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三章 回府(2 / 2)

清妾 綰心 2211 字 2020-11-06

——小烏拉那拉氏不耐煩地倚著近身婢女綠意,咂著嘴兒,嘟嘟噥噥的發著牢騷,完完全全顯示出了她的無腦和驕縱,鈕祜祿氏則是低眉斂目地縮在一旁,她現在在府里的地位,那真真是每況愈下,一面是府里的男主人四爺看不上她,一面是烏拉那拉氏惱恨她背叛自己,將她身邊的婢女換了一個遍兒就留下了一群迎高踩低的勢利眼,雖是沒在明面上為難她,卻讓她的日子過得苦不堪言,至於荿格格,那基本上就是個漂亮的背景板,無聲無息的站在一旁,而董鄂氏撫著已經微微隆起的小腹就坐在角落里擺著的一張小鼓凳上,安安靜靜的就如同是一位坐在閨閣中的貴女一般,情緒絲毫不受一旁的小烏拉那拉氏影響。

爾芙一進門就看到了這么詭異的一幕,看著這么幾個穿紅著綠的女人,她就有種說不出的膩歪,已經打定主意不和這些女人爭四爺那一個男人了,也就不需要再和她們裝和氣了,直接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兒,也不管其他女人都是怎么個想法,便扭頭往西小院的方向走去。

重新修建過的西小院,顯得比原來寬敞了不少。

爾芙沒心情去欣賞這些,直覺得那如血染般刺眼的朱漆紅柱,說不出的別扭,也不想去看那些宮婢諂媚的眼神兒,扭頭看了眼瑤琴,招呼過跟在後頭的丫兒,將應付這些宮婢的活兒就交給了原西小院大宮女瑤琴,便進了已經改建成面闊五間、二層小樓的上房的睡房中,「將該歸置的東西都歸置好,我累了就先進去歇息了。」至於回府就該給烏拉那拉氏請安的事情,爾芙連想都沒想過就直接換了一身寬松簡單的素錦衣裳就躺到了軟綿綿、香噴噴的床褥上。

一直到日落西沉,爾芙這才攏了攏長發,做起了身子。

「正院那邊過來人了么?」她坐在妝台前,翻看了眼各院女主子送來的禮單,發現並沒有烏拉那拉氏送上的一份,扭頭對著正在整理床鋪的瑤琴問道。

「沒有。

據說是嫡福晉這些日子的身體不大好,連府里瑣事都已經交給李側福晉打理了。」瑤琴在府里是有自己個兒的消息來源的,一回府就算是爾芙一副蔫頭耷腦的樣子,她也沒有忘記自己個兒的本職工作,才一回來就將各路消息整理了一番,自然知道了嫡福晉在府里的日子,其實也並不是那么好過。

如果說這次的事情受益人是誰,估計也就是大李氏這個側福晉了,畢竟嫡福晉現在在府里,已經相當於是被四爺禁足了,估計要不是顧忌著皇室體面,怕是四爺是真的要讓大清朝出現第一位被廢棄的嫡福晉了。

只是這些話,她不想當著其他人的面說。

爾芙雖然沒有察覺到瑤琴話里的意思,卻也習慣性的問了聲李氏的現狀,並在心里暗嘆了口氣,暗道一句:這些日子,這偌大的四爺府,還真是發生了不少的事情。

弘昀的死,當真是讓爾芙有些意外。

許是因為弘軒和小九、玖兒的突然離去,讓她對同樣喪子的李氏,竟讓她對李氏多了那么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同情和理解,她卻渾然忘了,這也可能是李氏在喪子以後,安排下的一盤棋,一盤讓她和烏拉那拉氏相愛相殺的棋呢!

不過這些,她現在根本想不到。

她只覺得聽說嫡福晉烏拉那拉氏的掌家權利被李氏奪取,那是說不出來的痛快,當著滿屋子的宮婢面就笑了出來,眼里夾雜著一絲解氣,看起來是滲人極了。

「主子爺過來了!

主子,奴婢伺候您先梳洗吧!」瑤琴看了眼又一次挽了個纂兒就要這么繼續發呆的爾芙,瞄了眼窗外對著她使眼色的蘇培盛,也看到了一旁踱步的四爺,她忙上前一步的勸說道。

爾芙聞言,順著瑤琴的眼神瞟了一眼,便也看見了站在廊下踱步的四爺,不過她沒了那份對四爺發自內心的眷戀,她才懶得為了這么個男人梳洗打扮呢,所以也就當沒聽見瑤琴的話一般,伸手推開了妝台旁虛掩著的格柵窗,淡然道:「呦,這四爺是在外面欣賞夕陽的美景呢吧,那妾身就不打擾您的雅興了。」說完,她就將窗子重新關好了,再也不看外面被說愣了的四爺和蘇培盛二人組,直接吩咐瑤琴去傳膳了。

「主子爺,咱們是進去?還是進去?」蘇培盛表示他實在是承受不住這么重的壓力了,四爺那如沁了冰的眼神,已經將他看得後背都僵住了,他要是再在這里站下去,他仿佛又一次回到了進刀子房的感覺。

四爺看著蘇培盛,仰頭看了看天,嘆了口氣,「你說爺是不是真的做錯了,記得以前額娘就曾多次提醒爺,若是真心寵愛著瓜爾佳氏就不要太親近她,這女人的嫉妒心,遠遠比爺想象的要可怕得多。」

「主子爺,奴才不知。」蘇培盛表示他這樣的男人,實在不能明白這些,更何況他要是說是的話,那四爺還不得掐死他,就算是四爺現在心神受創的沒了往日的冷靜,等過後想起來,他也是好不了了。

為了他自身的安全,蘇培盛沒義氣的選擇了明哲保身。

好在,四爺也並不是想要從蘇培盛這里得到一個准確的答案,他就是一句發泄罷了,看著窗邊越發纖瘦的爾芙,讓他就這么離開,他實在是舍不得的,但是就這么灰頭土臉的進去,他好像又有點抹不開臉,就在他左右為難的在廊下踱步的時候,房間里的一聲尖叫就算是徹底解了他的圍。

「啊……」爾芙凄厲的慘叫,響徹了整個西小院。

除了四爺如同離弦利箭似的沖進了上房,其他各處當差的宮女、太監、粗使仆役,也都從各個房間都沖了出來,要不是有蘇培盛在門口攔了一道,這上房里就要被擠滿了。

「發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了?」四爺一把就把光著腳跳下床的爾芙抱在了懷里,一邊貪婪地呼吸著爾芙身上淡淡的體香,一邊焦急的問道。

原來就在四爺左右為難的不知該怎么找個台階下台的時候,爾芙在房間里,也並非是那么舒坦自如,她雖然已經對四爺心灰意冷,但是長久的習慣,讓她的眼神不自覺的往窗外飄,她又不願意自己個兒心軟,便直接往床鋪走去,踢了鞋子就鑽到了床的最里面。

要說這一切都是天意。

四爺府的西小院上房,那是個什么地界,別看爾芙這些日子不在京里,這重建過的二層小樓,那也有粗使婢仆負責打掃,絕對的是滴塵不染,可是這人都是有惰性的,沒有了主子和管事的盯著,那些粗使婢仆就想著偷偷懶,面上是日日收拾,邊邊角角的地方就疏忽了。

有那么幾個小太監,有天被熱壞了就鑽到上房來享受爾芙房間里的自動扇來了,他們想著夜里沒事就帶了不少吃食過來,一邊吹牛,一邊耍錢兒喝酒,別提多痛快了。

只是第二天,他們就被管事的按住了。

後來來收拾的粗使婢仆粗略收拾了一番,也沒有注意到他們丟在邊角的一些個骨頭,一些個餓得半死不拉活的小老鼠就發現了這處寶地就在這里做了個窩兒,還生下了幾個剛睜眼沒幾天的小老鼠。

在爾芙回府前,婢仆做了一番大掃除,大老鼠是都轟出去了,小老鼠躲在櫃子和牆壁間的夾縫里,倒是沒有被發現,要說爾芙也是不會看到的,畢竟那么隱蔽的地方,可是她不想看四爺就一個勁的往里鑽,這一下子就看到了毛茸茸的小老鼠。

她從未想到,有一天會在房間里看到這些東西,她就尖叫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