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作死的於林氏(2 / 2)

清妾 綰心 2135 字 2020-11-06

可是這人本就是貪心的,貪圖李氏側福晉的地位,才主動靠了過來,走得就是逢迎拍馬的路線,又怎么可能不把手伸到白花花的銀子上給人抓,在府中不過半年,便自以為將大廚房的事情摸了個門清,卻不想不過是霧里看花,壓根沒抓到精髓。

李氏也是狂妄了些,自認為她能將李氏和烏拉那拉氏玩弄於鼓掌之中,如探囊取物般輕松的得到側福晉的位置,卻不想這果子本就是烏拉那拉氏隨手丟給她的玩意,不過是因為烏拉那拉氏錯以為大李氏害了她的兒子,又礙於大李氏膝下有一雙子女,四爺不好處置,這才扶了小李氏起來。

看不清楚位置的一對主仆,怎么可能不犯錯!

烏拉那拉氏是如何注意到采買的人虛報高價,且以次充好的將陳米當做新米送到廚房這事。不單單是因為爾芙隨口的一句話,最重要的則是那個被李氏隨手多了差事的前任大廚房采買寧可賠出大半身家,也要將這個搶了她位置,且吃相比她還要難看的接班人拉下馬。

正因為如此。這本本該在李氏和采買手里的賬本,才能這么容易的落到了烏拉那拉氏的手里。

當然,這其中的細節,烏拉那拉氏是不會解釋給李氏聽的。

被李氏扶起來的采買,本是京郊庄子上的庄頭娘子——於林氏。亦是大李氏親自從庄子上帶進府來的一個可用人,不過大李氏那時候就是想用這個庄頭娘子做些小事,並沒有太過放在心上,且爾芙又從來不在大廚房這邊叫飯,她也就放棄了這枚棋子,任由她在府里自生自滅了。

這庄頭娘子於林氏雖然見過的市面有限,卻善用小算計,進了四爺府就一直想要往大李氏的船上靠,卻不想大李氏壓根不理會她,反倒讓她無意中靠上了小李氏的船。

而這個喜好貪小便宜、耍小機靈的庄頭娘子於林氏——在小李氏頂替李氏成為府里側福晉的那天。便算是徹底翻身了,本就是大廚房一個不起眼的幫佣廚娘的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向這些曾經瞧不起她的人證明自己個兒,連續在小李氏跟前獻了幾天殷勤,終於拿下了大廚房采買的這一大肥差。

肥差就那么多,每個位置都有無數人盯著。

她上去了,自然就有人下去了,而原本的采買亦不是個無名之輩,而是烏拉那拉氏身邊一個陪嫁丫鬟——櫻雪的婆婆,雖說櫻雪只是烏拉那拉氏陪嫁丫鬟中不起眼的一個。與烏拉那拉氏的關系遠了些,但是也是能把話送到烏拉那拉氏跟前的。

所幸,這庄頭娘子——於林氏上位的時機很不錯。

正巧,碰上櫻雪再次有孕。這個采買的胡婆子想著家里才不到兩歲大的大孫子,心疼櫻雪自己帶孩子辛苦,加之她年歲也大了,就想尋個合適的機會,把手里的差事,全須全尾的從這個人人眼紅的位子上退下來。過幾天舒心自在的日子,也便沒有與她計較,甚至有些樂不得的就把賬本和鑰匙、對牌等東西都一道交給了於林氏。

胡婆子的痛快交接,並沒有讓於林氏心存好感,相反覺得胡婆子軟弱可欺,就在胡婆子由櫻雪陪著收拾家當,准備給烏拉那拉氏磕個頭就離府的時候,於林氏領著兩個膀大腰圓的粗使婆子找上門了。

於林氏一心想要顯示威風,不但要求胡婆子把她的行禮打開給粗使婆子檢查,看看有沒有夾帶私藏,甚至還要去搶奪櫻雪頭上那枚烏拉那拉氏賞下的赤金點翠纏枝花紋金簪,最後更是失手將已經有孕三個月的櫻雪推倒在地,害得櫻雪沒了胎兒,徹底的把胡婆子給得罪狠了。

胡婆子家一脈單傳,傳了幾代了,好不容易給兒子娶了櫻雪這個八字中子孫緣厚的女子為妻,在得了大孫子之後,又一次有孕,卻被於林氏害得流產了。

這份仇,比殺父奪妻之恨,也差不多了。

偏她於林氏還不知錯,嘲笑櫻雪是塊荒地,能種不能收外,還處處為難留在府里的胡婆子的親妹妹,在府里散步她胡婆子的夫家老胡家做了孽,這才輩輩單傳,子嗣困難。

要不說,人不作死就不會死。

本來沒了孩子的櫻雪,這心情就不會太好,好不容易在家做完了三個月的小月子,重新回到府里就面對著各種各樣的傳言和戴著有色眼鏡的古怪眼神,直接就將這個好脾氣的櫻雪弄炸了。

而作為櫻雪的公婆——胡老漢、胡婆子回到庄子上榮養,聽到府里的種種傳聞,亦是被氣得不輕,與兒子一合計,便將她於林氏做的好事捅到了烏拉那拉氏跟前。

「奴婢冤枉呀,這分明就是惡人告刁狀。」

於林氏打昨個兒就被烏拉那拉氏安排的人關在了後院的柴房里頭,壓根不知道前面發生的事情,所以一聽烏拉那拉氏問起,跪在地上就捶胸頓足的嚎了起來,那嗓門就好像自帶擴音器一般,簡直是震耳欲聾。

「哦,那你說說是誰誣陷你了?」烏拉那拉氏嫌棄的掏了掏耳朵,暗暗鄙夷了一下李氏選人的眼光,嘴角含笑的問道。

於林氏一見烏拉那拉氏如此和氣的表情,只當烏拉那拉氏相信了她的說法,越發放肆了,也不跪著了,眼皮耷拉著瞄了一圈,雙腿一盤就坐在了地上,拍著大腿就打開了話匣子,指著站在琦香身側的櫻雪,咬牙切齒的說道:「都是這個賤蹄子誣陷奴婢,定是她怨恨奴婢曾經錯手害她跌倒丟了孩子,這才往奴婢身上潑污水,主子,您可得給奴婢做主呀!」

人笨無葯醫。

如果爾芙是她,就算是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只沖著此時站在烏拉那拉氏身旁的人是櫻雪,便會暗暗留心、多加小心,絕不會這樣胡攪蠻纏的開嚎。

「哦,你是說你從來不曾貪墨公中銀錢?」烏拉那拉氏回眸瞄了眼臉色微變的櫻雪,微微搖頭,對著於林氏,似笑非笑的問道。

「奴婢打從接了這采買的差事就一日不敢懈怠,不但每日都去市集比價,且選擇的商戶都是市面上最便宜的,有的時候,還會跟著那些農戶跑跑鄉下,便是為了尋到便宜的糧食、肉蛋等食材,替主子福晉減少開支,卻不想奴婢這么做,還落了個貪墨公中的罪名,這說奴婢貪墨公中的人,真真是黑了心肝兒,活該她絕戶!」不得不說,於林氏的口才,那還是不錯的,三兩句就把自己個兒摘了個干凈,還順道罵了兩句櫻雪,卻不想櫻雪膝下有子,壓根不把這話當回事,反而戳中了烏拉那拉氏的死穴。

要說這誣告一說是根本不存在的,不論櫻雪是什么心態的把這事擺到了烏拉那拉氏跟前,但是於林氏虛報高價是真實存在的,所以於林氏的詛咒,自然也不可能成真,但是耐不住弘暉身子有暇,幾個太醫都下了判斷,說他這輩子都難有子嗣承襲血脈,這是烏拉那拉氏心底的一根刺。

一聽於林氏提起,烏拉那拉氏壓根考慮不到她於林氏的詛咒會不會成真這事,直接就將於林氏恨到了骨子里,更是覺得於林氏就是在指桑罵槐的替李氏張目,恨不得一時三刻就把她剮了、剁碎了喂狗才解恨。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