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嚇死我了!(2 / 2)

清妾 綰心 2157 字 2020-11-06

「這是……」爾芙指著趙德柱那張臉。有些疑惑的看著張保。

『張保』恭敬的行了個禮,挑眉示意爾芙屏退左右,轉身從趙德柱手中捧著的那身禮服下。拿出了一個精致的鎏金匣子擺在圓桌上,又將趙德柱手里的托盤交給了那眼生的小太監,叫了已經知道任務的趙德柱上去,取出了一張薄如蟬翼的面具,抬手就往趙德柱臉上敷去。

看著『張保』那近似敷面膜的手法,爾芙不禁扯了扯嘴角,這易容太兒戲了吧。

轉眸。爾芙就瞧見『張保』自那匣子里拿出了各種各樣的小瓷瓶,奇奇怪怪的各類葯水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碗似芝麻糊般的半透明膏狀物。散發著一股子古怪至極的香味,拿著個小刷子就往趙德柱臉上的面膜上塗去。

隨著『張保』的動作,那膏狀物很快就凝結在了趙德柱的臉上,融合進了那層面具中。『張保』耐心的等待了片刻。隨手揭開,又招呼了那眼生的小太監上前,照著剛才的工序又做了一番,只不過那些瓶瓶罐罐的小瓷瓶換了一些新的,那膏狀物的味道也更奇怪了些而已。

眨眼間,那眼生的小太監就好似趙德柱的同胞兄弟般出現在了爾芙眼前,讓爾芙這個親眼瞧著『張保』做易容術的人都沒有找出個科學道理,深深被易容之術所折服了。

要不是爾芙還記掛著康熙爺要來府中探病的事情。她恨不得立馬就撲到陳福的腳底下,央著他將這易容術的訣竅交給她啦。

片刻。小太監臉上那層膏狀物也干了,爾芙按照『張保』直接撕去偽裝時的位置看去,竟然完全沒有發現有什么細縫的存在,不禁更加驚訝了。

而『張保』自打擺弄起那些瓶瓶罐罐開始,這周身的氣質就是一變,嚇得爾芙連呼吸都放緩了,生怕驚著了眼前熟悉、且陌生的『張保』。

相比於爾芙的驚訝,趙德柱顯得平靜多了,畢竟他剛剛在前面已經看過了一遍,而且他也被自家主子和陳福這老狐狸的主意駭得不輕,這會兒還沒有回神,所以讓爾芙對他要假扮成四爺糊弄康熙爺的事情多了些許信心。

時間不早,爾芙還披散著頭發,見到了陌生小太監變身趙德柱的過程,她也就將這內室讓給了『張保』做化妝間,親自抱著那酸枝木雕鸞鳥紋嵌螺鈿的妝匣便往外間走去,還不忘貼心的替『張保』放下了那層層的帷幔做遮擋。

午時的鍾聲響起,玉靜已經手巧的替爾芙梳好了架子頭。

只見爾芙身穿櫻桃紅的流光錦旗裝,髻上簪著一支赤金鑲珠的流蘇步搖和一對赤金嵌青玉雕玉蘭花的長簪,並幾朵小巧如指肚般大小的絹花妝點,扶著玉靜的手腕走出了外間,坐著軟轎去了正院。

而隨著爾芙的離去,張保也已經扶著偽裝成四爺的趙德柱,坐上了另外一架軟轎往前頭去了。

慎貝勒府的長史付鼐和蘇培盛不在,這『張保』回到前頭就忙回了房間,對著已經窩在房里一個多時辰不敢動彈的張保遞了個眼色,隨即就從密道中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間。

而收到陳福眼色的張保,一邊系著褲子上的細帶,一邊朗聲叫了門口守著的小太監進來伺候。

小太監剛剛還納悶張保折騰人似的一會兒讓他在門口,一會兒讓他進來伺候的折騰人,這會兒也露出了一抹同道中人的自憐與同情的神色,往日對張保的嫉妒減輕了幾分,忙打開了角落里的衣櫃,取出了一身飄著淡淡皂角味的青藍色袍子,伺候著張保重新梳頭、換衣裳。

隨著一直在路口等消息的小太監送回來的消息,張保和陳福相繼自房中走了出來,穿著一襲帶品階的太監袍,相視一笑,對著緊閉著門窗的書房,恭恭敬敬的打了個千兒,朗聲道:「主子,小寒子傳了信回來,聖駕已經快到了,咱們該動身了。」

門應聲而開,王以誠兩兄弟一左一右的跟在『四爺』身後,恭順的垂首而立。

『四爺』略微撣了撣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聲音沙啞如刀刮碗壁似的響起,「那便出發吧,讓人通知福晉和側福晉,以及府中幾位格格往花廳准備接駕。」

隨即,『四爺』又讓人往偏院的書房請了弘暉、弘昀、弘軒三兄弟過來,這才似是虛弱無力的扶著張保的手腕,領著一眾尾巴,呼呼啦啦的往府門口走去。

貝勒府的正門外是一處漢白玉的飛檐影壁牆,四爺與幾位阿哥同站在門口的石獅旁,一直到聖駕打頭的御林軍繞過影壁,這才在張保的一聲令下,動作整齊劃一的跪倒在地,山呼萬歲的恭迎聖駕。

明黃色的龍輦里,康熙爺似是有些不大適應那耀眼的光線般眯了眯眼,隨即就邁著虎步,在一眾太監、宮人的圍繞下,來到了四爺身前。

「吾兒的身子可好些了!」康熙爺笑著抬手命眾人起身,朗聲問道。

四爺聞言,忙又是一抱拳,「勞皇阿瑪掛心,兒臣甚是不安,只是這身子不中用,一場小小的風寒,一直拖到現在還不見好。」

「四弟這一路奔波辛苦,又要擔負著皇阿瑪的安危重任,難免會有些勞心勞累,只是這風寒之症可大可小,怎么也不請了太醫來瞧瞧呢!」被康熙爺訓斥幾次的直郡王,這會兒臉色陰郁的瞄著四爺那雙隱藏在馬蹄袖下的拳頭,似是關心的問道。

「兒臣之前已經請了太醫來瞧過了,苦葯也都按時喝了,卻到底還是有些不舒坦,福晉擔心兒臣身子有所反復,便勸著兒臣在家中多歇息些日子。兒臣想也是如此,便順了她的意思,也好有空在府中盯盯那幾個不成材的兒子。」四爺勾唇一笑,眼中流露出了一抹心虛之色,看著康熙爺那張平靜的臉,輕聲解釋道。

話音落,四爺就不可自制的咳嗽了起來,連忙抽出袖管里的帕子,掩著口鼻就往後退了兩步,一直咳得康熙爺都變了臉色,這才紅著眼睛,輕撫著胸口順氣的跪在了地上。

「兒臣失禮,請皇阿瑪恕罪!」四爺沉聲道。

「好啦,你身子正病著,這咳喘也屬於正常反應,不然朕也不會丟了朝事過來!」康熙爺抬了抬手,但是卻不再上前,吩咐了張保扶起四爺,勾唇說道,轉身就叫了四爺到前頭帶路,領著一眾尾巴進了四爺府。

隨駕而來的御林軍分位站定,盡忠職守的行使著護衛之責,將原本四爺府中的一眾親衛都擠到了角落里。

康熙爺只是在前頭略微走了走,便在四爺的盛情邀請下進了內院,看著已經候在花廳里等著接駕的眾位兒媳婦,笑著打了賞,又誇贊了幾句正有孕的爾芙,便在四爺的挽留下,領著一眾尾巴離開了四爺府。

四爺目送著康熙爺坐上了龍輦,遠遠的消失在路口,忙回到了書房,看著眼中顯露滿意之色的張保和陳福二人,大出了口氣,拍著胸口,連聲道:「可是嚇死我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