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夫人非但沒有任何害怕的神色,竟然還頗為仔細的彎下身子,端詳著屍體的臉部。
「從傷口的狀態上來看,他的臉應該是在活著的時候,就被人強行剝了下來。」
她一邊檢查一邊說道。
「致命傷是在喉嚨,一刀割喉干凈利落,看來對方應該是個練家子。」
死的人大概有一米七八左右,而且他是個身體十分健壯的男性。
臉被剝離的痛楚會使他不斷的掙扎,可是對方依舊能夠鉗制住他,並且將他的臉完整的剝下,直到最後才給了他一刀。
想來此人的力氣,遠遠大於常人。
聽完了她的結論,大家都有些不寒而栗。
「大家不必過於驚慌,從今天晚上開始,你們出門至少要兩兩結伴。
如果發現有任何異常,及時跟護衛隊求助。」
再安置好被嚇壞了的聖徒們之後,她對宋英奎低聲說道:「關於這件事,我希望宋長老能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宋英奎一愣,旋即面色涌起了幾分尷尬。
林夢雅將執法長老們帶回了正殿。
剛進門,她就變了臉色。
「我雖然已經答應了給諸位老長老最大的權限,但是我沒有答應你們拿我聖殿聖徒的命,來換取你們的功勞。
宋長老,我在他的身上聞到了你身上的松香味。
他里層的衣服卻沒有這種味道,宋長老,這到底是因為什么,想必你應該一清二楚吧?」
她在趕到的時候,就看到了宋長老眼中的驚訝。
而且當她檢驗屍體,說出此人死因的時候,宋長老的臉上,飛快地涌上了幾分懊惱的神色。
這只能說明,此人的死亡在他意料之外。
換句話說,宋長老覺得死的不應該是這個人。
面對咄咄逼人的林夢雅,宋英奎並沒有惱羞成
怒。
他只是幽幽的吐出了一口氣:「本來這件事我不想給你們添麻煩,但現在看來倒是我太自不量力了。」
隨後宋長老從同伴的手中,接過來一個小小的卷軸。
「夫人請看,此人就是這次逃出來的犯人。」
林夢雅接過畫像。
只看到那人的臉,像是被什么東西啃過,坑坑窪窪的十分不雅觀。
而宋長老也介紹起了這人的情況:「他叫英龍,是二十年年前縱橫衛國的剝皮大盜。
此人行事狠辣詭譎,殺人根本沒有任何目的,只是為了將那人的面皮剝下,當做收藏。
據傳聞他有一間屋子,里面全部都是他從死者臉上剝下來的面皮。
因此此人還有一手易容絕技,十分難抓捕。
後來,還是內殿派出人,將他抓捕歸案。沒想到二十年後,竟然還是讓他給逃了。」
林夢雅眉頭微皺。
她知道宋英奎可能還隱瞞了一些。
比如為何內殿會將他抓起來,卻又關著他,沒有殺他。
又比如說,此人竟然如此無惡不作,為何又跟聖殿之人有所牽扯。
只不過現在不是刨根問底的時候,她只需要知道此人的行事特征,配合執法長老將此人盡快抓獲。
「目前看來,我們只有合作了。光憑你們六個的話,恐怕很難抓到此人。」
這話雖然不中聽,但的確是事實。
就連宋英奎也沒辦法反駁,只得頗為遺憾的說道:「昨日,我們在此人的身上,發現了英龍殺人之前所留下的標記。
本想著這下子可以守株待兔,誰知竟又讓他給逃了。」
宋英奎的語氣聽起來很是遺憾。
但林夢雅卻並不贊同他們這么做,在沒有絕對安全的保護下,竟然用別人的命,來釣這樣一個窮凶極惡的罪犯。
這根本,就是在拿別人的命來開玩笑。
「什么印記?」她問道。
「所有被他盯上的目標,在死之前都會頸部,有一個十字的細小傷口。
很多人都察覺不到就被殺了,我們也是在偶然的情況下,看到此人頸上的印記,所以,才想要設局抓捕對方。」
林夢雅明知道對方說得話半真半假,但還是沒當場揭穿他們。
「英龍在挑選目標的時候,可有什么特征?」
「有,一般情況下都是長相不錯的成年男子。他自己說過,少年人的臉皮再好也太過嬌嫩,不好保存。」
提到這話的時候,宋英奎居然有些微微顫抖。
不過林夢雅卻無暇顧及對方的反應。
聖徒大多數都是成年男性,長得好的更是不少,這個范圍實在是太廣了。
她總不能把那些好看的都挑選出來,長相一般的,就不顧其生死吧。
沒想到,這個剝皮大盜,居然還是個顏控。
正思量之時,給她送消息的清狐走了進來。
宋英奎眼前一亮,立刻就指著清狐說道:「你過來,讓我看看你的後頸!」
清狐挑了挑眉頭,一雙桃花眼里滿是不屑。
「你算什么東西,讓我過去,我就得過去?」
罵完,就毫不猶豫的走到她的身邊,給她換上了一杯熱茶。
「都是雙身子的人了,也不知道好好愛護自己。」
林夢雅有些無語。
可現在有外人在場,她也不好跟清狐解釋清楚,只得心虛的點頭。
從清狐進來,宋英奎的眼睛,就沒離開過他的那張臉。
看到二人的相處之後,忍不住又問道:「夫人,請問他也是聖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