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 兄弟(1 / 2)

清妾 綰心 2108 字 2020-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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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一章

雖然神婆推算弘暉的八字,給出了解釋,但是卻並沒有讓烏拉那拉氏覺得松口氣,相反落入了更深的噩夢之中。

據宋娘子回稟的消息說,神婆根據烏拉那拉氏給出的八字,判定此子生來不俗、富貴如影隨形,更給出了「此命推來福不輕,何須愁慮苦勞心,榮華富貴已天定,正笏垂紳拜紫宸」這樣高規格的批文,只是因為流年犯煞,傷了子孫緣。

要想破解也容易,只需要取嫡親兄弟的毛發、jing/血佐以無根水熬成七副湯葯,服用七七四十九天,便可恢復命格,自此一生安康、順遂,子孫自來,富貴如雲,華蓋蓋頂。

總結起來,神婆的意思就是因為弘暉阿哥的命格太貴重,必須取其親生兄弟的jing血,才能改善他現在的處境,若是用其他無關人的jing血,不但不能幫助他恢復命格,甚至還會威脅到他的壽元。

烏拉那拉氏本不想相信,但是神婆卻根據八字就推斷出了弘暉出自皇族這點信息,由不得她不去相信。

不但如此,一個做母親的人,就算是她不想相信這種說法,她也不願意錯過這樣的機會,也許是真的呢!

這就是傳說中的僥幸心理。

所以在得到了宋娘子送回來的消息之後,烏拉那拉氏猶豫了三天,便將原本兩個小阿哥身邊,四爺安排的那些奶嬤嬤都找借口打發了出去,又從娘家選了忠心的奶口過來,頂替了那幾個奶嬤嬤的差事,同時將小阿哥身邊那些四爺安排過來的人都打散了,換上了自己人,這才開始了每日一次的抽血活動。

兩個小阿哥都不足一周歲,周身能有多少血呢!

即使烏拉那拉氏已經讓幾個奶嬤嬤都服用了大量的滋補葯材,希望能緩解兩個小阿哥的症狀,但是到底是杯水車薪,不到十天工夫,原本已經養得白白胖胖的小阿哥就顯得有些面色慘白了。

幸虧這些日子,四爺一直忙活著朝上的事情,就算是回府進了後院,也只是往西小院那邊走動,少有的幾次來到正院烏拉那拉氏的房里,烏拉那拉氏也想借口避開了四爺要看孩子的要求,這才沒有讓四爺發現什么端倪。

只是這到底不是長久之計,早晚有露餡的一天,這才會有了今天爾芙突然過來,她如困獸一般流露出怨恨、狠辣的神色。

她倒不是怕她做的事情露餡了,左右她並沒有危害到兩個小阿哥的性命,頂多算是虐待庶子,與名聲上有暇,就算是傳到四爺耳朵里,最嚴重就是厭棄了她罷了。

她都這把年紀了,又有弘暉這個嫡長子繞膝,烏拉那拉氏早就不在意那些虛無縹緲的恩寵,但是她卻怕這時候露餡,耽誤了弘暉每日一次的湯葯,讓她之前的努力付之東流,所以才會如此小心翼翼的。

「主子,葯好了。」烏拉那拉氏一邊想著心事,一邊扇著蒲扇,倒是沒有注意到砂鍋里的葯湯,早已經所剩無幾,好在福嬤嬤擔心烏拉那拉氏沒有經驗,一直在旁邊盯著,這才沒有讓她把砂鍋里的葯湯熬干了。

要知道這一副葯里,除了兩個小阿哥的jing血,還有大量的名貴葯材,以及神婆給出的血丹末,其中這位血丹末,一共只有四十九份,那真是浪費了一份就缺一份了。

倒不是說丟了就沒地方求了,但是多次出入那神婆的家,難免會讓人注意到宋娘子,到時候要是被有心人注意到,怕是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一直以來,這煎葯的活都是福嬤嬤一手包辦的,再由她親自送到弘暉跟前,盯著弘暉喝下去,這才將砂鍋、湯碗等家伙式兒收拾干凈,送回到小廚房,全過程不經第二人的手,那叫一個謹慎。

正因為如此,烏拉那拉氏這些日子才會經常抱病,不然正院這股子苦葯湯的味道,上哪里尋借口去掩蓋呢!如這次一般,便是福嬤嬤提議讓烏拉那拉氏借口夜里吹著風,引起了頭風發作在裝病。

也虧得烏拉那拉氏常年身子不適,這臉色一直很差,不然還真不好找借口,畢竟府里的太醫、醫士也不是吃干飯的。

「抓緊給弘暉送過去吧!」烏拉那拉氏聞著血腥氣濃重的湯葯,胃里一陣難受,忙借著擦汗的工夫,拿過帕子掩住了口鼻,低聲說道。

「欸,老奴這就去。」福嬤嬤忙把准備好的紗布、葯碗在角幾上擺好,一邊澄清著湯葯,一邊恭聲應道。

烏拉那拉氏聞言,笑著點了點頭,起身坐在了一旁的羅漢床,取過手邊已經微涼的茶水,微抿了一小口,壓下胃里的不適,眼露期盼之色的對著福嬤嬤,輕聲問道:「你瞧著這幾天,弘暉的身子可有什么起色?」

「老奴問過小主子身邊伺候的太監,據說確實有些好轉。」說著話,福嬤嬤的老臉一紅,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來到了烏拉那拉氏的身邊,湊到她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直說得烏拉那拉氏也是滿臉通紅,這才回到了角幾旁邊,將裝著已經澄清好湯葯的葯碗,放到了一個裝著幾樣點心的食盒里,對這烏拉那拉氏淺淺一俯身,快步離開了正院。

目送著福嬤嬤走遠,一直保持著淺笑的烏拉那拉氏,一下子就趴到了羅漢床邊放著的痰盂旁邊,鼻涕眼淚齊流的狂吐起來,「嘔……嘔……」

「主子,您沒事吧!」被烏拉那拉氏安排在廊下守著的琦香,聽著房間里烏拉那拉氏嘔吐的聲音,有些不安地湊到了門邊,第聲喚道。

烏拉那拉氏聞言,忙深吸了口氣,暫時壓下了胃里的翻騰,用帕子囫圇擦了把臉上的鼻涕、眼淚,也不管地上是不是干凈,也不管身邊的痰盂還散發著陣陣腐敗的腥臭味,直接就撩起了袍擺,坐在了地上,啞聲說道:「我沒事,只是覺得胃里頭有些難受罷了,你不必擔心。」

說完,她還沒來得及端過茶水漱漱口,便再一次趴在了痰盂上,又一次吐了起來。

這已經是這段時間的第若干次了。

——烏拉那拉氏終於將胃里的東西都吐了個干凈,這才疲憊地拖著身子,手腳並用地爬回到了羅漢床上,望著描金彩繪的橫梁,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默默想著。

之前,她也以為是胃里受涼,這才會有上吐下瀉的症狀,醫士卻說她的身子無礙,而福嬤嬤則以為是她有一次有孕,只是脈象還淺,醫士們並沒有把出喜脈來,但是現在烏拉那拉氏算是明白了,這怕是就是報應到了。

其實這次真是烏拉那拉氏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