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章(1 / 2)

清妾 綰心 2051 字 2020-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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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八十八章

春暉閣里。

甄妮和戴斯二人表現得越是謙和、溫馴、表現得越是體貼、周到,心里有事的弘暉就越是內疚,越是覺得歉疚,只是他又怕自個兒說出自個兒要納妾的事兒讓二女傷心,讓唯二關心著他的人離開自個兒……

心里滿是愧疚和抱歉的弘暉,只能用疼愛和寵溺舒緩內心的巨大壓力。

而二女亦是聰明人,雖然沒人正式通知她們弘暉要正式納妾的事兒,但是這府里人多口雜,又是這種全府上下就瞞著二女的情況,如何能保證二女就一點風聲都聽不到,只是既然弘暉絕口不提此事,她們也就當做全然不知了。

二女該進後宅請安就進後宅請安,該跟著教習嬤嬤學規矩就跟著教習嬤嬤學規矩,伺候弘暉更是殷勤周到,極盡溫婉纏綿之能事,越發讓弘暉覺得對不住這雙將他奉若神明般仰慕的妾侍了。

如此一來,他也就越是偏疼著二人了,便如同惡性循環般。

待到烏拉那拉氏一族精心挑選出來的兩個格格進府時,春暉閣里的一應庶務都已經交到了甄妮和戴斯手里。

烏拉那拉氏的兩個小格格玉湖和清雅,進來府里,亦是滿臉懵。

眼前的情境,貌似和家中長輩所言相距甚遠啊。

因為就在她二人進府的第一天,弘暉這個心眼兒都已經偏到胳肢窩的人就給二人來一出下馬威。

不同於甄妮和戴斯入府時候的一切從簡和偷摸鬼祟,烏拉那拉氏兩位格格是以正兒八經的納妾規矩從烏拉那拉氏的祖宅抬出來的,雖然喜轎不是大紅色,但是卻是給親朋好友都下了請帖、很是庄重地辦過喜宴的。

除了沒有正頭娘子的三書六聘和一些大婚才有的繁瑣環節,簡直不要太正式了。

作為養在嫡母身邊的庶出格格,能夠如此風光地被抬到親王府里,夫君更是雍王爺的嫡長子弘暉阿哥,便是不能坐正嫡福晉位子,卻也足夠讓玉湖和清雅心中歡喜,何況這場喜宴還是那般正式隆重。

說句有些出格的話,她們簡直就是將自個兒當做弘暉的嫡福晉看待了。

只可惜,這一切美好幻想,隨著她們二人來到春暉閣里,便徹底被破滅了。

雖然弘暉之前已經納了甄妮和戴斯二女為妾侍,但是因為二女的一些出格舉動和來歷,府里並沒有正式對外通知此事,即便是坊間有些荒腔走板的傳言,卻也因為被傳得過於荒誕不羈,除了那些家里有小格格到議親年紀的人家。大部分人都將這種傳言視作是無稽之談,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而烏拉那拉氏一族那邊兒,因為幾位老福晉都不將此事放在心上,要送到四爺府里伺候的小格格,又並非是自個兒珍惜重視的小孫女,反而成為了京里唯一能夠順利打探到內情,卻連問都沒問過的人家。

玉湖和清雅二人,更是滿懷期待和野心來到了四爺府里。

而此時此刻,弘暉穿著一襲暗紫色袍服,手挎二女,滿臉冷色的站在庭院里,可不就相當於是兜頭潑給二人一盆冷水,還是數九寒天里在野地凍出冰碴的那種。

玉湖和清雅愣眉愣眼地瞧著弘暉許久,這才屈膝見禮道:「婢妾見過弘暉阿哥,弘暉阿哥吉祥。」

這還真不能怪她們不懂規矩、有失禮儀了,實在是打擊太大,反應不過來。

好在弘暉也沒有想在這種小事上糾結,他特地站在庭院里,也不是為了讓二女早些給自個兒見禮的,他很是隨意地沖著玉湖和清雅抬抬下巴,冷幽幽的說道:「起吧。」

說完,他已經拉著甄妮和戴斯二人坐在了宮婢擺好的太師椅上。

他眼神冰冷地上下打量著已經站起身的玉湖和清雅,慢條斯理地抿著熱茶,沉默了有半晌,這才開口問道:「你們是新人進門,照理是該讓你們早些回房休息,但是咱們府里規矩大,這新人進門了,總要給府里的姐姐們見個禮的。」

說著,他抬手先指了指自個兒左手側落座的甄妮,又指了指自個兒右手側的戴斯,依次為玉湖和清雅介紹著身旁女眷的身份。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

玉湖和清雅瞧著弘暉身側的兩個西洋女郎,雖然大覺屈辱,卻仍然是規規矩矩地屈膝見禮道:「婢妾玉湖、婢妾清雅,見過二位姐姐。」

那模樣,別提多柔順謙和了。

弘暉斜睨二女一眼,「這春暉閣里就你們姐妹四個人,以後可要好好相處。」

說完,他也不管才剛入府的玉湖和清雅如何考慮,挽著甄妮和戴斯二人就直接往身後的上房里走去,獨留下她二人如同小可憐似的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不同於甄妮和戴斯孤身一人進府,二人到底是出自烏拉那拉氏這種大家族的格格,除了從小陪著二人一塊長大的小丫鬟外,府里還給二人新添了一大二小三個人伺候,這會兒才剛剛和大力婆子搬著二人嫁妝趕過來的小丫鬟,瞧見自家格格站在院子里發呆,便知道不好,連手里拎著的包袱都不管了,趕忙來到二人跟前兒,異口同聲的問道:「格格,您這是怎么了?」

清雅性格內斂些,便是心里不高興,卻也沒表現出來。

她強作笑臉地拍拍從小陪著自個兒一塊長大的近身婢女小蘭的手背,寬慰道:「無妨,只是想在院子里等等你們而已。」

不同於清雅的內斂性格,從小被嫡母故意養歪的玉湖,卻已經徹底炸毛了。

她柳眉倒立地抓著同樣是陪著自個兒長大的近身婢女子蘭的手,咬牙切齒地罵道:「我就知道嫡母孟佳氏沒安好心,果然如此,要是這門親事真如她說的那么好,她會舍得讓我出頭,還拿出自個兒的私房體己錢兒貼補我上千兩壓箱銀做嫁妝,等我回去的,看我不撕碎她那張偽善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