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又手牽著手,默默的走出了一段距離,才在一棵大樹後面解除了隱蔽功能。
只是此時,倆人的臉色都不免有些嚴肅起來。
「剛才那人所說的善後——」
「恐怕,是殺人滅口,斬草除根。」
龍天昱接上了她的話,毫不猶豫的說中了她的猜測。
阿單那使那貨的狠毒,再度超出了林夢雅的想象。
如果說上一次他還只是將那些古族的族人囚禁起來,為他當苦工。
那么這一次,林夢雅敢肯定,這人恐怕會連那些沒來過月湖城的家眷都不放過。
如果真的讓他得逞了,那么一夕之間,整個古族上下恐怕會血流成河。
就算是這些家族他並不看重,可這樣一來也會讓古族傷筋動骨。
這個阿單那使,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過那位瓊先生的話,也讓林夢雅對自己的計劃多了幾分信心。
目前的局勢來看,大約是因為沒有確實的證據,所以,齊衍才被迫選擇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要是證據送上門去呢?
她就不相信,齊衍會放過這個機會!
此時,林子的另外一邊。
齊松濤安排好了日夜巡邏的順序,然後,挑選了三名身強力壯的年輕男子,將自己這段日子以來收集到阿單那使的罪證,分成四份打包好。
他拿起了其中的三份交給了自己挑選出來的同伴。
「你們一定要把這東西貼身放好,先生說了,能不能救我們的家人就在此一舉了!」
才經過短短一日,齊松濤的精氣神都不一般了。
如果說之前他們所做的是困獸之斗,只是無奈下的絕望掙扎。
那么現在,他卻是重新燃起了希望。
雖是孤注一擲,但他們卻有五成的把握能夠成功。
只要一切都按照先生所說的那樣去做,哪怕是失敗了,他也會覺得毫無遺憾。
「好,放心吧松濤哥!」
三人異口同聲,卻都是小心翼翼的將那些罪證藏了起來。
落日的余暉將盡,山崖這邊總是會落後一步迎接黑暗的到來。
借著點點的余光,四人踏上了征程。
先生說過,雖然黑暗籠罩下的林子會有危險,但同時,也會掩蓋掉他們的行動,不讓那些阿單那使的鷹犬們輕易地發現他們。
同時,他們也在嚴格執行林夢雅給他們制定的計劃。
用了一種植物的汁液塗滿了自己的臉跟雙手,還有裸露在外面的所有皮膚。
之後,又在身上擦了一些這種植物的葉片里的汁液。
按照先生的意思,這種植物的味道不僅可以驅除蚊蟲,還能麻痹猛獸的嗅覺。
就算是最精明的獵狗,聞起來也會覺得他們只是幾顆臭烘烘的樹。
當然前提是他們不能跑。
可以說,這種味道就像是一種極佳的保護色,可以極大的方便他們在夜色之中穿梭。
四人用布條勒住了嘴,這同時也是為了讓他們少發出一些可能會被發現的動靜。
當然這個方法可不是林夢雅教她們的,而是他們自己琢磨出來的。
不得不說,在困境面前人若是逼一逼的話,總是能爆發出無限的潛力。
只是這死個人現在的打扮看起來慘不忍睹。
不僅渾身臭烘烘的,而且臉上跟手上都是斑駁的黃綠色,看起來比乞丐還寒磣。
事實證明,林夢雅還是挺有先見之明的。
本來到晚上,他們這一隊人就應該回去,然後由新的一隊人來接班。
但不知是什么原因,他們遲遲沒有接到回城的命令,而是繼續搜山。
只不過這一次,有人送來了馴養好的獵犬。
林夢雅他們這一目也分到了一只。
雖然家里已經有不少大的小的動物,但當她第一眼看到這只獵狗的時候,林夢雅就知道這犬有問題。
「你看它的眼睛。」
她悄悄地扯了扯自家男人的衣服,壓低了聲音說道。
「嗯?」龍天昱也循聲看去。
在他的軍隊之中,當然也有軍犬的存在。
而他也養過一只,曾經與他同吃同卧,所以對於軍犬的習性,他自然還是十分了解的。
一般來說,不管是家養的權利還是軍犬類,它們的眼睛應該是清澈的或者是警惕的。
但是這一只,眼黑卻大於眼白,幾乎占滿了整個眼睛。
這就讓這只軍犬看起來有些邪異。
更重要的是,這只犬類身上的味道。
「我從來沒有聞過如此濃烈的異香,而且,還是在一只狗的身上。」
她這話,頓時就讓龍天昱眉頭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