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六章 受傷(2 / 2)

清妾 綰心 2077 字 2020-11-06

「您就別吹牛了。

俗語說得好,猛虎怕群狼,您就這么孤軍奮戰,就算是您怕被人誤會您拉幫結派,可是看看人家八爺多聰明,拉攏幾個兄弟在一旁給幫腔,就算是比在康熙老爺子心目中的分量,那好幾個親生兒子綁在一起,再不得老爺子看重,也比你一個兒子的重呀。」

爾芙可沒四爺那么想得開,別看她對真正的史書研究不多,但是挨不住那些年,清宮戲是各電視台的愛寵,就算是其中的真實性不高,可是也讓她對雍正那些年過的苦逼日子有所了解的,一想到就算是雍正登基以後,八爺黨一伙人也沒有放棄給他添堵的行為,她就心疼四爺,同時也對一心往老八跟前湊合的老十四不理解,難道打虎親兄弟的道理,這位打小就接受精英教育的大將軍王就不明白么。而且就沖著老八那操行,這老十四的智商得多低,才能信了四爺矯詔篡位的說法呢!

好吧,爾芙這一到關鍵時刻就走神的習慣,當真是太不好了,不過還好她的運氣不錯,卻也會經常造成錯有錯著的結果。

四爺就這樣打著赤膊,半趴在美人榻上,腦袋枕在爾芙的腿上,等了好久,等得都有些感覺冷了,也沒等到爾芙招呼人送外傷的葯膏過來,不禁暗道奇怪的扭過了頭,正巧瞧見爾芙咬牙切齒的樣子,倒是讓他誤會了爾芙心中所想,連忙安撫道:「都是些皮肉傷,比起爺小時候跟著師傅學弓馬騎射的時候,這點事都不算事,你就別跟著擔心了,還是抓緊讓人把治外傷的葯膏送上來吧,你也不想爺再凍病了,雪上加霜吧!」

回過神的爾芙,勉強笑著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好好好!

這衣裳,您先搭在身上,也免得被人瞧見了,您覺得丟臉。」說完,她就將四爺那件已經染了血的中衣,輕輕地搭在了四爺的背上,扭頭對著外面叫了一嗓子,將正在廊下轉圈子的瑤琴叫了進來,吩咐她去准備烈酒、細棉布等一應消毒的東西。

別問爾芙為什么要這樣做,這時代又沒有防止破傷風的針劑,那用來打人的藤條,也不知道有沒有沾染到什么細菌,何況京郊還在鬧著疫症,她總要小心些才是。

少是片刻,她吩咐瑤琴去准備的東西就都送到了她的眼前,一塊送過來的,還有蘇培盛早就預備下的外用傷葯。

爾芙掃了眼東西,便將想要幫忙的瑤琴打發了出去,輕手輕腳地將四爺放到了美人榻上,用烈酒燙好了包扎用的細棉布綳帶和潔白如雪的棉花,這才慢慢替四爺清理著後背上的傷口。

不看不知道,仔細上葯的時候,爾芙才更覺得心驚。

原來四爺背後的傷勢,遠比她以為的要嚴重的多,也不知道動手的小太監是不是故意作踐四爺,原以為就是傷在表皮而已,卻發現那血跡狼藉的傷處,真真可以說是入肉三分,幾處最嚴重的地方中,還夾雜著破損的衣裳布料。

「您在宮里換過衣裳了?」爾芙故作輕松的笑著問道,她可不想無緣無故的恨錯了人,要知道能在御前伺候的人,那都是頭發絲都長空了的聰明人,若是沒人刻意吩咐,想來他們是不敢這般重責一個堂堂親王爺,真正的愛新覺羅子孫的。

四爺嘴里咬著軟木塞,擦了把額頭上的汗跡,有些不解地回頭看了眼,含糊道:「皇阿瑪不是爺在那些奴才跟前丟臉,所以就算是動了家法,也沒有除去貼身的衣物,這套中衣,爺還是穿得皇阿瑪的,爺今個兒穿著上朝的那套,早就血漬麻花的不能看了。」

「哼!

您既然都在宮里頭換了衣裳,怎么就不知道讓人給你仔細處理下傷處,這傷口都沾上了破碎的布料了,有些已經結痂的地方,還需要把剛結得血痂撥下去,才能徹底清理干凈,這不是受二茬罪么!」爾芙心下惱怒,嘴上說得厲害,手上的動作卻更加輕柔了幾分,又是吹氣,又是用打濕的帕子軟化的,折騰得一身大汗,這才勉強將傷口沾著的布料都清理了出來。

「呵呵,這不是想著都是些皮外傷,挺挺就過去了么!」四爺雖然看不到爾芙的表情,卻也能從爾芙有些打顫的動作上感覺到,想象出來爾芙的心情,忙抬手取下了嘴里頭塞著的軟木塞,擠出了笑臉,輕聲安撫道。

「疼不疼,我是不知道,反正就算是再疼,那也是爺自己個兒疼,趕緊把軟木塞塞回去,我要給你上葯了。」說完,爾芙就不算溫柔的將四爺手里的軟木塞搶了下來,一把塞回到了四爺的嘴里,又將已經用烈酒浸泡過的棉花團,猛地按下了四爺背後的傷處,直疼得四爺渾身抽搐,爾芙這才放柔了動作,又一次回到了剛才溫馨的畫面。

只見她細細地替四爺背後的傷處消毒好,又將太醫親自配置的上好外傷用葯膏,均勻地塗抹在了他的全背上,再用剪裁好、烈酒浸泡過的細棉布綳帶包扎好,又取過了擰濕的帕子替四爺擦去了身上的汗跡,這才取過了另一套干凈的中衣,搭在了四爺的身上,將他從美人榻上扶了起來,如醫生似的細細叮囑道:「爺這幾天就不要洗澡了,這葯也要按時換,可不能將就,要是真的發炎化膿了,您就算是怕丟臉,那我也會往太醫院遞了牌子,請太醫過來替你處理的。」

「知道了,真是太嘮叨了。」四爺疼得聲音都有些變了,一邊接過爾芙遞過來的帕子擦臉,一邊得了便宜賣乖的嘟噥道。

對於四爺這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行為,爾芙表示了極大的鄙夷,黑著臉,將帕子丟回到一旁的水盆里頭,弄得水花四濺還不算完事,更是起身一把推開了美人榻旁的窗子換氣,做好了這一連串動作的爾芙,這才撇著嘴兒說道:「嫌棄我嘮叨,我還嫌棄您弄得我房間里都是血腥味呢!」

只是外面的味道,也並不是太好,甚至比房間里的還差,原來小文和古箏已經從公中管事嬤嬤那里取來了艾草和陳醋等有消毒效果的草葯,正又是熏艾、又是撒陳醋、撒烈酒的消毒著,幾種古怪的味道融合在一起,那叫一個酸爽,就如同腐敗了的腌菜罐子被打開的瞬間一般,也就是爾芙的忍耐力高,不然她能當場就吐出來了。

就在她這般想著的時候,剛要伸手將窗子關上,四爺就帕子美人榻吐了起來,本就有些發熱狀況的四爺,被冷風一吹,又聞到了這么刺鼻的味道,自制力就瞬間歸零了,一直強壓著的嘔吐感,自然也就控制不住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