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比起他心里一直裝著別的女人,痛苦點好像更好過一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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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各色的漂亮燈光,將飄落的白色雪花打映的愈發耀眼,透過窗玻璃,星星點點影射進來,落在女孩嬌小美麗的背影上,像是畫中的人。

她把前面的頭發攏起,扎成一個圓圓小丸子頭,剩下的頭發自然垂落,襯得像是沒有畢業的學生,很減齡。

她扶著周蘭清平躺在地上,用著專業嫻熟的急救技巧,對周蘭清進行快速又高效的急救。

五分鍾以後,周蘭清的呼吸變得正常,臉色也好看了很多,不再慘白到毫無血色。

她接著又拿起噴霧,噴進周蘭清的嘴里,並叫來周圍的保鏢,讓他們幫忙把周蘭清抬到沙發上。

整個過程,她沒有表現出任何一點的遲疑,或者驚慌。

認真專注的樣子,也跟著完完全全的涌入了男人的眼底。

其實大多數的時候,她看起來並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可能是身份尊貴,加上聰穎過人,會給人一種天生的距離感。

再加上她飄在外面的狼藉名聲,會讓初初接觸到她的人,甚至對她了解不深的人,認為她的手段一流,心機深沉。

不適合做朋友,或者戀人。

但熟悉了解她的人都知道,那些不過是她給人的假象。

或者說,她尊貴的身份和狼藉的名聲,帶給人的假象。

真實的她,不過是個帶著驕縱矯情,又無所顧忌,活的肆意瀟灑的小女孩。

她喜歡會說,難過會哭,有著自己的小自卑,當然,也有著她無與倫比的驕傲。

還有善良。

在他看來,她並沒有見過黑暗,因為見過黑暗的人,不會有那么清澈透明的眼睛,和一塵不染的氣息。

她只是太在意某個人,或者某樣東西時,才會像個孩子似的,患得患失,不自信。

其他大多數的時候,她都特別的雲淡風輕。

尤其是對那些她不在意的人,甚至連個正眼都不會賞過去。

也正因這樣,她在大多數人的眼里,成了裝模作樣,高傲難追的代表。

但其實那就是她的性格,根本沒有裝或者不裝。

而且她好像也不屑裝。

就是這樣一個矛盾重重,又名聲狼藉的女孩,此刻卻像個墜落凡間的仙子,有著普通人的堅韌和執著,還帶著滿腔炙熱的善意。

即便那個人是從來都不是很喜歡她的奶奶,她也不遺余力。

不懂她的人也許會說,這個女孩真的的太會演了。

但懂她的人會說,她真的很善良,在成人世界里難得一見的真摯善良。

「奶奶,能聽到我說話嗎?」

喬漫跪在沙發旁,一貫嬌嬌柔柔的語調,「這是幾?」

她伸出三個手指,確認周蘭清的神識和狀態。

周蘭清極其緩慢而又虛弱的說道,「三。」

喬漫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唇角漫開欣喜的笑容弧度,卻很淡很淡,「沒事了,最近降溫,氣候比較寒冷,是哮喘的高發季節,您要保持好的情緒,切忌在特別干燥的環境中呼吸過長。」

說完,就拿起沙發上的毯子蓋到她身上,「睡一下,醒了就不難受了。」

周蘭清虛弱的點點頭,眼角的余光瞥到女孩身後的高大男人身上。

他落在女孩背後的眸光里面情緒萬千,但也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包裹在周圍的深情似海。

是不是有些事情,注定避免不了。

兒子也好,孫子……也罷。

……

喬漫穿著裸粉色毛衣,外面搭著米白色的風衣,下身是深藍色修身鉛筆褲,腳上是一雙七厘米的黑色高跟鞋。

站起身走過來的時候,齊耳的短發隨著她的步伐,微微飄動。

她真的是很少留長發短發,都能給人一種仙氣飄飄感覺的女孩。

「奶奶沒什么事了,我去看看嫣兒。」

她清若泉水的眸子里,盪漾著淺淺的憂色,情緒卻很淡,淡到幾乎讓人察覺不到。

擦肩而過的瞬間,男人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臂,「我讓小陳送你回去,這種時候,你去不去對她都沒有更好的安慰作用,明白嗎?」

她明白,怎么會不明白。

傷害已經深入骨髓,即便是她,也無法縫合那道傷口。

還有就是,歐蕎和林明翰對她你的怨念,因為這件事情,恐怕已經達到了沸點。

她去,只會招來他們更大的反感,讓嫣兒左右為難。

「我知道了。」

她說著就要掙脫他的手,卻被男人輕輕的拉進懷里,「我很快就回去,等著我。」

喬漫瓷白的臉染上淡淡的緋紅,沒說話,推開他走出了別墅。

剛剛走出去,司機小陳就打開了後面的車門,恭敬的等她坐進去,才起車離開。

最近的睡眠不好,醒來後常常覺得精神不足,有時候還會頭疼,剛剛又吹了冷風,這會頭更疼了。

她靠坐在車門邊,頭靠在窗玻璃上。

外面是漫天的風雪,到處都是白色,幾乎覆蓋了整個世界,只有從干枯的樹枝縫隙漏射下來的霓虹燈影,將高樓大廈切割成大片大片的彩色暗影,忽明忽暗的掠過窗玻璃,落進她的眼里,都成了落寞。

大概過了二十分鍾,車子穩穩的停在了喬漫租住的小區門口。

道了聲謝,喬漫就推開門下了車,夜風襲來,她裹緊身上的風衣,迎著風雪,一步一步朝著小區樓口走去。

進了公寓,她第一件事就去沖熱水澡,直到覺得一身寒氣被驅散後,才裹著浴巾從浴室走了出來。

地暖和空調都開著,一出去就感受到了暖意洋洋的溫度。

她拿著毛巾隨意的擦拭著頭發,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和萬家燈火。

沒有睡意,滿腦子都是嫣兒朝傅青山開槍的畫面。

不僅是因為嫣兒這兩次的暴力開槍,還因為她說的那些,關於她心理和精神方面都有微恙的話。

心理創傷一級,有暴力傾向的人格障礙疾病。

她修習心理學那么多年,見過太過心理和精神都有微恙的患者。

她們大多都是在童年,或是青少年時期經歷過特別殘暴,骯臟甚至黑暗的事件,以至於成年之後,心理和精神上依然有著深深的烙印,揮之不去。

心理學上,通常把這種傷害解釋叫,心理創傷,和精神障礙。

等級不同,創傷越重。

至於暴力傾向的精神障礙,是指產生嚴重的心理創傷後,衍生出的精神障礙疾病。

患病的人通過暴力發泄自己內心的焦躁,抑郁,和受到的傷害。

而嫣兒所表現出來的症狀,顯然已經很嚴重。

她伸出手,又拿著毛巾胡亂的擦拭了幾下,才轉身翻出很多心理學書籍,又拿過筆記本,回到床上,查了一下關於心理創傷的資料。

最後,她想到了謝之謙,給他撥過去了電話。

他似乎在忙,周圍的聲音很嘈雜,不時有哭喊聲傳來,「漫漫。」

能夠聽出來,他的聲音很疲憊,帶著暗啞。

喬漫嗯了一聲,然後用溫軟的語調問道,「心理創傷一級,有沒有通過心理疏導痊愈?」

謝之謙沉吟了幾秒鍾,才緩緩的說道,「這要看是因為什么,各人不同,當然,如果患者積極配合治療,不是沒有可能。」

「你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喬漫問這句話的時候,握著手機的手用力到泛白。

「當然,通過葯物治療,再配合心理疏導效果會更好點,但你也應該知道,這些的前提是,患者主觀願意,如果她存在一絲勉強或抗拒,結果都只是徒勞無功。」

「好,我知道了。」

這時,有人走過來,用英文和謝之謙說話,一字不落的從無線電波的那頭傳了過來。

大致的意思是說,附近哪個地方又被反政府武裝分子制造出的炸彈恐怖襲擊,給移為了平底,並造成了大量的人員傷亡。

內戰不止,傷亡不減。

那個滿目瘡痍的國家,到處都是流血,犧牲和死亡。

有一句話說的很好,哪有那么多的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替你負重前行。

「漫漫,我這邊還有事,空了聊。」

「好!」

她其實到現在都不怎么明白,謝之謙為什么會放棄國內億萬的身家,跑去那滿是死亡的地方。

可此時此刻,她卻好像有點懂了。

因為得到了自己所想要的金錢,身份和地位,人生再沒有任何值得追求的東西時,最好的方法,就是回到最初。

最初的自己,最初的心。

謝之謙在尋找那個曾經迷失走丟的自己,而這個世界上,哪個人不是在一邊追求未來,一邊尋找丟失的自己。

若論起來,像他那么有勇氣,拋下一切的人,確實很少見。

至少,她還沒見過。

掛斷電話,她的心情久久才平復,然後繼續投入到心理創傷的研究中。

……

紀雲深是十一點剛過,開車來到喬漫租住的小區樓外。

她租住的兩居室在三樓,卧室里散著昏暗的橙黃色燈光,想來只是開著床頭壁燈。

他下車,沒著急走進去,而是倚著煙灰色賓利車子,從褲袋里摸出煙盒,抽出一根煙點燃,吸了起來。

雪花飄著,落在他的發上,和深黑色的風衣上。

黑與白,極致的感官,卻又致命的性感。

一根抽完,他又點燃了一支,直到白霜覆滿肩頭,他才扔了手中的煙頭,抬腳往樓道里走去。

這個老舊公寓,感應燈基本都不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