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拍馬屁的李氏(2 / 2)

清妾 綰心 2089 字 2020-11-06

爾芙無奈的嘆了口氣,示意古箏將准備好的荷包塞給胡太醫,又讓古箏送著胡太醫出了院子,這才重新回到了瑟兒所在的偏房,正對上瑟兒眼角滑落淚珠的可憐樣子,「可不許哭,你這臉上才上過葯,可碰不得淚水!」

「主子。您也別騙奴婢了,奴婢這臉是好不了,奴婢這輩子算是徹底毀了!」瑟兒被爾芙扶著坐正了身子,捶著身上的被子,哀嚎著叫道。

「不許胡說,誰說這臉毀了,這輩子就毀了!」爾芙明白臉面對女子的重要程度。也顧不上瑟兒失禮的舉動了。摩挲著瑟兒的後背,柔聲勸慰著,「等過個幾年。我保管給你找一份好人家,不會委屈了你的,便如玉清她們一般。」

瑟兒苦澀地哭著,斷了線似的淚珠一刻不停的掉著。將身上搭著的被子都打濕了一塊。

暗紅色的被面就似浸了血一般,讓爾芙都忍不住想要落淚了。

瑤琴捧著托盤走進門。看著垂淚的瑟兒和她敷滿了暗黃色葯膏的臉,這心里也有些不自在了,有些後悔她當時對瑟兒的推脫,不然瑟兒就不會那個工夫往正房里送茶。這聲音不禁弱了幾分,帶著些許柔婉之意的輕聲說道:「主子,葯煎好了!」

沉浸在悲傷中的瑟兒聞聲回眸。正對上瑤琴那雙帶著愧疚的眸子,心里一道名為仇恨的種子就這么生了根。

「你來喂她喝葯吧!」爾芙沒做過給人喂葯這么精細的活。二來也是怕嚇到了情緒不大穩定的瑟兒,起身離開了瑟兒的床邊,低聲說道。

恨到深處——瑟兒並沒有當場對著瑤琴擺臉色,反而垂眸掩飾下了眼中的恨意,就這般就著瑤琴的手,面無表情的一口口將苦澀的葯湯吞進了肚子。

唯有被子下的拳頭死死攥成了一團,連手心摳出血都沒有察覺到一絲痛苦。

「吃顆梅子吧,這葯忒苦了!」瑤琴從袖管里取出了一包仔細包好的蜜餞塞到了瑟兒手里,柔聲說道。

瑟兒努力彎了彎唇角,卻抻到了臉上的傷痕,不禁倒吸了口冷氣,「謝謝瑤琴姐姐!」

「別客氣!」瑤琴忙又取了些葯膏抹在了她的嘴角,「你這喝葯碰掉了些,這葯里面混合了薄荷等葯材,對傷口的愈合有好處!」

瑟兒乖巧地點了點頭,不動聲色的避開了瑤琴伸出來替她通發的手。

爾芙被房間里的壓抑氣氛,弄得心里有些不大自在,也不想再看瑟兒那雙浸了水的眸子,加之剛剛瑟兒喝過的湯葯里有安神成分,她也著實希望瑟兒好好睡一覺,心情很有所緩和,「瑤琴,咱們先走吧,留下小宮女照顧著,讓她好好睡一覺吧!」

「勞主子為奴婢操心了,奴婢過些日子就去您跟前伺候!」瑟兒聞言,面露羞愧之色,掙扎著爬起了身子給爾芙行叩拜大禮,泣聲說道。

爾芙笑著點了點頭,又讓瑤琴交代了葯膏的用法給小宮女,這才動手扶著瑟兒躺在了被窩里,替她掖好了被角,柔聲叮囑著:「行,你好好歇著養身子,不許胡思亂想!」

「奴婢曉得!」瑟兒又往被子里縮了縮,連連點頭。

……

重新回到了正房,爾芙嘆了口氣,一把就將茶幾上的幾件東西都甩到了地上,看著那些鋒利的碎瓷片子尖角,眼神閃了又閃,「委屈了瑟兒了!

若是換個旁人在府里傷到了她,我這個主子就算是不要臉面,也得替她討個公道,可是那人是四爺,連我這個主子都得委屈著,連替她說句話都做不到,我不是個好主子!」

瑤琴聞之,眼角就蹦出了淚珠,能有這么一個心疼奴婢的主子,她們是多么的幸福。

「主子,您千萬別這么說,這就是瑟兒的命!」瑤琴一邊收拾著宮毯上的碎瓷片子,一邊恭聲勸道。

爾芙搖了搖頭,覺得一肚子的氣不知道該往哪里撒,也不想再說話了,起身就往院子里走去,仰頭望了望腦瓜頂上四四方方的一片天,又遠眺著院門外蔥郁的花木,卻發現連這安寧的西小院都不再安寧了!

「額娘出來怎么不披件衣裳呢!」小七一過跨院和西小院的月洞門便叫了起來,忙打發了身後跟著的奶嬤嬤去正房里取大氅來,便邁著小短腿往爾芙身側跑去,一連聲的嘮叨著。

「小七!」爾芙聞聲,半蹲下了身子,抱著小七裹著滾兔毛邊大氅的身子,將臉埋在了小七的肩頭,淚珠無聲的滾落著,打濕了一片迎風搖擺的風毛,最終萎靡地跪倒在了地上,「額娘讓小七操心了!」

話音未落,瑤琴已經拎著大氅出來了,瞧見爾芙跪在冰冷地磚上的樣子,不禁有些慌神,「主子,您這是怎么了,您快起來,這地上涼氣多重呀!」

說著就要拉著爾芙起身,可是爾芙這會兒渾身的力氣都沒了,連帶著小七都摔在了地上,還好趙德柱和王守才聽聲跑了出來,這才半是拖拽、半是搬抗地把爾芙挪進了房間里頭。

「快讓小生子熬完姜湯過來!」瑤琴一邊拿著干姜給爾芙搓手,一邊支使著愣神的古箏,倒是也沒有忘記讓奶嬤嬤帶著七格格回到跨院去,免得嚇壞了七格格。

小七自是哭鬧著不肯走,最後還是爾芙勉強撐著最後一絲力氣讓小七回了跨院。

「別忙活了,我沒事!」爾芙抽出了軟如面條似的胳膊,擠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容,擺了擺手讓趙德柱等人各歸其位,不用在房里守著了,好像她命不久矣似的,看著就很是不吉利的樣子。

趙德柱兩人點了點頭,紛紛打了個千兒就出去了。

王守才性格忠厚,沒有什么心眼兒,不似趙德柱眼珠一轉就一個主意,但是對爾芙這個主子是打心眼里的尊敬著的,也覺得自家主子是真的委屈了,生怕自家主子有個什么想不開的,巴不得自家主子和主子爺一時三刻就恢復到從前,好得好似一個人的時候。

剛一出門,王守才就拉住了要下台階的趙德柱,指了指正房的方向,語氣里滿是急迫的低聲問道:「趙哥,你看這事可怎么辦呀?」

「行了,別在這里說了!」趙德柱指了指左右偷摸張望著的宮女,拉了拉王守才,邊走邊說道。

王守才雖然沒什么心眼,但是卻很信服趙德柱,不等趙德柱繼續拉扯就跟著趙德柱往倒座房走去,才一進門就瞧見趙德柱將幾個落在一起的箱櫃都打開了,從里往外翻找著。

「趙哥,你這是干啥呢?」王守才一邊收拾著趙德柱丟出來的衣物等東西,一邊往他跟前走著問道。

「找出門的對牌唄,不然咱們怎么給主子幫忙呀!」趙德柱終於從箱籠的一個角落里找出了好些日子沒用過的一枚對牌,不耐煩的回答道,「行了,你就留在院子里照應著,我這就去前頭探探消息,看看蘇公公那邊怎么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