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瓶子放在女子的鼻子下面聞了聞,就看到那女子的眼神,變得更加迷離。
不過片刻之後,女子突然間驚恐的掙扎了起來,喉嚨里還發出類似於野獸一般的低吼聲。
原來那瓶子里裝的,是蜃魚的骨粉。
她又添加了不少東西調和,只要被別人吸入,對方就會產生極為恐怖的幻境,進而心防崩潰,生不如死。
不知過了多久,那女子的身上已經被冷汗所浸透。
林夢雅這才將小魚瓶子收了起來,女子也漸漸的恢復了平靜。
「現在想說了么?」她問道。
女子點點頭,看向她的眼神里,已經滿是畏懼。
「我,我是奉了泯殿下的命令,來這里找一樣東西的。」
「泯殿下?那是誰?」
「他,他是曦殿下的弟弟。」
林夢雅這才醒悟過來,說的,差不多應該是龍輕寒。
「他要找什么東西?」
「一個,一個圓球。」
這話,讓林夢雅頓時有些摸不到頭腦。
龍輕寒既然派人混進來,想必偷得應該是頂頂要緊的東西。
一個圓球?那又是什么?
「什么樣子,有什么作用?」
女子搖了搖頭:「奴婢也不知道,只是泯殿下說,那圓球是雞蛋大小,而且誰也打不開。」
林夢雅想了想,她確定龍天昱出門的時候,身上沒有任何類似的東西。
看來,若真的存在,那應該是他後來得到的。
「你得手之後,如何跟他們聯系?」
聽到她的問話,女子卻沉默了。
「不想說?還是,你覺得剛才的噩夢,不夠精彩?」
女子聞言,不由得狠狠顫抖了一下,這才不情不願的開口說道:「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們,而是每次,都是他先聯系的
我。」
呵,可真是夠謹慎的。
林夢雅挑了挑眉頭,問道:「你們可有什么接頭暗號?」
女子道:「每次,都是有人給我送一份信,我只要按照信上行事就行了。」
林夢雅一直盯著女子,初步判定對方可能沒撒謊。
接近著,就讓采茹將人給打暈了。
「先把她交給程家主看管,順便,找出她的房間。」
「是。」
采茹跟白蘇離開,而清狐則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怎么?你懷疑是龍輕寒搞的鬼?」
林夢雅聳了聳肩。
「沒辦法,他前科太多,不得不懷疑。」
不過前陣子顧盼來信說,她並沒有離開,而是選擇遠遠的跟蹤在龍輕寒的身後。
看來,她倒是有必要打探一下龍輕寒的行蹤了。
經過了差不多有一個月的休養後,龍天昱跟慕容衍,被龍輕寒強行塞進馬車里帶走了。
車子被蒙的嚴嚴實實,以他現在行動不便的情況下,根本就沒辦法看到外面。
慕容衍倒是手腳利落,可惜,卻被龍輕寒捆了個結結實實。
「堂弟,你這個弟弟怕是要不得了!」
以慕容衍的好修養,都被氣了個半死,躺在馬車里,對旁邊的龍天昱抱怨道。
在龍輕寒有意無意的安排下,龍輕寒的身下鋪了一層厚厚的棉墊子,絕不會讓他因為馬車的顛簸而被碰傷了。
跟慕容衍的區別,可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想起那臭小子整天故意沉著的臉色,龍天昱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暫且先忍忍,一會我就讓他給你松綁。」
晃盪了一天,才終於到達一處落腳點。
兩人又被蒙著眼睛帶了出來,龍天昱依舊被安置在一間還算是寬敞干凈的屋子里。
不過這一次,慕容衍跟他關在了一起。
走到窗子前,不管慕容衍如何使勁的張望,都只能看到有人在不同的搬東西,實在找不到任何有特點的地貌。
「唉,這混小子,難不成要把咱們兩個拐賣了?」
面對慕容衍的抱怨,龍天昱則是顯得淡定得多。
其實這幾日慕容衍之所以裝瘋賣傻,主要還是怕他因為自己的雙腿的原因而意志消沉。
龍輕寒雖然不說,但這些天來見面也規矩得多。
龍天昱看著他們這樣,心里也平靜了不少。
至少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完全死心。
人的生命力如此頑強,不到最後一刻,他絕不會放棄自己。
門外,龍輕寒緊盯著關著那兩人的房門,聽著心腹的回稟。
「公子,那人如您預料的一樣,果然偷偷摸摸的將那兩位在咱們手里的消息,泄露給老爺子那邊了。」
龍輕寒長眸內閃過一絲幽冷的光芒,問道:「消息都截下來了沒有?」
「公子放心,盡數截獲,您不發話,老爺子那邊絕不會知道。」
「那就好。」
那個人是父親埋在他身邊的眼線。
這段日子以來,他也冷靜的思考過了龍天昱、林夢雅,以及顧盼帶給他的消息。
從他們的話中,他可以感受得到,對於老爺子,他們都是無比的厭惡與痛恨。
而他,也漸漸的起了逆反之心。
可每一次,都會被孝心壓下來。
不管怎么說,那人才是他的親生父親,他又怎么能幫著龍天昱這個逆子,對抗自己的父親呢?
心,像是被兩道不同的力量推搡、揉搓,讓他每日每夜不得安眠,火氣也漸大。
揉了揉漲痛的太陽穴,龍輕寒語氣不甚好的問道:「顧盼呢?可有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