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補更!(1 / 2)

清妾 綰心 4581 字 2020-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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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在大門口就下了馬,將馬韁交給一旁的小廝,轉身就往馬車的方向走去。

「藍沁,這時間也這么晚了,你們就直接進內院歇著吧,爺也不過去了,明個兒早晨還得早起,你也早些歇著吧!」四爺看著車里頭已經酣睡的大阿哥弘暉,捏了捏弘暉的小臉蛋,輕聲說道。

烏拉那拉氏忙點了點頭,「李妹妹那還不知道呢,還得勞煩爺過去說一聲呢!」

四爺笑著點頭,囑咐著跟車的丫鬟好好伺候著小主子,便快步往後頭的車走去,李氏自然也沒有意見,笑吟吟的應了聲,還特地輕聲囑咐四爺要吃些宵夜再休息,千萬不要餓壞了肚子,仿佛四爺就是李氏的天一樣。

重新放下了車簾,李氏才露出了一絲不情願的表情,嘟囔著:「這愛新覺羅家還真是出情種了呢,瞧著四爺就要去西小院了吧,這可是這么些年頭一遭呢,怕是這烏拉那拉氏又要睡不著了呢!

也好,讓你烏拉那拉氏給我在爺跟前上眼葯,這次我也樂得去看你們的熱鬧!」

旁邊正抱著二阿哥的覓雲笑著搭茬,「主子,您就瞧著吧,那正院那頭可是要鬧翻天了!」

「哈哈哈哈……」李氏樂呵呵的笑了起來,似乎這好心情也驅散了李氏的困意,拿過了矮桌上早已經涼透了的點心,小口小口的抿了起來。

旁邊另一個伺候的小丫鬟,秋靈,忙挑了挑茶爐里的火苗,拎過了早就溫著的茶水,替李氏滿上了茶水。「主子,這點心涼了,不好吃的,您喝點熱茶,暖暖身子,等回去的時候,那老劉頭肯定給主子早就備上了好吃食了!」

「那老劉頭是個懂得感恩的人。當年我也不過就是隨口說了句吃不慣這府里頭廚子的手藝。沒想到爺就真的放在了心上,這老劉頭也是個能人,還真就讓他鑽進咱們四爺府里頭來了。

只是沒想到。這老劉頭還真把咱們東小院當成了正院的主子們似的伺候,平日里頭總是拿了好的送來,倒是讓我對他們這些沒根的東西有了另外的看法呢!」李氏勾唇笑了笑,抿了口熱茶。輕聲說道。

「那是,那是那老劉頭有眼色!」覓雲在旁邊接茬道。

馬車嘎嘎悠悠的停在了垂花門口。李氏忙交代小丫鬟給兩個孩子都照好擋風的大衣裳,這才扶著覓雲的手腕下了馬車,對著烏拉那拉氏福身行禮,輕聲說道:「妾身給福晉見禮!」

「快免了吧。這時候不早了,你也快回去歇了吧,別凍著了孩子!」烏拉那拉氏拂了拂袖子。讓丫鬟扶起了李氏,笑吟吟的說道。

李氏也沒堅持。笑著點了點頭,便領著丫鬟往東小院走去。

烏拉那拉氏保持著滿臉的和煦微笑,目送著李氏拐過了小路,邁步走進了正院,瞧著已經掌燈的房間,交代著幾個照顧小主子的丫鬟和婆子,邁步走進了東廂房。

東廂房里頭,大炕早就燒好了,炭盆也是主子進門才挪出去,暖烘烘的撲臉。

烏拉那拉氏忙讓人給弘暉身上的大衣裳取了,接過了丫鬟手里頭的濕帕子,小心的替弘暉擦了擦手腳,又替弘暉擦了擦後背上的汗漬,這才讓人熄了燭火,重新回到了房間里頭。

正房里,福嬤嬤還不等烏拉那拉氏走進,便快步的迎了上來。

「主子,您回來了,這宮里頭一切可好么?」福嬤嬤輕聲說道。

烏拉那拉氏擺了擺手,沒有搭茬,直接走進了房間,坐在了方桌旁,「嬤嬤,交代灶上的人,溫著羹湯,免得弘暉醒來餓著了肚子。」

「主子,老奴早就交代下了,您就別擔心了,您怕是也沒有吃好吧,老奴讓人給您送些熱粥上來吧!」福嬤嬤邁步走到烏拉那拉氏身後,輕輕的捏著烏拉那拉氏的肩膀,低聲說道。

「讓人都下去吧,只留下那幾個咱們家里頭的伺候就是了!」烏拉那拉氏聲音很低,幾近不聞,也虧得福嬤嬤這耳朵好使,忙打發了房間里頭的其他丫鬟,接過了丫鬟手里頭的托盤,重新回到了烏拉那拉氏身旁,將托盤上的東西都擺在了烏拉那拉氏眼前,又捧著銀筷子,只等著烏拉那拉氏伸手了。

誰想到烏拉那拉氏卻只是愣愣的看著房門口的方向,久久也沒有接筷子。

「主子,您可得吃些東西,不然這半個月下來,您這身子可就熬壞了!」福嬤嬤有些心疼的看著烏拉那拉氏明顯瘦了許多的肩膀,輕聲提醒著。

烏拉那拉氏這才接過了筷子,「是阿,我得好好的,我不能讓她們瞧熱鬧。」

一碗粥,烏拉那拉氏三口兩口就填進了肚子,似乎是勾起了肚子里頭的飢餓感,又添了一碗,慢悠悠的吃了起來。

過了足足有一盞茶的工夫,烏拉那拉氏才放下了筷子,「福嬤嬤,你瞧瞧西小院那頭熄燈了沒呢!」

「……」福嬤嬤無奈的在心里頭嘆了口氣,快步走出了房間,站在廊上望著西邊,瞧著西小院那頭亮堂堂的燈火,默默的替主子抱怨了兩句,重新回到了烏拉那拉氏身邊。

不等福嬤嬤過來回話,烏拉那拉氏便仿佛自言自語的說道:「怕是還沒熄吧!」

「是!」福嬤嬤硬著頭皮答道。

烏拉那拉氏無言的撥動了下眼前的碗碟,「果然還是美人更讓爺惦記著,夫妻間的敬重,怕是也抵不過美人亂人眼。」

福嬤嬤躬身站著,沒有接言,只看著烏拉那拉氏那滿臉愁雲的樣子。

烏拉那拉氏無語了許久,自嘲的笑了笑,起身邁步往內室里走去,招呼過了綺珍、綺香伺候著更衣、洗漱,重新躺在了寬敞的雕花拔步床上,獨留下了福嬤嬤說話。

福嬤嬤輕聲囑咐著丫鬟下去熬碗安神茶過來。這才坐在了烏拉那拉氏床邊的腳踏上。

「那頭那人還聽用么?」烏拉那拉氏攏了攏耳邊的長發,輕聲問道。

雖然烏拉那拉氏的話里頭,沒有點名說的是什么人,但是福嬤嬤還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安靜的點了點頭。

「好,盯好了她家里頭的人,讓人給她把那葯送過去!」烏拉那拉氏繼續說道。

福嬤嬤眼神一愣。過了好半天工夫。才沉重的點頭。

「如今弘暉六歲了,怕是爺很快就要給弘暉去安排種痘了,又要去宮里頭讀書。但是這距離他長大,還有十年的時間呢,十年的時間,到時候會有了怎么樣變化。其實這事我也不想走到這一步的,可是現在爺就這么寵著她。若是她也生下了阿哥,那到時候再想收拾,那可就真的難了。」烏拉那拉氏的聲音很輕,卻很堅定。目光里更是帶著一股要破釜沉舟的狠勁,似乎是想要說服福嬤嬤,又似乎是在安慰自己。

話音一落。烏拉那拉氏就擺了擺手,慢慢的躺下了身子。拉緊了身上的被子,輕聲吩咐福嬤嬤放下了左右的床幔。

床幔遮住了外頭那空盪盪的房間,卻遮不住烏拉那拉氏心里頭的寂寞和不甘心,一直保持微笑的烏拉那拉氏,在這個黑漆漆的小空間里頭,無聲的哭了起來。

低聲的抽泣,傳到了床幔外,福嬤嬤站在昏暗的燭光下,看著床幔,無奈的搖頭,轉身離開了內室,關緊了碧紗櫥,阻隔住了房間里那絲微弱的聲音,交代著丫鬟們好好伺候主子,這才返身去了後頭。

……

後罩房,福嬤嬤有一個單獨的房間,比起之前宋格格住的房間,那還要大上些,更有個貼身的小丫鬟伺候著,可算得上是奴才里頭的頭一份。

小丫鬟叫四娘,原本是個逃荒的飢民,正巧碰上了烏拉那拉氏回府的車馬,烏拉那拉氏瞧著小丫頭伶俐,再想到福嬤嬤早就沒了子嗣,便想著讓這小丫頭做福嬤嬤的干女兒,也就隨手帶了回來。

福嬤嬤自然不會拒絕烏拉那拉氏的好意,也就將這造成了孤兒的四娘收養了,倒是沒有給四娘改名字,但是到底也算是有了個伴了。

四娘六歲進府,如今剛剛十歲,加上平日里只在房里頭伺候,福嬤嬤又是真心疼她的,倒是早就瞧不出之前那副瘦骨嶙峋的樣子了,如大姑娘一般,模樣也算是個好的。

「干娘,您可算是回來!」四娘正坐在桌邊綉花呢,瞧見福嬤嬤進來,笑吟吟的抬眸,輕聲說道。

福嬤嬤揉了揉四娘的發頂,「你這丫頭,這蠟燭這么暗,也不怕弄壞了眼睛呢!」

「干娘,我瞧著您身上的袍子有些地方的綉花都亂了絲了,想著趁著這會兒得空收拾出來,也省得您再麻煩針線上的姐姐們了!」四娘揉了揉有些發澀的眼睛,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意,低頭說道。

「那也得仔細眼睛,明個兒天亮了再弄,這些日子主子們要進宮,府里頭事情少,有的是工夫弄呢!」福嬤嬤扯過了四娘手里頭的袍子,直接丟在了圓桌上,拉著四娘往房間里走去,邊走還便說著呢。

四娘的小手被完完全全的包裹在了福嬤嬤的大手里頭,感受著福嬤嬤手心里頭的繭子,暖暖的笑了。

……

前頭正院里,四爺脫去了身上的外袍,歪在榻上,腳下踩著一個滿是葯香味的木桶,腦袋上的辮子也已經解開了,穿著一件大袍子,手里頭端著一盞熱乎乎的香茶。

蘇培盛見時辰差不多了,便往小廚房那頭取了剛置辦下的飯食,重新回到了房間里頭,正好瞧見秋白丫鬟正在給四爺擦腳呢。

「爺,您在宮里頭也沒有吃多少東西,這雖然是喝了酒,可是到底不頂餓,您快吃些宵夜吧!」蘇培盛一邊把飯食擺在桌上,一邊輕聲說道。

四爺原本就有些餓了,但是猛然聞見那飯菜的味道,倒是有些惡心了。

「算了,快撤下去吧,這味道都快給爺熏死了!」四爺嫌棄的瞧了一眼那剛出鍋的幾道小菜,遮著鼻子說道。

蘇培盛有些摸不到頭腦的愣了愣。但是到底還是聽話的撤去了桌上的飯菜。

四爺仍然覺得那股子味道在房間里,邁步走到了旁邊的書房,這才深吸了口氣,壓下了胃里頭的不適感。

秋白是前院正院的大丫鬟,平日里真心沒有多少工夫能碰見四爺,如今看四爺的反應,當場就愣在了遠處。還是旁邊的依白扯了她的袖子。這才反映了過來,忙端著木桶要往後頭去,可是因為心里頭正慌著。一不留神就絆倒在了門檻上,一盆熱乎乎的洗腳水,直接潑在了後門口,木盆落地的響動。到底驚動了書房里頭難受著的四爺。

「這外頭是怎么了?」四爺惱怒的聲音從書房里頭傳了出來,讓正在害怕的秋白更是不安了起來。連帶著原本還算鎮定的依白,也有些害怕了。

張明生麻利的從旁邊竄了出來,瞧著兩個大丫鬟都是一副不安的神情,忙低聲說了幾句。這才往書房那頭回話去了。

離開了正院的秋白、依白,相視一笑,吐出了一口氣。仿佛是在慶祝自己大難不死一般。

四爺本就正心煩著,一聽是房間里頭伺候的兩個丫鬟毛手毛腳惹出了事情。便更加膩歪了,若是放在平時,四爺早就讓人打發出去了,可是如今過年的時候,這事情自然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也只好自己坐在桌案後頭生悶氣。

蘇培盛雖然惜命,但是對待四爺卻很忠心,見四爺一臉不爽的樣子,又想著四爺還沒有吃過東西,便想起了後院那個正在呼呼大睡的救命稻草了。

「爺,奴才剛剛回來的時候,特地在府里頭走了一圈,瞧著西小院那頭還亮著燈,怕是還在等爺回來呢吧,要不要奴才讓人去傳個話呢!」蘇培盛身子基本上已經呈現九十度鞠躬的角度,聲音里頭更是帶著一絲不自覺的顫抖,生怕惹怒了這位爺。

不過到底還是救命稻草管用,四爺原本還沉著的臉色,瞬間就有了絲緩和的意思,打量了一眼外頭的天色,似乎很是不滿的嘟囔著:「都說了爺要在宮里頭守歲,讓她不要等著了,怎么還是這般犟呢,真是太不懂規矩了!」

蘇培盛囧囧有神的看著發牢騷的四爺,正想著該如何繼續勸說四爺吃些東西,便瞧見四爺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

四爺像模像樣的嘟囔了兩句,便想著蘇培盛這個最懂得他心思的人,該取過披風來了,可是誰想到這蘇培盛卻在愣神,只覺得心里頭一股瀉火,快步來到了蘇培盛跟前,抬腿就是一腳。

「你這奴才,還不去取爺的披風來,那妮子最是倔強了,這要是守了整個晚上,怕是那還沒好利索的風寒就又要起來了!」四爺努力的給自己找了個看起來不算太牽強的理由,沉聲說道。

蘇培盛表示,爺都是對的,他這個做奴才的還真是有些沒眼力了。

只是不等蘇培盛去取披風,便看見往日總是為了他這個師傅的張明生,早就已經取過了門邊上掛著的貂皮大氅,笑著送到了四爺眼前。

哎呀我這暴脾氣,蘇培盛很有一種要被人搶了飯碗的感覺,狠狠的剜了一眼張明生,轉身屁顛顛的跟著四爺往外頭跑去。

可是四爺早就已經洗漱,也已經松開了頭發,這會兒風一吹,倒是有一種十塊錢洗剪吹的感覺,讓蘇培盛這個正在心里頭痛扁張敏生的人,有些忍不住想笑了。

四爺這一路步子都很快,不到半柱香的時辰,四爺人就已經站在了西小院的門口。

守門的婆子看見這個造型的四爺,忙低下了頭,打開了西小院的正門。

四爺渾然不覺他此時的樣子是多么的狼狽,只想著這小妮子正傻乎乎的捧著臉,坐在炭盆旁,時不時的抬頭看上一眼外頭的樣子,心里頭就有些難受了。

只是就在四爺盡情yy的時候,在正房里頭上夜的玉清,已經一臉驚慌的迎在了門口。

四爺一瞧,心里頭就慌了起來,也顧不上叫起,邁步就進了正房,可是這簾子剛一掀起來。四爺就已經聞到了一股酒味,還不等四爺發問,便看見西暖閣的床幔低垂,一個小人正穿著一身中衣,迷迷糊糊的爬了出來,閉著眼睛往屏風後頭摸去,再過會兒。四爺就聽見那屏風後頭傳出了一陣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