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您知道,我並不是一個魯莽的人。而且此事事關墨言的生死,就算是我再著急,我也得忍著。」
「這......」
老師最終還是無奈地搖了搖頭,當他卻讓林夢雅把門跟窗戶都關緊了,也不許任何人靠近,只能遠遠地守著,不許第三個人聽。
等到林夢雅做完了這一切,又回到老師身邊的時候,卻見他不知何時,翻出了一個暗紅色的小布包。
「你打開看看,認不認識。」
林夢雅疑惑地接了過來。
可是,卻在翻開暗紅色的布包之後,不由得暗暗吃了一驚。
但是面上,卻並未表露出來,只是充滿疑惑地道:「這是什么東西?好像,是信物吧?」
「嗯。的確是信物,但卻是屬於域外之境的信物。」
那是一個巴掌大小,已經有些泛黃了的文書。
棕色的硬質外殼上,印著一副簡單的山水畫,而後小心翼翼地翻開。
那上面的文字,卻讓林夢雅心中劇震。
「怎么會是這種文字呢?」
這里,就不得不說她剛穿回來的時候,晉國也好還是衛國一把,通用的文字都是現代所用的繁體字。
所以,她才絲毫沒啥閱讀障礙,頂多就是有些意思古今的翻譯不同。
但是,這個文書上面的文字,卻是之前她見過的古族背地里用來寫機密賬本的文字!
不過,卻也有些許的不同。
那些文字多少還是充當著密保的作用,是為了防止賬本落入旁人的手中之後,會被人一下子就看出來,實用性並不高。
但這文書上的文字,卻是通用的!
見她一眨不眨地看著那小小的文書,百里睿的心里也是百感交集。
本來他是准備將這些秘密都帶進棺材里的。
沒想到......
這一切,怕都是命運
的安排!
「南域,景峰州......」
林夢雅一句句地翻譯著正面的文字,這才發現原來這是一本可以證明身份的文牒!
上面不僅有其主人的身份信息,甚至連身體面目特征也有一些簡略的描述,最重要的,是最後面的兩個字「明紋」。
這又是什么意思呢?
林夢雅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期待地看向老師,希望能得到一個解答。
「其實這東西我是在一個死人身上得到的。那個人,曾經是我的一個遠房的堂兄。」
其實老師是不願意提到過去的那些事情的。
她可以感覺得出來,每次提起,老師都是厭惡大於懷念。
可老師並不是一個善於逃避的人。
或許是因為他之前逃避的時候,也無意中傷害了許多人吧。
沒想到活到這把年紀了,他居然變得勇敢了起來。
這也是百里睿自己,始料未及的。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明明是衛國人,為何會流落到晉國去么?」
老師的雙手,不自覺地緊攥在一起,談及了往事。
「我父親其實並不算是族內天賦最高的那個人,但我父親的心性很好,再加上他行事也算得上穩妥,當年也就成為了百里家家主繼承人的候選之一。」
其實這是一個再老套不過的豪門狗血奪權大戲。
也許在外人的耳朵里,這樣的事情實在不算是新鮮了。
畢竟,就算是在平常人家,兩兄弟也有可能會為了一間茅草屋,甚至是一個破碗大打出手。
人類生來就帶著好勇斗狠的利己天性,所以,這但也怪不得誰。
只是對於身處其中的人來說,那卻是一場劫難。
「之後,父親就帶著我們去了海的另外一邊安置。但這邊的爭斗也未曾停止過,我是在這里出生的,之後又跟著船隊,來會這里數次。」
「這里的天地,遠要比海的另外一邊廣闊的多。帶給我的機遇與挑戰也多。」
「可我卻忘了,這也是一個危機四伏的地方。那些人就像是毒蛇一樣盤踞在這里,隨時等著咬我一口!」
雖然老師並不是擅長煽情的人,但林夢雅還是聽得出來,老師是被人給算計了,而且,還應該是他頗為信任之人。
「雲竹,也就是無塵的母親。她跟我的那位想要置我於死地的摯友,其實,都是我那位堂兄引薦的。只不過當時他總是喜歡藏在我們的身後,而且還會故意引導我,讓我忘了他在其中的影響。」
現在想起來,其實不管是年少輕狂的他,還是後來的成熟穩重,其實他對於其他人,都是帶著不少的防備心的。
至少,不會輕易地被那些人三言兩句就給騙了。
可結果?
就是他的這位堂兄。
因為兩家的關系不錯,所以他對這位堂兄十分地信任。
所以哪怕當時他覺得哪里不對,就會私下里跟這位堂兄敘述。
可堂兄每次都是開解他,說他也許是誤會了,也許他們就是如何如何,所以才會讓自己產生錯覺。
的確,每次跟堂兄說完以後,事實總會證明堂兄說得都是對的,都是他誤會了。
從那以後,他只會更加信任他們,甚至還未懷疑自己的兄弟、朋友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