尤其是在看到文景那陰沉的臉色後,不由心里頭一沉。
他,怎么在這里?
「你為什么要自己一個人來?」
文景開口,便是怒聲的質問。
林夢雅本就帶著幾分火氣,理也沒理對方,反而是翻身上馬。
但文景上來了倔脾氣,一把抓住她馬的韁繩,一字一句的說道:「你難道沒聽到我說的話么?你為何要來這里,是不是為了滅口?」
林夢雅心火大起,一腳就踢開了那人的手。
「我為了滅口?文景,你是最沒有資格來問我這句話的人!」
是她跟昱都看走了眼。
明明都是一個泥沼里的毒蛇,他們還信個屁的出淤泥而不染?
瞧瞧,分明沒有半份證據,他還不是把鍋,扣在了毒門的身上。
「你給我說清楚!我不管你是誰的夫人,也不管你是誰的弟子,你若是敢在這里作惡,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放過?」
她仿佛聽到了這世界上最大的笑話。
她高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文景,字字句句,從牙縫里往外擠。
「你說的沒錯,我就不應該放過你們醫師堂的任何一個人!好,你不是想要知道,今晚我為何要來這里么?來人,去把那三位長老請過來,讓他們跟文堂主,好好的敘敘舊。」
林夢雅是氣得狠了。
她才不管什么陰謀不陰謀,只要敢來鬧事的,殺了也就一了百了。
很快,寒鴉衛就把三人給活捉了過來。
「跪下!」
絲毫不留情面的寒鴉衛,差點踢斷那三人的腿。
「大膽!你們可知道我是誰?」
「用不著知道你是誰,何況你們要跪的,也是你們自己的主子。」
坐在馬上的林夢雅,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此時那個為首的長老才看到,那個女子,不就是他們這次凈化的目標么?
他不由得大驚失色,為何人還活著?
林夢雅勾了勾唇,冷笑道:「我沒死,還記了你們的仇,是不是有點失望?」
那長老剛欲張口說點什么,就聽得旁邊,傳來一道陌生的嗓音。
「你們是哪個分堂的?」
長老這才看到,旁邊還立著一個青年。
只是青年的臉色鐵青,眼中也帶著幾分疑惑。
他並不認識青年,但長久以來的自傲,則是讓他挺起了胸膛,十分不客氣的說道:「算你識相,我正是朱雀分堂的凈化使。不過,你竟然跟毒門敗類混跡在一起,怕也不是什么善類。小子,我奉勸你,還是不要助紂為虐的好,否則,我們醫師堂可不會饒了你!」
文景臉上的冰寒,似乎又深了一層。
林夢雅不由得感覺到十分的諷刺。
瞧啊,被自己人當成敵人的感覺,恐怕還真是讓人覺得愉悅不起來呢。
「凈化使?這又是什么?」
文景只覺得,熟悉到了骨子里的東西,突然間變得很陌生。
他不由得,抬頭看了一眼馬上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