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阿靜將衣服放下,眉眼彎彎,笑容溫柔又多情。
趙毅軒突然發現,其實在過去的十五年里,他好像從來沒有仔細的看過她。
總以為阿靜長得跟夫人很像,其實細細看來,她們卻是截然不同。
夫人雖然總是對他疾言厲色,但他每次看到夫人,都像是一個毛頭小伙子,心在胸膛里亂跳作怪。
但對阿靜,他卻只有一個念頭,她真的很像是夫人。
也許就是他的一時貪戀吧,卻把她硬留在自己身邊這么些年。
也許那個年輕人說的是對的。
他的確是想要把夫人禁錮在自己親手所打造的牢籠之中,卻無意中把另外一個人,也牽扯了進來。
「爺想跟阿靜說什么呢?」
她搬了一張小凳子,坐在他的身邊。
雙手捧著下巴,眼中滿滿都是羞澀的期待。
趙毅軒卻沒看到,只是閉上了眼睛,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你來趙家,也有十五年了吧?」
阿靜笑了笑。
「是,我已經跟在爺的身邊整整十五年了。」
「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趙毅軒越發覺得抱歉。
但阿靜卻道:「不辛苦,能跟在爺的身邊就是阿靜的福氣。」
她羞澀的低下頭了,細長的手指捻著自己的衣角,卻還是忍不住想要偷看對方。
今晚的爺很是不一般。
想到她十五年來唯一的念想,阿靜不由得
心跳加速。
「不,這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害了你,阿靜,我是真心誠意的想要補償你。」
阿靜像是等了許久。
她猛地抬頭,抓住了趙毅軒的手。
「爺,阿靜不要您的補償,我只想永遠的陪在您的身邊。」
那雙水眸之中的情意,幾乎燙傷了趙毅軒。
他突然明白過來,為何阿靜會在自己的身邊這么多年,原來、原來她早就......
「不行。」
阿靜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無比。
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爺居然會拒絕她!
「爺,是阿靜做錯了什么嗎?您說,只要您說我就改,您千萬別不要我!」
淚,漫過了眼眶,甚至滴落在他的手掌之上。
但他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難過。
他忽然想起成親的那一日,夫人用匕首抵在脖子上來威脅他的時候,那一滴滴透明的淚,卻疼得他的心都在顫抖。
在這一刻,他豁然明朗。
是他離不得夫人,生生世世,他都要跟夫人在一起。
「你做的很好,這些年來得你的照顧,我才沒有後顧之憂。但阿靜,我心里裝著的只有夫人,哪怕她一輩子都恨我也好,我都再沒辦法分給另外一個人了。」他坦誠的說道。
阿靜死死的咬著唇,眸中滿是凄然的痛楚。
為什么?爺的心里只有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可她明明都已經背叛爺了,為什么爺還是不肯接受自己?
但這些年,阿靜深知是絕對不能問出口的。
迷茫間,她只能使出自己最後的辦法。
「爺。」
她哽咽著跪在了他的面前,將他的手掌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臉頰上。
「阿靜從來都沒想跟夫人爭什么,從遇到爺的那天起,阿靜的心里就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我沒有夫人那般的賢惠跟容貌,只有一副清白的身子......」
她顫抖著,拉開了自己的衣襟。
夜里,她穿得單薄,布衣落下就露出了雪白圓潤的肩頭。
但趙毅軒此刻卻是眉頭緊皺。
「阿靜,別做傻事。」
他沒有任何的意亂情迷,甚至不曾多看一眼。
阿靜愣在原地,眸底滿是錯愕。
為何她唯一能比得過那個女人的地方,卻被爺視而不見?
「夜太深了,你早些去休息,明日,我就讓人送你回趙家。」
趙毅軒的措辭,是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余地的。
阿靜幾乎要把自己的貝齒咬碎了。
她不相信,趙毅軒會對她一點點的留念都沒有。
「爺,我......」
「我累了,下去吧。」
冷靜下來的語氣,帶著熟悉的冷漠與疏離。
阿靜只得聽話。
她不敢賭。
苦熬了十五年,才能換來爺對她偶爾的和顏悅色。
即便是到了現在,她也絲毫不敢違抗他的命令。
只是在走出門外後,那雙向來溫柔的眼眸里,卻因為嫉恨而凝結成了冰。
她好恨!
方嬈那個女人不僅對爺冷冷淡淡,甚至還半夜跟男人私會。
她絕不會容許那個女人,繼續霸占趙夫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