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子，也不怕凍著，這么大冷的天，衣服這么單薄。」

月妖接過了餃子，讓男孩進來暖和暖和。

男孩進來之後，看了柳殘陽一眼，那種感覺仿佛是有一些發怵，沒有了見到月妖時候的大膽。

「大牛，喝一口熱水暖和暖和。」月妖給大牛端來了一晚熱水，大牛也沒有客氣，端起熱水來，先捂了捂手，最後喝了一小口。

「俺爹過幾天就回來了，大雪快封山了，燒炭的活也可以撂一撂了，等俺爹回來，就讓他上集給我換幾個大炮仗……」大牛說得興高采烈，從秋天的時候，大牛就盼著他爹回來，一天一天的數著……

「大牛，跟姐姐來屋里。」月妖招呼著大牛進了內屋，等他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上了一身小皮襖，比剛才要精神多了。

柳殘陽看著月妖和大牛，笑了，不過他卻沒有說出什么好看之類的話。

「月姐姐，我先走了，俺娘還等著俺回家吃飯呢。」大牛說完這話後，一溜煙的跑了出去，雙腳在地上拖出了一條長長的腳印……

大牛走後，柳殘陽看著月妖，開口道：「你做的這幾件皮襖，有沒有我的份？」

「沒有，你又不怕冷，穿什么皮襖。」月妖把剩下的皮襖收了起來，這些皮襖都是她給鄰居家孩子做的，偏偏沒有柳殘陽那份。

柳殘陽的畫已經完成，他輕輕的將畫卷起，妥善的收了起來。

「我也來嘗嘗這餃子是什么餡的。」柳殘陽當下便要下筷子，月妖一把端在了自己的手中，轉頭看了一眼柳殘陽道：「這是他們家給我的餃子，又不是給你的。」

柳殘陽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他這個時候想起了大牛進來時候說的話。

「月姐姐，俺娘說今天是吃餃子的日子，她讓我給你端一盆餃子過來。」

這話里話外的意思，分明就是餃子只給月妖一個人吃，而沒有自己的份。

「這臭小子。」

柳殘陽知道，肯定是他沒把他娘的話說完全，這餃子肯定是倆人吃的，但是偏偏柳殘陽沒有小孩緣，被大牛排除在外了。

月妖夾起一個餃子，剛放進嘴里，外面就有一陣腳步聲響起，人還沒到院子，大牛娘的亮嗓子已經在院外響起。

「我怎么教育你的，不能拿人家東西，不能拿人家東西，你怎么這么不聽話。」

柳殘陽向外看去，大牛娘已經拽著大牛從外面走了進來，大牛身上的皮襖也被大牛娘脫了下來。

兩人進屋之後，大牛娘便把皮襖放在了床上，帶著一股歉意說道：「我家大牛不懂事，竟然拿了你們這么貴重的東西，你看我回去不教訓他。」

大牛娘正要一巴掌打下去，被月妖攔了下來。

「這是我專門給他做的，不止大牛有，二狗子，三狍子也有一件……」月妖說著從屋里把自己收拾整齊的皮襖拿了出來。

大牛娘一陣擺手：「這么貴重的東西我們怎么能收？不能要，不能要……」

「這是我給大牛做的，不是給你們做的，這群孩子，我看著就喜歡。」月妖將皮襖重新給大牛穿好，大牛娘這個時候，才明白月妖的心意，也就不再把大牛身上的皮襖脫下來。

「還不謝謝你月姐姐，你看看你月姐姐，天生一副菩薩心腸，就是身子骨單薄了點，你呀，每天多吃點，別總餓著，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樣了，你看看你的臉多白，等開春，請給郎中看看。」

大牛娘嘮叨著拉著大牛離開了小院……

月妖看著大牛的背影，黯然神傷：「我多希望，要這樣一個可愛的孩子，陪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