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1 / 2)

清妾 綰心 2047 字 2020-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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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兒……

張保聞言,微微一怔,撂下了手里攥著的烙鐵,轉身回到了陳福的旁邊。

對秀兒這個名字,二人其實並不陌生,卻也不是特別熟悉,畢竟是在先福晉跟前兒伺候過的,總是見過幾次面的,就是因為不算陌生,他們才會覺得如此驚訝,因為這個秀兒的年紀太小了,好像還是未及笄的小丫頭。

陳福更為果斷些,上前兩步,厲聲問道:「你說的秀兒是何模樣?」

為了能夠免受皮肉之苦,傻柱子是有什么就說什么,連點猶豫都沒有,便將這個他曾經頗有些好感的小宮女出賣了個徹底:「秀兒瞧著年不過十五,不過到底是何年紀,奴才也沒有問過,瞧著柔柔弱弱的,模樣也不甚特別,只眼角有一點淚痣,顯得多了些秀美嫵媚。」

「好……」陳福聞言,點點頭,從牙縫里擠出了一個字,扭頭吩咐人去抓秀兒了。

雖然傻愣子的表現很誠懇,但是本著挖掘出更深層秘密的原則,和對傻柱子這種對收買他的主子毫無忠誠可言的無恥表現,陳福和張保都覺得和他同為太監是一種恥辱,所以就在傻柱子以為自個兒交代出秀兒就能平穩過關的時候,一對看起來就很是陰狠毒辣的老嬤嬤就接替了陳福和張保的位置。

月嬤嬤和齊嬤嬤,這二人是四爺府里的一對傳奇人物。

具體年齡不詳,瞧著她們那頭銀燦燦的白發,完全可以將二人視作八十老嫗,但是她二人又有著一身嬌嫩勝雪的皮膚,便是比起花季少女都不差分毫,而瞧她二人深潭水般高深莫測的黑眸,又好似是見識豐富的智慧老太。

二人的出身來歷,亦是不詳,便是連陳福和張保這二位四爺跟前的親近人,也是不知道這一對活寶似的老太太是四爺從哪里淘換來的。

別看她們的出身來歷、身世背景都如此神秘,但是因為這二位嬤嬤常以老身自稱,所以但凡是在粘桿處供職的人都會尊稱二人一聲嬤嬤,而且粘桿處的人就沒有一個人不知道這二位嬤嬤是掌刑高手。

這二人只要是不想讓被施以酷刑的人死,便是那人咬舌自盡,亦是白費力氣。

陳福和張保能將這兩尊大佛請出來伺候傻柱子這個不起眼的小太監,可見二人對傻柱子的惡劣觀感是如何強烈了。

不過月嬤嬤和齊嬤嬤被請過來,卻是高興壞了。

隨著她們將越來越多的掌刑手段,一一教給粘桿處地牢里伺候的這些小太監,這需要她二人出手的機會就越來越少了,她二人都閑得渾身癢癢了,好不容易來這么個不知道死活的東西撞到她二人手里,怎么能不高興呢!

越是高興,這二人就表現得越是和藹可親,瞧著旁邊那些伺候的小太監都腿軟了。

齊嬤嬤穿著一襲素色綉銀絲滾邊的大襟半長旗裝,腳下踩著厚底的綉花鞋,一副經年伺候的老嬤嬤做派,臉上寫滿了心疼二色地湊到傻柱子跟前兒,抬手拂過傻柱子臉頰上的一處擦傷,帶著哭腔道:「瞧瞧這可憐見的,你們這些個崽子就是不知道心疼人,還不抓緊去把上好的跌打損傷葯取來,再給這孩子送些吃食過來……」

「我說老姐姐,你這人就是太心軟,這是粘桿處的地牢,你也別為難這些個跑腿干活的小太監了,我這還有兩顆主子賞下來的寧神丸,里面有上好的野山參末,雖然是比不得主子們喝得參湯滋養人,但是也算是不錯的補葯了,快給這可憐的孩子吃下吧!」比起齊嬤嬤那副悲天憫人的模樣,月嬤嬤則是一副嘴硬心軟的模樣,順手從懷里摸出了一個鵝頸小瓶,塞到了齊嬤嬤的手里,然後就好似不想再瞧見齊嬤嬤那副模樣似的,快步往旁邊的暗室里走去。

這算是這兩位在掌刑一道折騰了大半輩子的老嬤嬤,無意中開發出的惡趣味吧,她二人就喜歡瞧著那些個即將被施以酷刑的人流露出感激涕零的模樣,然後再聽這些被施以酷刑的人惡語相向,也正是因為這種惡趣味,二人才會被粘桿處的人敬畏如鬼神,畢竟能將這兩種如此極端的氣質融為一身的人,基本上就如同惡魔般邪惡了。

地牢里,這些對齊嬤嬤和月嬤嬤二人習性知之甚深的人,很是果斷了溜走了。

不過傻柱子並不知道這二人的惡趣味,這會兒正被二人如母親般溫暖的關心,感動得是一塌糊塗,卻不知道就在不遠處的暗室里,那位丟給他幾顆寧神丸轉身就走的月嬤嬤正熟練地倒騰著櫃子里的瓶瓶罐罐,為稍後就要開始的酷刑大禮包,准備著提神的上好葯湯,免得傻柱子吃力不住,一不留神就被齊嬤嬤玩死了。

少時片刻,月嬤嬤就兌出了一瓶淡褐色的葯湯,滿意得露出了嗜血般的恐怖笑容。

而又驚又喜的傻柱子,這會兒已經在寧神丸的作用下昏昏欲睡了,就在他即將進入深度睡眠的剎那,一陣如針扎般的尖銳刺痛喚醒了他,他迷茫望去,正好瞧見那位帶給他如慈母般溫暖的月嬤嬤,正拿著一根閃爍著寒芒的綉花針往他左手虎口位置上刺去。

「啊……」一陣可以媲美十指連心般的劇痛,讓傻柱子毫不意外地哀嚎起來……

他疼得扭曲的臉上,寫滿了不解二字,直到此時,他還未曾發現月嬤嬤和齊嬤嬤那層菩薩外表下的惡鬼心思,顫抖著聲音的問道:「嬤嬤,您這是在做什么?」

「嬤嬤瞧著你好似暈厥過去了,便想了這樣個笨法子,弄疼你了!」月嬤嬤聞言,笑著將手上掐著的綉花針扎回到袖擺上,帶著幾分歉意的回答道,同時拿出了一塊疊得齊整的素白色綉帕,輕輕替傻柱子擦拭著額頭上的冷汗。

「嬤嬤,這不怪您,實在是我又驚又怕的,這一松懈下來就不自覺得睡著了,反倒是讓您惦記著了!」傻柱子扭頭瞧著已經被解開束縛的雙手,笑著搖頭道。

「你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

對了,剛剛嬤嬤瞧著那些人將你捆得那么緊,你這是犯了什么錯了?」月嬤嬤扶著還坐在老虎凳上的傻柱子走到一側牆邊擺著的長凳上坐好,帶著幾分好奇的試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