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所以煩惱,是怕有解葯在手之後,那些人會再次聯合起來對付她。
甚至,還有可能跟外面的人勾結起來。
畢竟,保證金她是拿了。
但萬一她人都沒了,那這些保證金,還不是得還給人家?
倒也不是她以小人之心。
這次出去查看各個家族的狀況,讓她比任何時候都要明確自己在古族這些人心中的地位。
說白了,她不過就是一個外族人,一個與他們毫不相干的個工具人而已。
這群人現在怕她,畏懼她,不過是因為頭上懸著的那把刀。
但要是危機解除了,他們還會畏懼她么?
不會。
她不用想都知道,這群人深藏的劣根性,是絕對不會這么輕易地就祛除的。
所以,她就得讓他們覺得害怕,覺得有威脅,才不敢輕舉妄動。
想了想,她叫來了白蘇。
「你去找幾個人來,在咱們門口壘幾個灶。」
「好。」
也跟著忙活了一夜的白蘇,也沒問她具體要做什么。
只是很快,林夢雅他們所住的小院的門口,就整整齊齊地壘了十個土灶。
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外面翹首以盼的人緊盯著。
在等待土灶干透了的時候,林夢雅跟大家一樣,都在抓緊時間休息。
接下來,還有的他們忙呢!
......
此時,那些已經急得熱鍋螞蟻似的眾位家主們,卻悄悄地聚集到了一起。
林夢雅對於他們的分析,真是一點錯估之處都沒有。
甚至,還低估了這些人的自私程度。
從族會本身的調性中,其實就能窺探得一二。
說是大家共同商議族內大事的,但實際上,就是一群臭不要臉的大家族聚在一起,來瓜分族中的好處。
所以,才會出現章家的那種事。
說來說去,他們不過是借著族會的由頭,想要將劫掠別人的東西合法合理化。
不僅無恥,而且還極度地陰險。
此刻,他們因為自家人中毒而不得不暫時對宮雅妥協。
可他們的心里,卻都對宮雅的「不識抬舉」「趁火打劫」極為不滿。
這群人,本質上就是一群自私自利的鬣狗而已。
「這件事不能就這么算了!那宮家主也實在是欺人太甚,我們古族什么時候,輪到他們一個棄族騎在咱們頭上耍威風了?」
「對!此事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我也是!一定要給宮家一個教訓!」
能坐在這里的,也都算上弦族內,說得上話的家族長輩們了。
在群情激憤之下,那位坐在上首位置,之前還義正言辭地指責過樂正子修與宮雅的那位頭發花白的老者,此刻卻保持著沉默。
「陳老,都到了這個時候,您得說句話啊!」
有人問向了他。
那位沉默了良久的陳老,只是抬眸看了他們一眼,眾人就立刻安靜了下來。
「咳,事情,的確是不能就這么算了。」
一看這位老前輩都發了話,眾人更是覺得理所應當。
本來嘛,宮家若是想要跟他們交好,那這次就該主動站出來,給他們換解葯才是。
說白了,這群人都是那種不管他人死活,只顧著自己生死的自私鬼。
他們甚至沒想過。
外面的人既然能如此心狠手辣地將他們算計進去,若是林夢雅真的能舍棄自己的安全,給他們換來解葯。
外面的人,也不一定能放過他們。
但若是他們不交出林夢雅,外面的人反而一時之間不敢輕舉妄動。
可惜,這群短視的家伙,卻根本不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系。
「但是,他們不是說要給咱們解葯嗎?陳老,你看這事,是不是得緩一緩?」
有人,也提出了質疑。
畢竟,誰都怕死啊!
陳老眯了眯眼睛,藏住了眸中的算計。
「我知道大家都是怎么想的。」
「宮家雖有不對在先,但目前來說,我們還需要她拿出解葯來救治我們的族人。」
眾人紛紛點頭。
要不然,他們豈不是白被宮家欺壓一場了?
此刻,在他們的想法中,宮家是趁火打劫的強盜。
而他們,不過是為了顧全大局,所以才不得不虛以為蛇。
可這仇,是一定要報的!
「所以,你們暫時還不能露出破綻。畢竟,那宮家的家主,也是一只十足狡猾的小狐狸。」
「拿到解葯以後,咱們先按兵不動。一切,都等到危機解除了再說。」
陳老的一番話,確確實實地說到了在場的每個人的心坎里。
什么「忘恩負義」、「過河拆橋」,那都是不存在的。
一切,都是宮家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