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指著腰圍解釋道:「您的腰很細,所以一般若是穿著合身的,腰身這里一定要改短幾分。我倒是覺得這衣裙,您穿上一定很合適。」
她的衣服都是白蘇一手打理,想必定然不會錯。
只是,事情怎會這般巧合?
她翻了翻鑲嵌寶石針腳,卻是微微一震。
「主子,您怎么了?」
「去,無論如何都要在金瑤的手中,把這個綉娘拍下來!」
她語氣有些急切,聽得白蘇也不免有些擔憂。
好在白蘇習慣了聽從她的命令,轉身就去辦。
獨獨剩下林夢雅,看著手中的衣服出神。
那陣腳她再熟悉不過。
從前在王府的時候,她最隨身的幾套衣服,都是這個針腳,在最後一針上,會用巧手打出一個小花苞來。
是白芨,她的白芨!
晉國內亂後,她多方打探,卻也不知白芨她們的下落。
卻沒想到,居然在這里見到了熟悉的針腳。
激動過後,林夢雅也隱隱的感覺到,這一切,怕都是針對她而來!
很好,敢用她的人來算計她,手段倒是高明。
她輕輕推開一扇雕花小窗,她能看到外面,外面卻看不到她。
她看到金瑤跟潘小姐坐在一起,似乎對這位綉娘勢在必得。
恐怕,她們是知道白芨跟自己的關系。
但她們卻主動告知了「蘇梅」。
這其中,怕是還有些深意。
外面的競價已經到了白熱化,之前出價一千兩的人,似乎杠上了金瑤二人。
很快,價格就飆升到了兩千兩。
金瑤倒是沒想到,居然還有人傻到跟她爭個人。
還欲加價,就被旁邊的潘小姐拉住了。
「金小姐,我看還是別奪人所愛了。」
金瑤冷冷的瞥了一眼對方。
比起蘇梅,她更不喜歡這個女子。
大家都想要一個男人,偏她做出一副柔弱嫻熟的模樣來。
但現在,她們不得不聯合起來,面對宮雅這個共同的敵人。
「你懂什么,這女人對宮雅的意義特殊。若是我們能拿下來,還愁對付她沒有勝算么?」
但潘小姐,卻柔聲道:「金小姐說得有理,可若是宮雅知道人在你的手上,恐怕會心有忌憚,沒那么容易上鉤。」
金瑤斜了她一眼,不屑的問道:「那你說,該怎么辦?」
「依我只見,但不如就讓那人先買了她去。那人話了那么多錢,必定不會輕易放人。要是宮雅知道,她在乎的人,被別人買走,金小姐覺得,她會如何呢?況且,我看那人,怕是沒有金小姐這般顯赫的家世。宮雅堂堂一個宮家的家主,想必會有仗勢欺人之嫌。」
金瑤想了想,也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一條妙計。
但在她眼中,卻依舊看不上對方,覺得潘小姐太不入流。
「你倒是聰明,好吧,那我就成全了他們。」
最終,金瑤還是在明知道對方勢在必得的情況下,又多叫了幾次價。
而這位神秘的綉娘,也以兩千八百兩的高價下成交。
「東家,人是買下來了,可是這錢...」
康叔皺成了一張苦瓜臉。
但他那位說是傾家盪產也不為過的東家,臉上卻有了松了一口氣的樣子。
「多謝你了康叔,你放心,你這個月的工錢我不會少給你,回去之後,我再多給您一個月的工錢。這半年來,辛苦您了。」
女子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好不容易才置辦起來的這份家業,卻因為一個陌生的綉娘,而成了一場空。
康叔嘆了口氣,苦笑著搖了搖頭。
「不用,也是您信得過我,才讓我過上了好日子。東家,您若是想要東山再起,我這把老骨頭,還是能派上用場。」
女子笑得有些勉強,但她不後悔。
催著康叔拿著房產地契去帶人過來,女子先行一步回到了自家的馬車上。
「這位老先生,請您留步。」
康叔驚訝的看著突然出現在面前的女子,不禁下意識的捂住了盛著東家全副身家的盒子。
白蘇看著左右無人,壓低了聲音說道:「我有筆買賣,還請老先生成全。」
林夢雅在小隔間內等了一會兒,卻不見白蘇回來。
她知道白蘇做事謹慎,而且白蘇手上可以調動的銀子不少,哪怕是對方會獅子大開口,白蘇也能做主把人截下來。
但沒想到,白蘇剛進門,便給她請罪道:「主子,是我辦事無能,那人說什么也不肯賣。」
不賣?
她不由得心里頭揪緊了起來。
之前她跟管事的打聽過,那個不起眼的客商,是拍賣場的生面孔,而且看起來身家並不豐厚。
難道,是誰派過來引她上鉤的?
「你先派人盯著他們,若是他們想要對白芨不利,你立刻把人給救出來。」
「白芨?主子,你說那綉娘是白芨?」
這下子,就連白蘇這個冷清的冰山美人,也瞪大了眼睛驚訝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