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水波不驚的眸子里沾染了一絲笑意,不濃,卻剛好夠人看見。
他好脾氣的哄著,語聲溫柔,「漫漫乖,心疼我就不生氣了,我們回家吧!」
我們回家吧!
這句自然而然脫口的話,卻讓他微微愣了一下。
從什么時候,那幢冰冷的房子被他開始視為家了呢?
好像不知不覺,好像又很順其自然。
總之,當他發現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
感覺上,並不排斥,而且,還很喜歡。
他想,這大概就是新生!
這個女人帶給他的新生。
「嫣兒還有兩天就舉行婚禮了,我想去陪她。」她垂眸,視線剛好落在她性感的喉結上,「反正你又不缺人照顧,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再不濟還有張嫂,多了我一樣,少了我,不也一樣嗎?」
「什么一樣?他們能給我擦身子?還是能跟我上床睡覺?」他伸手,輕輕的點了點她的額頭,「為了生氣,你連你這個本來就不太聰明的小腦袋都不用了嗎?」
喬漫揉了揉腦門,動作有些大,肩上披著的深黑色西服滑落到男人的手臂上,他將她的手機放進褲袋,然後拉起衣服完完全全的罩住她。
「想去,明天我送你過去,今晚留下來陪我。」
話落,就擁著她往停車坪的那輛煙灰色賓利車子走去,沒再給她拒絕機會。
半分鍾後,他啟動車子,駛離酒店的停車坪,一路朝著景觀大道的方向而去。
到了別墅的停車坪前,他熄火,突然靜下來的空氣,將他的呼吸變得更加粗重。
他坐在那一動不動,好像背部的傷很疼,身影僵直而生硬。
喬漫解開安全帶,又連忙傾身,解開他身上的安全帶,「紀雲深,很疼嗎?不然我給楊秘書打電話,讓他送你去醫院,你的傷口很嚴重,不能這么挺著,很容易發燒感染。」
「不用,我不喜歡醫院,也不喜歡醫院的味道。」
雖然她也很不喜歡,但她絕不會像他這么倔強。
也許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別,男人受傷大都喜歡一聲不吭。
例如,像紀雲深這樣大男子主義濃厚,又霸道無比的男人,就更喜歡一聲不吭了。
或許這樣,才能被稱為他們口中的「男人」。
「那我把紀家的家庭醫生叫來,讓他給你開點葯,好不好?」
她說話的時候,離他很近,近的他那張俊臉都變得模糊起來。
好一會兒,他才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嗓音溫柔的說,「好,都聽紀太太的!」
回到房間,他就脫了襯衫,准備去洗澡,卻被她拉住,「你傷口這么嚴重,不能洗澡。」
「不然,你給我擦?」他看著手臂上的那雙小手,有些意味深長的說。
喬漫抿唇,臉不知不覺的紅了起來,微微的點了點頭,「嗯,我給你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