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敢嘲笑我,不想活了?」
錢金子一手揉著肚子,另外一手擦了擦眼角的淚。
「我這個人從來不輕易笑話別人的,除非忍不住。」
那是什么見鬼的台詞?
錢金子就差沒把俗套兩個字貼在楚靈韻的腦門上了。
真是笑死他了。
早在他十歲以後就不用這樣的台詞去威脅別人了,太俗!
楚靈韻被氣得五官都要扭曲了。
不過很快,在看到天上越聚越多的馬蜂之後,她抱著手臂冷哼說道:「我看你們還能得意多久!」
錢金子卻是逐漸嚴肅了起來,右手的兩指悄悄地探進了懷中,摸了摸自己的血笛。
看樣子,如果一會那些馬蜂真的突破了最後的防線,他就得被迫用自己的底牌了。
不過,生死他倒是沒考慮的太多。
大不了就是一死,他都等到啞巴說話了,這輩子還有什么可遺憾的?
哦,死了的話,是不是就不用還宮家主那些欠債了?
一想到這里,他甚至還覺得死,也沒那么可怕了呢!
他悄然將血笛攥在了手里,對著身後的方夫人輕聲道:「夫人,你們先回去吧。」
「說什么呢?我怎么能看著你們這些孩子去送死?」方姨略帶幾分不滿地說道。
錢金子唇角彎彎,可卻趁著方姨他們不注意,一把用力的將對方推了回去。
霍家父子兩個,幾乎是下意識的去接方姨。
趁著這個空擋,「咣當」一聲,錢金子將大門關的死死的。
他慵懶在貼在門板上,用力地抵住了晃動個不停的門板。
「哎呀,沒想到我死之前還能做一件好事,真是賠大發了呢!」
終於,第一團馬蜂沖破了最後防線,直奔在場除了楚靈韻之外的人沖了過來。
錢金子也在同一時間,咬破了自己的舌尖,血笛抵上了他的唇。
就在第一個音即將發出的時候,一道略帶幾分沙啞的輕叱,從背後穿了出來。
「開門,還輪不到你逞強。」
那聲音讓錢金子的身體微微一震,心頭暗罵了一聲,不好!
老板怎么來了?
她要是出了什么事,那他的小心頭肉福寶寶咋辦?
一時著急的錢金子,我忘了自己的舌尖已經被咬破了,大著舌頭著急的問道:「勒扎來了,掉佛寶呢?」
林夢雅一聽,就知道這貨干了什么好事,心頭更氣。
「趕緊開門,別耽誤事!」
錢金子一個機靈,轉身就躲開了。
身後大門豁然洞開,只見兩個人一人拎著一個桶子,二話沒說就往天上揚。
「呸呸呸!的是撒?」錢金子沒防備,被揚了一嘴的葯粉面面。
很快他就感覺到舌頭發麻,整個人驚恐地掐住自己的喉嚨。
完了!他怕不是沒救了吧?
嗚嗚嗚!明明他可以當英雄死的,沒想到是死的這般窩囊,還是死在了自己人的措手不及之下!
他賠大發了呀!
誰知林夢雅沒好氣地把人扯過來,捏著他嘴去查看舌頭的狀況。
好在,傷口並不深,而且那些葯粉正常人服用了,也不過就是有點輕微麻醉的作用。
「死不了,給我上一邊呆著去!」
「哎!好噠!」一聽到自己死不了,錢金子整個人就像是撿了一個大金元寶一樣,蹦蹦跳跳的往院子里跑。
但下一刻。
「金子!你怎么了?」門內,傳來了方姨的驚呼。
林夢雅看也沒看,她說了就是一點麻醉作用而已。
不過對於某些體質來說,葯性就會有辣么一丟丟地強。
咳咳,所以,這也不能怪她,是吧?
拎著葯粉出來撒的自然是龍天昱跟百里睿。
事情大概要歸功於林夢雅剛才奶孩子時的靈機一動。
要不怎么說,有時候靈感來的就是這般猝不及防。
之前一直綳著的時候她毫無頭緒,沒想到這一歇下來,一下子就水到渠成了。
於是,她趕緊把剛要出去的龍天昱喊了回來,然後把吃飽飽的閨女放下,奔向了老師那邊。
也幸虧是這一閃而逝的靈光,讓她跟老師聯手研制出了對付那些大馬蜂的大殺器!
只見那葯粉所到之處,馬蜂成片成片的掉落。
而在掉落之後不就,那些馬蜂的身上就像是被什么東西腐蝕了一樣,再也沒辦法飛起來蜇人了。
他們這邊播撒的同時,宅子的四面八方都被他們的人撒上了這種新的葯粉。
這下子馬蜂就算是再瘋狂也不敢闖進來了。
而且那些僥幸逃脫回馬蜂群的馬蜂,只要身上沾上點葯粉,就能將新的同伴沾染上。
一時間,大馬蜂落地的聲音噼里啪啦,猶如夏夜里的一場中級冰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