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漫漫,你忍心看著我下半輩子都是個孤家寡人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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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的陽光突然變得柔情似水,將他精致的五官鋪上一層朦朧的魅惑,散著致命的性感。

他走過來,高大挺拔的身材在梨花木地板上拖出一道修長的剪影,遮住了她眼前所有的景物。

眼里,只剩下他。

「漫漫,你忍心看著我下半輩子都是個孤家寡人嗎?」

喬漫溫淡的笑,仰臉看著那張近在咫尺,卻猶如刀削斧刻般的俊臉,她說,「紀雲深,你憑什么認為我會心疼你?別忘了,在感情上,我也是個自身難保的人。」

在經歷了蔣英東和肖夢那場刻苦銘心的背叛後,他真的認為她還會毫無保留的去愛一個人嗎?

更何況,還是他這種有不良前科的人!

紀雲深俯身下來,與她面對面,鋒利的薄唇離她的唇間只有幾公分的距離,兩人的氣息就這么不可避免的糾纏在了一起。

他眉眼一挑,對她的回答深感不滿,「哦,那不正好,你自身難保,我無力自顧,聽起來就般配。」

喬漫精致到巴掌大的小臉上寫滿了認真和生氣,可唇角卻躍上一絲笑,她說,「紀雲深,你應該懂我的意思。」

「懂,和你說出來,是兩回事。」

男人笑的很輕緩,像是大雪初霽後穿透雲層的第一縷陽光,波光璀璨,仿佛瞬間就穿透了她的心臟,

「好,既然你想聽!」

她微微別開頭,唇角的笑容不減,「紀雲深,領證的那天,你告訴我,你選的紀太太會陪你到死,不想余生難過,最好的選擇就是愛上你;藍山別墅上錯車的那晚,你渾身是血的抱著我,跟我說,喬漫我們試試談個戀愛吧!」

「看,紀雲深,你跟我說過這么多帶著誘惑的甜言蜜語,而……我差點都信了!」

「簡單點說的話……」她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倒影的那道身影,漸漸變得模糊,泛起絲絲縷縷的水光,「紀雲深,我不相信你了。」

紀雲深的眉梢眼角攏聚滿溫柔的笑意,指腹有著薄薄輕繭的修長手指抬起她的下頜,細細揉捏著,「哦,我以為在感情上,你是死里逃生,我是劫後余生,都是傷痕累累的幸存者,就算不在一個天平上,也至少沒有傾斜太多……」

他停頓了一下,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篤定,篤定的讓人心慌,「還是,你比你想象中的還要愛我?」

喬漫想從他的手中抽掉下頜,卻被攥的更緊,逼她正視自己,「紀雲深,我拒絕回答問題中的問題。」

這么近在咫尺的對視了幾秒種後,男人忽然笑了,眼里的光芒像是星辰自夜幕升起。

他一點一點加深魅惑,低沉優雅的嗓音貼著她的耳骨如是說,「漫漫,現在,是留住我的心,最好的時刻。」

紀雲深這樣的男人,在任何事情上都不喜歡優柔寡斷,以前他從沒說過這樣的話,是因為他還沒有完全放下。

可現在,他卻這樣說,代表著,他真的要徹底放下了。

「我拒絕的話,你是不是就可以跟我離婚了?」因為你知道我並不適合當紀太太。

當然,後半句,她沒有說出口。

因為自知之明這種東西,有時候跟自卑很像。

過去二十三年,她從沒覺得自己哪里不好過,也沒覺得配不上誰過,可此時此刻,她卻覺得自己配不上他。

不管從名聲到性格再到能力,沒有一樣符合他的身份,也沒有一樣符紀家人的期望。

是的,嫁給他,就是她的高攀。

世人皆知。

男人如雕似畫的眉眼,藏著一絲沁人的暖,他說,「漫漫,你覺得我是那種允許女人拒絕我的男人?」

言外之意就是,她根本就沒有選擇的余地。

她愛他最好,不愛他,他也會想方設法的讓她愛上他。

有什么溫熱的東西,從喬漫的眼眶里滑落,她伸手環住他的頸項,拉下他,輕輕碰觸了他的薄唇,「紀雲深,吻我!」

「好!」

男人笑著將薄唇壓下去,溫柔而堅定地吻上了她的唇瓣,四目相對,仿若銀河傾灑九天,一片燦爛。

這個吻持續到最後,變成了他把她壓在床上,開始上下其手。

她象征性的扭動了幾下,柔嫩的小手抓住扯著她褲子的那只大手,「紀雲深,你這次要是再騙我,我就去愛別人,我說到做到。」

想當然,她的話換來的是男人的瘋狂闖入和撞擊,仿佛在告訴她,想去愛別人,下輩子吧!

……

一番雲雨過後,他便將她拉到商場去選禮服。

喬漫怕遲到,為了節約時間,就隨便選了一件,進了試衣間。

紀雲深坐在沙發上,余光卻瞥見了旁邊書架上的一本雜志,書名叫做:時尚新娘。

雜志的封面上,是一個混血女模特穿著星空造型的婚紗照片,這不禁讓他聯想到林嫣試婚紗那天,喬漫臉上的表情。

有向往,有羨慕,還有點……小女孩的嬌羞。

她其實是個很受男人寵的女孩,也只有在被寵著的時候,才會收起自己鋒利的爪子。

典型的堅強的外表,柔軟的內心。

紀雲深翻閱了一會兒,見喬漫還沒出來,就抬腳走了進去。

旁邊的工作人員當做沒看見,繼續手上的工作。

喬漫試的是一件白色繁復的蕾絲過膝長裙,緩緩鋪開的透視設計,在棚頂暖橙色的燈光下,將她映襯的高貴而性感,又帶著仙氣。

特別的吸引人的視線,撩人心扉。

喬漫沒想到隨便挑了一件,就是樣式這么繁復,穿起來這么費勁的裙子。

她將披散的頭發攏到一邊,伸手去夠後背的隱形拉鏈,卻在鏡子的折射中,看到了一抹高大的男人身影。

她嚇的尖叫了一聲,趕緊轉過身,後背抵著鏡子,看著半步外,雙手插兜,模樣慵懶又透著過分矜貴的男人。

「啊!你你怎么進來了,我馬上就好了,你趕緊出去。」

男人勾起一抹魅惑的笑,目光緊緊的裹著她,「你全身上下我哪沒看過,叫什么叫?」

試衣間的空間本就小,他高大的身影擠進來,就顯得更加狹小,好像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這件裙子前面v字型的,能隱隱約約看見胸前的風光,見他一直盯著,她趕緊捂住胸口。

「你出去,我馬上就好了。」

他卻像是沒聽到她的催促,靠的更近了,「穿這種前後都露了一點的衣服,難道不是給我看的?」

「你趕緊出去,要遲到了。」

她急的直跺腳,可男人卻是伸出雙臂,撐在她頭的兩側,朝她的小臉曖昧的吹了一口氣,「急什么?反正都要遲到了。」

話落,他的手就開始在她的身上摸索,喬漫被她弄的難受,卻掙脫不開,「紀雲深,你別太過分……」

他邪魅的一笑,「以前我怎么沒發現這里……發育得這么好?」

「你到底要不要出去?」她看著他,帶著惱怒。

「嗯!」他模糊不清的應了一聲,性感的喉結上下滑動了幾下,「要我幫你嗎?」

喬漫伸手去拽被他扯下來的裙子,抬起高跟鞋,狠狠的在他的高級皮鞋上踩了一下。

「不用,你快出去。」

男人痛的眉頭一皺,卻還是收了手,「快點,我都等不及了。」

一語雙關,明明一副道貌岸然,實際上卻在耍流氓的樣子,不知怎么,會讓她止不住的臉紅心跳。

她發現,跟他在一起後,思想越來越容易邪惡了。

他俯身,在她唇上吻了一會,就撩開簾子走了出去。

喬漫平息了一下呼吸,就趕緊轉身整理裙子,仔仔細細的遮住身上的吻痕。

……

從商場出來,他又載她去精品鞋店挑了一雙高跟鞋。

這次是他親自挑的,是她很喜歡的那種水晶高跟鞋,刷卡的時候,她看著單子上的錢數,有些心疼。

「紀雲深,你對女人出手都這么闊綽嗎?」

這些年來,紀雲深幾乎沒什么緋聞,更別提交往的女朋友了。

她唯一知道的就是紀晗,這么問,明顯是在考驗他的情商。

紀雲深瞥了她一眼,笑著說,「晗兒沒怎么花過我的錢,她擁有明遠集團百分之五的股份,每年的分紅就有很多,她不缺錢。」

喬漫不緊不慢的哦了一聲,正想隨便說句什么敷衍過去,就又聽得男人說道,「你是,第一個。」

也就是說,她是他第一個出手這么闊綽的女人。

她的臉又不受控制的紅了起來,偏過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鞋店的工作人員包好喬漫之前穿的鞋子,遞過來時,礙於男人的尊貴身份,直接遞到了喬漫的身前。

店員也許是在精品店呆的久了,見慣了有錢的男人送給女人昂貴的鞋子後,不是助理拎著購物袋子,就是女人自己拎著購物袋子。

畢竟有錢的男人,骨血里流淌的都是大男子主義,英雄情結,怎么可能為了去寵一個女人,而屈尊降貴。

況且,這個男人還是紀雲深。

喬漫沒在意,正要去接,卻被半空突然伸出來的大手給攔了過去,「你見過男女逛街,女人拎著購物袋子的?」

工作人員,「……」

喬漫,「……」

可你不不是普通的男人嗎?

紀雲深走出了兩步,看著身後還在那愣著的女人,「還愣著干什么?走啊!」

喬漫哦了一聲,趕緊跟上去,剛剛走到他身側,就被男人伸出來的大掌握住,那不屬於自己的體溫,熨燙的她腦袋一陣陣的發暈。

她可不可以說,紀雲深寵起女人來,真的讓人一點招架之力都沒有?

兩人剛走出店門,里面的工作人員就沸騰了。

「我靠,請告訴我,喬漫上輩子是拯救銀河系了嗎?這輩子能遇到這么英俊多金,家世不俗,又只手遮天的紀少,不行了,我要去洗個臉,冷靜冷靜。」

……

兩人上了車,紀雲深將袋子從車座的縫隙遞到了後座上,然後在喬漫的手剛夠到安全帶的時候,男人就傾身過來,伸出大手,替她利落的扣上安全帶。

喬漫整個人都僵住了,呆呆的看著他。

「紀太太這么看著我,是想讓我吻你嗎?」

話落,薄唇就覆了上去,她睜大眼睛,一雙小手在他的胸前捶打,「唔,紀雲深,妝又該花了。」

剛剛在試衣間,就被他弄花了一次,這次他要是再弄花了,她就不管了,就這么過去,反正到時又不丟她的人。

紀雲深吻了一會,身體起了反應,卻又不得不停止,只好將她擁在懷中,慢慢平復呼吸和心中翻涌的心癢難耐。

他穿著白襯衫,動作太大,她被動的撞進他的懷里,在上面留下了一抹淺淺的口紅印。

她皺眉,是真的急了,「紀雲深,你是不是就沒打算把我領回你家?」

他終於還是依依不舍的放開了她,喬漫指了指他白襯衫上的口紅印,「你是准備再去買一件?還是回家取一件?現在已經遲到十分鍾了,你是想讓你家所有的長輩都覺得我就是那個傳說中,沒有禮貌,目無尊長,名聲爛了大街的喬漫嗎?」

他略帶薄繭的指腹摩挲著她的紅唇,眸光深深的看著她,「我跟他們約的是十一點!」

喬漫聽後,又伸手狠狠的在他的胸口錘了一下,「你騙我?」

在她還想揮手的時候,他伸手攔住她的小手,「紀太太有暴力傾向嗎?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愛動手?」

「所以,你要慶幸,我甩過去的不是巴掌,而是這么不痛不癢的幾下。」

他知道她說的是氣話,男人的臉最碰不得,她縱然有幾分小脾氣,但她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這么生氣啊!」

男人說著,又在女人的唇上啄了一下,隨後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盒子,遞到她身前。

喬漫瞥了一眼沒接,氣呼呼的說道,「什么啊?」

「你打開看看!」他又遞過來一些,催促她打開。

她伸手,不情不願的接了過來,打開,是一個精美的放大鏡,帶著英倫樣式,古朴又貴重。

「這是……給奶奶的禮物?」她抬眸看向正在啟動車子的男人。

紀雲深嗯了一聲,打了轉向燈,很快就劃入了另一側車道的車流中,「嗯,到時你就說是你給她准備的!」

喬漫轉過頭,看向窗外,也掩飾住了自己臉上的笑容。

……

到了紀宅,管家周叔趕緊迎了出來。

看見紀雲深的身邊跟著一個女孩子,不由得愣住了。

但畢竟是見慣了世面的大管家,趕緊把兩人往里面迎,「快進去吧,大家都等著了。」

這個大家,不僅有他的父母,爺爺奶奶,還有顧家人,當然,紀晗也在。

他們好像是在商量顧西沉和紀晗的事情,氣氛很濃重。

聽到腳步聲,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紀雲深擁著她大方的走過去,臉上掛著矜貴又無懈可擊的笑,「爸媽,爺爺奶奶,還有在座的各位,跟你們介紹一下,她是和我領了結婚證的太太,喬漫。」

除了知道兩人關系的人外,其他人都是一副驚訝又不敢置信的表情。

但很快的,就有一聲渾厚又嚴肅的聲音響起,喬漫認識說話的人,現任中央軍區司令,也是紀雲深的爺爺,紀東河。

「混賬東西,不是說女朋友嗎,怎么突然又變成了領了結婚證的太太?你是不知道紀家的門檻有多高?還是不知道你娶的女人必須是家世清清白白的名媛千金?」

紀東河久居官場,說話自然帶著上位者的穩重和威嚴,而且從不拖泥帶水。

「既然領了證,就別讓人家姑娘白落個二婚的頭銜,她想要多少就給她多少,現在,帶著她出去,不要妨礙我們說話。」

喬漫覺得難堪,雖然知道會有這種難堪。

「爺爺,我帶她來,不是來征求你們的意見,而是來告訴你們一聲。」

紀東河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鏡,笑道,「紀銘,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

紀銘面露難色,一個是兒子,一個是老子,夾在中間,很難受。

「爺爺,當年我爸執意娶我媽時,您有沒有問過您自己這個問題?」

「好啊,你們父子真是好樣的。」紀東河驀的起身,順手抄起茶幾上的煙灰缸就扔了過去,紀雲深趕緊擋在喬漫身前,煙灰缸重重的落在他的背脊上,他卻沒吭一聲,連眉毛都沒皺一下。

周蘭清看著孫子,心疼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老紀頭,你說話就說話,動什么手?」

「再不教訓他一下,他可能就上天了!當年讓他進部隊,他不願意,讓他走仕途,他還是不願意,今天連娶媳婦,都只是過來通知一下,我紀家出來這么個鐵骨錚錚的漢子,難道還不允許我說兩句了嗎?」

周蘭清最清楚他的脾氣,知道他在氣頭上,多說無益,便招呼顧家人去後面的偏宅了。

當然,紀銘和慕惜,顧西沉和紀晗也都跟著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