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自古江山美人難兩全,紀先生,小心栽在美人手里(2 / 2)

「查一下雲山別墅的監控,把出租車司機揪出來。」

「好的,紀總。」

車子是在二環高架發生的側翻,從高架沖了下來,當時司機已經不在車上,只有肖夢一個人。

很顯然,司機是在監控盲區把肖夢打昏,然後用什么東西控制了油門,車子一路向前開,直到撞上了高架橋的護欄,才發生了側翻。

他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這么可怕的心機和手段,能讓他想到的,只有一個人,姜檬。

上次他深夜驅車會紀宅找晗兒,就是想跟她聊聊姜檬,可卻被奶奶攆了出來,什么都沒說上。

過去,他因為晗兒,對她一忍再忍,這一次,簡直是死性不改。

如果再這么下去,他怕哪天晗兒會被她的唆教後,成為第二個姜檬。

將手中燃盡的煙頭,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然後邁著大步,朝著呆站在那里的女孩走了過去。

聽到男士皮鞋在地面上發出的聲音,她抬起頭,茫然又無措的看過去,好幾秒後,才從遲鈍的神經中,找回自己。

「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晚上還要坐飛機離開林城,別耽誤了時間。」

現在已經是下午的兩點鍾,他的飛機是晚上的七點鍾,不算上他回紀宅和家人告別的時間,還有路上耽擱的時間,可能只剩下三個小時不到,實在沒有必要浪費在這里,畢竟已經是現在這樣了,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已經無力回天。

「我以為在林嫣的這件事情上,你已經默認了會繼續跟著我,而且,你看我像是那種女人隨隨便便利用完,就可以輕輕松松甩開的男人?還是你覺得我幫你,是理所當然?」

她知道,有了孩子這個羈絆後,兩人很難真正分開,即便他們之間不談情不說愛,只能剩下利用,他也不會放開她。

這是借口,也是唯一不放手的理由。

喬漫垂在身側的雙手忍不住的絞在一起,聲音透著幾絲縹緲,「自古江山美人難兩全,紀先生,小心栽在美人手里。」

「沒聽說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喬漫在他深深的眸光中,別開眸光,「我只聽說過紅顏禍水。」

「即便是禍水,我也願意。」

「隨你便。」女孩眉眼低垂,看著地上的影子,「但前提是,我不會跟你去京城。」

既然不能一刀兩斷,那就慢慢斷,反正她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可以!」

沒想到男人會這么爽快的就答應她,女孩睜大眼睛,深黑干凈的瞳眸一瞬不瞬的看著他,好像很不可置信。

男人伸出插在口袋里的手,撐在她的頭側,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白皙尖細的小臉,「沒有辦法,你不想去京城的話,我只能留在林城陪你。」

「怎么可能?」

那是他擁護的政治勢力的首領的調遣令,相當於未來總統的分量,他怎么可能說不去就不去?

「每個人都有半年的產假時間,我多請了三個月,也就是說我有九個月的時間,可以陪你到孩子出生。」

有了孩子,她就多了新的牽絆,到時候即便她想離開,也離不開。

這個男人,從來都在運籌帷幄。

「我不需要你陪。」

喬漫覺得男人的呼吸越靠越近,甚至帶著灼人的溫度,她拼命的往後縮,音色卻是一如既往的清冷,「我會自己照顧好自己。」

「嗯,漫漫,你知道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所以你現在只有兩種選擇,一種是跟我去京城,雖然陌生點,但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另一種就是我留下來陪你到孩子出生,然後我們一家三口再去京城。」

男人的俊臉在眼前逐漸放大,她偏開頭,同時伸手撐在男人的胸膛上,阻止他繼續靠近,「好,我知道了,你往後點。」

「嗯,好!」

男人退回去,解開了對她的包圍。

呼吸雖然順暢了不少,可腦子還在麻木當中,幾乎沒什么思考能力。

因為手術的時間比較漫長,喬漫的低血糖剛好一些,不適合久站久坐,為了不讓她重復發作,紀雲深強行把她從醫院帶走了。

路上,有車載電話進來,他按了接聽鍵,下一秒,那端柔軟甜美的女孩聲音就傳了過來。

「阿深,我有點事情想和你說,你現在在哪里,我去找你。」

是紀晗,她的聲音已經沒了醉酒後的慵懶和沙啞,只有帶著顫抖的破碎。

「你在老宅等著我,我一會開車回去找你。」

「好!」

掛斷電話後,他習慣性的瞥了一眼副駕駛的位置,女孩已經闔上雙眸,似乎進入了睡眠狀態。

還沒來得及收回視線,就看到她張開嫣紅的唇,吐字清晰,「我和你一起去吧,你不是也要和奶奶他們說一下你暫時不會去京城的事情嗎?」

「我以為你現在不想見到她。」

「嗯,我也不想見到你。」

「……」

「可惜,你這輩子早上醒來的第一眼看到的人,只能是我。」

喬漫,「……」

……

半個小時後,煙灰色賓利車子穩穩的停在了紀宅的停車坪前。

這兩天的天氣不錯,尤其是接近傍晚時的雲霞,幾乎將整個天空都渲染成淡淡的紅色,帶著冬日特有的美麗。

男人邁著長腿下了車,繞過車頭,走到副駕駛的門邊,非常紳士溫柔的替她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垂在身側的手還沒有伸出去,就聽到女孩清麗的聲音,響在傍晚的風中。

她說,「紀雲深,我真的很想知道,在我,紀晗和奶奶之間,你會怎么選擇?」

她雖然還不知道全部的事情,但有一部分已經可以猜想到了。

紀雲深一直隱忍不發,除了那個人他不想動,也不能動外,大概還有那么一點希冀在。

希冀那是下不為例的最後一次。

但有些事情,往往都是事與願違。

「從來不用選擇,也不需要選擇。」

「是嗎?」喬漫歪頭笑笑,及肩的長發飄散在空中,有幾縷遮住了眉眼,「可這並不是一個多選題,而是一個單選題,相信我,到最後你還是要選出一個來。」

「我可以理解為,你這是在幸災樂禍嗎?」

喬漫收斂了精致面容上的笑容,只有眉眼處浮著淺淺淡淡的笑意,「如果你覺得這么理解,可以讓你的心里更加不好受,那么就當我在幸災樂禍吧。」

「我難受,你開心?」

「准確一點來說,是非常開心,畢竟生活已經這么不如意了,有你陪著我不如意,瞬間就會覺得風輕雲淡,天高地闊……唔。」

她還在喋喋不休的說,可下一秒,口鼻就被一股淡淡的尼古丁味道占據,甚至愈演愈烈。

他的吻很凶很重,帶著以往特有的侵略和霸道,甚至還帶著那么點故意欺負和蹂躪的味道。

他的雙手很輕易的就環上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身,並隔著厚厚的衣服,放肆的揉捏著她的腰側,有那么一瞬間,她甚至覺得他會把她就這么辦了,可就在這個想法剛剛沖出腦袋,他就停止了這個吻。

她渾身都軟了下來,被他帶到了懷里,「漫漫,你知道么,故意說話做事折磨一個人,往往會讓人覺得她更在乎。」

「你可能想得太多了!」

女孩的聲音帶著被欺負後的柔軟,甚至讓人軟到心窩里。

「是嗎?可是我覺得是我想得太少了,如果多想一點,可能今天就不會是這個樣子。」

如果他沒有給她那場盛世婚禮,如果他可以做到像以前那樣對待她,或許他們真的就可以細水長流,走到彼此生命的盡頭。

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葯。

……

紀宅二樓盡頭的房間里。

紀晗坐在窗邊發著呆,直到那道煙灰色賓利車子闖進視線,才將她從無邊的深思中拉扯回來。

她看著男人下車,親自給副駕駛座的女孩打開車門,兩人好像吵了兩句嘴,然後男人就彎腰吻住了女孩喋喋不休的嘴。

在過去的那些年里,愛情對她來說,就是生命的全部。

即便她看起來誠惶誠恐,卑微如塵埃。

但越是看起來漫不經心,就越是刻骨銘心。

檬檬常常跟她說,讓她搏一把,她也總是在猶豫徘徊。

再加上顧西沉的威脅,她也常常會在兩人之間覺得難過,像是在被不斷的拉扯,難以抉擇。

她看著手中還沒有完全暗下去的手機屏幕,突然覺得過去的那些痛苦難過和不堪,都是一場笑話。

有什么難以抉擇的呢?都已經是最糟糕的樣子了,也不怕更糟糕一些了。

那么她就搏一搏,反正已經失去過了,也不怕再失去。

紀晗冷冷一笑後,從窗前站起來,起身走出了房間。

她拉開房門的時間,和紀雲深牽著喬漫進入客廳的時間,幾乎是同一秒鍾。

她可以很清晰的聽到周蘭清滿是欣喜的聲音,從樓梯口的方向傳過來,「小深,你怎么回來……」

後面的話語,情緒明顯的低了下去,大概是看到了後面的喬漫。

她走過去,往下走了幾個台階,看向對立而站的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