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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的話，林夢雅也沒必要說得那么明白。

十娘從來也不是個分不清楚感激與感情的人。

不然這么多年她也不會恪守本心，一直死守著跟杜大哥的回憶過日子。

「我明白了！」

想通了之後的程十娘不由得笑著點了點林夢雅的額頭。

「沒想到，你這小子年紀不大，心眼還不少。怎么？之前你也有過喜歡的姑娘了？」

林夢雅笑著搖了搖頭，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說道：「倒也沒什么，我只不過是喜歡將所有的事情都分開來看。就比如說我做飯的時候，好熟的東西當然要後放，不容易熟的東西當然要先放，不然兩個都放在一起，口味就不對了。」

這話，倒是提醒了程十娘。

她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說道：「你這話倒是非常有道理，就像是我釀酒一樣。所有的酒都有自己的釀造方式，如果把他們都摻在一起的話，那就不是那個口味了。」

林夢雅見她懂了，也就不再擔心。

其實這種把所有的東西都混作一團的方式，是許多渣男渣女的慣用伎倆。

他們會極力的將感激或者是其他情感，冠以愛情的帽子，迷惑自己所看重的對象。

所以會有許多人在被套路之後，感覺到內心的彷徨。

明明也不是那么喜歡對方的，為什么會稀里糊塗的就跟對方在一起呢？

而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往往事情也就變得更加復雜，更麻煩，有的人可能會就此認命，而有的人幡然醒悟後想要跳出牢籠的時候，對方就會再一次拿這套話術來消磨來套路對方。

總之，幸虧十娘的內心堅定，不然，很容易就被嚴令的這一套話術所迷惑了。

但同時，林夢雅也有些疑惑嚴令此舉的含義。

「對了程姐姐，嚴令跟你認識多久了？在這之前他曾經向你表露過他的心跡嗎？」

聽到她的話，程十娘愣了愣，然後搖了搖頭。

「這倒是從未有過。其實之前我們接觸的並不多，他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而且每次都是在我有困難的時候，他才會出現。」

十娘一邊回憶一邊說道：「不過最後的這兩年他卻是時常來我店里幫忙，不過我們兩個交談的機會也不多，然後，就是我偶然跟杜大哥遇到，我才知道這么多年來，原來他一直從未忘記過我。」

林夢雅之前還一臉的嚴肅，但最後的這句話儼然就是一句陳年狗糧撲面而來。

不管年紀如何閱歷有多深，沉浸在愛情中的女子總是與眾不同的。

林夢雅也不好破壞十娘那副甜蜜蜜的樣子，但有些話她現在不得不問，也不得不提醒對方。

「程姐姐，我是覺得既然嚴令這么多年都未曾對你表白過心跡，為何他會選擇在此時呢？」

「該不會是因為你馬上就要跟杜我們參軍大人成親了，所以他想要挖大人的牆角吧？」

程十娘立刻拍了拍她的小腦袋，「你這臭小子想什么呢？他跟杜大哥可是生死與共的好兄弟，怎么會......怎么會做這種事呢？」

雖然十娘極力的掩飾，但林夢雅還是看出了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凝重。

看來，十娘也是起了防備之心。

那就好。

「嗐！我這不是隨

口一說嘛，姐姐快別生我的氣了！」

程十娘現在的心有點亂，她想趕緊找杜大哥去問一問一些事情，但是在臨走之前，她還是醫生提醒了林夢雅一句。

「小林子，剛才的那些事你不准跟任何人提起，知道嗎？」

林夢雅立刻點點頭，「放心吧程姐姐，我嘴巴最嚴了！」

程十娘倒是感覺有些抱歉，她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把剛認的弟弟牽扯到此事當中。

到現在為止，她還是只單純的覺得這件事是三人之間的糾葛而已。

但等到她見到杜參軍，並且跟對方詳談一番之後，她才知道此事到底牽扯得有多深。

而她之所以這般叮囑林夢雅，並不是只為了自己的聲譽考量。

她更多的是怕這話要是真的傳了出去，嚴令會因此對小林子不利。

可她也同樣沒想到，在這之前嚴令就已經盯上了林夢雅。

......

這幾這宋纖蓉的脾氣變得有些陰晴不定。

所以林夢雅在給她送飯之余，還會想一些法子調劑對方的心情。

而越是跟宋纖蓉還有秦崇和相處，她就越是發現這兩個人在精神方面都有些問題。

秦崇和的問題更加嚴重，但他隱藏的深，一般情況之下是不會輕易暴露出來的。

而宋纖蓉的就很簡單了。

她有著相當嚴重的躁郁症。

並且因為身邊的人都畏懼她，這也同樣加深了她的病情，使得她變成了一個喜怒無常，嗜血殘忍的個性。

但林夢雅絲毫沒覺得對方該被同情。

有病難道就能夠成為一塊免死金牌嗎？

難道那些因為他們兩個人而死的人，就活該白死了嗎？

所有人都會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