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可能是我的身體不好,所以難產的幾率很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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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月以來,她整個世界都是灰色的,黑色的,甚至是沒有任何顏色的。

網絡上鋪天蓋地的都是他可能遭遇了伏擊,遇到了不測的新聞,這一個月以來幾乎沒有間斷過,甚至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她不看不聽,幾乎把自己屏蔽了起來。

甚至每時每分每秒,她都在告訴自己,只要沒有找到他的屍體,或者沒有任何證據確認他已經死亡前,她是不會相信網絡上,報紙上,以及各種社交新聞客戶端上那些寫得天花亂墜,甚至有七分逼真效果的新聞。

所以,她在後來的很多個時刻,甚至是午夜夢回的時候,就常常在想,如果那天她再試著用力挽留一下,會不會是不同的結果?

她想應該會的吧,至少不會是現在這個,讓她疼入骨髓又痛徹心扉到無法挽回的結果。

傅青山修長有力的指骨之間夾著一個薄薄的信封,信封正面寫著幾個蒼勁有力的字,甚至力透紙背,是他的字跡。

寫著,喬漫親啟。

喬漫低垂著眉眼,看著男人指間的信封,久久沒動,不管是眼神動作還是反應,都是那種極度恐懼後的恍惚和茫然。

她怕信里真的寫著什么道別的話,也怕什么都不是,就像那晚那樣的風輕雲淡叮囑,連道別都沒有。

矛盾重重,又有些似是而非的心理,不斷地重復地折磨著她。

她很想伸手拿過來,可垂在身側的手卻仿佛有著千斤的重量,怎么也抬不起來。

「先看信,看完信如果覺得有什么想問的,到樓下找我,我等你。」

傅青山將指間的信封遞到喬漫的身前,也沒管她接沒接住,就松開了手,然後轉身便朝著樓梯口方向走了去。

信封隨著男人松手,而飄落在高級柔軟的地毯上,她像是弄丟了什么心愛的東西,趕緊蹲下身子去撿,卻在指間捏住信封的那一刻,被什么東西模糊了眼睛。

她蹲在那里幾秒,或者是更長到她已經無法感知的時間,她才很緩慢很緩慢的站起身,然後撕開信封的開口,將里面的信紙拿出來展開,接著男人那蒼勁有力的筆跡就瞬間映射到了她的眼睛里。

「漫漫,如果我沒有發生意外,這封信就會在我從緬甸回來後化為灰燼,可……如果我發生了意外,這封信就會由老傅交給你。」

「一個月的時間,相信你應該已經接受並且消化了這個消息,也許你說的很對,我確實比誰都自私,以愛的名義,卻做著混蛋的事情。」

「我出了意外,老爺子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找到你,留下唯一的血脈,這個時候,你不要逞強,一定要聽老傅的安排盡早出國,然後到了那邊後,盡快的忘了我,忘了這里的一切,重新開始一個新的人生。」

「漫漫,我沒輸,你想一想,即便老爺子戎馬一生殺伐果決說一不二,玩轉陰謀與人心,行走在風光無限的名利場上,可最後卻只剩下那些虛無縹緲的權力欲望,沒有結束,也沒有救贖,其實是他輸了,並且輸的徹徹底底。」

「漫漫,你跟我說過,江山和美人難以兩全,可我不想要兩全,只想要你。」

「不用愧疚,我做這些並不是想對你證明我有多愛你,而是不想失去你。」

「關於那個孩子,關於奶奶,關於你的父母,顧東風,以及那么多無辜的人事物,我都想說一聲對不起,即便老爺子沒有直接的做什么,但也間接的起了很大的作用,如果沒有我,你大概會比現在幸福。」

「最後,記住,我愛你。」

這封信的內容,不再是溫淡的叮囑,不再是那些可有可無的關心,而是真真正正的道別。

字里行間,都透露著訣別的味道。

當遺書兩個字浮現在腦海里的時候,她整個人如遭雷擊,心臟緊縮,甚至呼吸都開始困難了起來。

怎么可能?怎么會?

他是中央特種作戰部隊第38集團軍的軍長,是赫赫有名的年輕將領,是這個國家屈指可數的軍事人才,是她的丈夫,是她孩子的爸爸。

不管他們之間有什么樣的恩怨情仇,會不會繼續走下去,她都希望他好好的活著,沒有束縛的活著。

他還很年輕,不該以這樣的方式結束生命。

怔在那里幾秒後,她才像是想起了傅青山的臨下樓時說的那幾句話,她瘋了一樣往樓下跑,過程中有好幾次差點摔倒。

傅青山正坐在客廳的沙發里吞雲吐霧,聽到紅衫木樓梯上傳來的腳步聲後,涼涼漫漫的回過頭,看向幾乎從樓梯奔跑過來的女人。

她的肚子比上次見面時大了很多,整個人有些頹廢,面色經常是沒有營養的慘白,看到的感覺就像是很久沒有好好吃飯後的營養不良。

女人快步走到沙發旁,站在坐在沙發上吞雲吐霧的男人身前,「傅青山,他……他真的殉職了嗎?」

「嗯,大家都是這么說的。」

傅青山的指間夾著細長的男士香煙,青白色的煙霧繚繞在他的周圍,將他的身形輪廓氤氳的更加挺拔偉岸,又有些朦朧不清的性感。

喬漫捏著信紙的手緊握成拳,紙張隨著她手上的力度,而發出清脆的聲響,最後,指甲甚至穿透了紙張,深深的陷進手掌里,「傅青山,認真的回答我,他真的殉職了嗎?」

「我不知道!」

傅青山又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煙,隨後仰頭噴出,動作是一如既往的漫不經心,「你問了也是白問。」

「什么叫做你不知道?你那些特種作戰部隊的卧底,都是一些吃閑飯的嗎?連這點消息都查不出來?」

傅青山聞言抬頭,深邃到幾乎看不到邊際的眸光看向她,「喬漫,這樣吧,我們做個交易。」

喬漫不敢置信的看向他,甚至有那么一秒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

大概沉默了十幾秒鍾,她才用著輕緩的語調問道,「什么……交易?」

「你告訴我嫣兒在哪里?我就告訴你老紀在哪里?」

喬漫的眸光漫上絲絲縷縷的水光,大概是隱忍的時間太長,在聽到他這句模棱兩可,甚至她聽出了一絲他可能沒死的意思後,那些聚集的水光便傾瀉而下,一滴接著一滴的滑落。

「他……沒死?對不對?」

傅青山沉默了下來,好幾秒都沒有說話,最後才用著輕緩的語調說道,「我真的不知道,他遇襲的那天下了一場大暴雨,周圍又是荒山野嶺,幾萬名官兵日夜搜尋了七天七夜,幾乎將周圍的山翻找了兩遍,都沒有發現任何他還存活著的痕跡。」

「他們說,他很有可能重傷後,被山里的野獸吃掉了……」

不敢再聽,也不想再聽,她伸手捂住耳朵,不斷地搖著頭,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她覺得好受一些,好過一些。

傅青山高大的身子前傾,將手中的香煙按熄在茶幾的透明煙灰缸里,接著下一秒就站起身,一雙溫熱的大手環住身前女人的雙臂,用力的搖晃著,「喬漫,你告訴我,嫣兒是不是還活著,她是不是還活著?」

「沒有。」

喬漫淚流滿面的甩開他的手,深黑干凈的瞳眸里滿滿的都是痛苦和壓抑,「她跳海了,她死了,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你騙我,你騙我對不對?」

傅青山英俊淡漠的五官上已經是一片濃稠的痛苦,就連一向低沉優雅的聲音,都染上了一絲痛苦,「喬漫,你再認認真真的跟我說一次,她怎么樣了?」

喬漫的雙眼對上男人深黑的眸光,然後一字一句的說道,「她死了。」

傅青山低低的笑了笑,最後竟然變成了凄厲的大笑,笑聲穿透了稀薄的空氣,直達她的耳膜。

她輕輕蹙起的眉頭,因為男人的笑聲,而漸漸蹙死。

好久,久到好像一個世紀都過去了,男人才恢復了冷靜,他低下頭,眼睛看向被窗外投射進來的陽光所照映出的影子,然後用著一貫淡淡涼涼的語調說道,「你出國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你上去收拾收拾,現在就動身。」

「我不走,我要在這里等著他回來。」

他說讓她到國外去,然後盡快忘了他,開始一個再沒有他的新人生。

說得容易,可真的要懷著愧疚甚至是後悔的情緒去開始一個新的人生,她怎么可能隨便的就做到?

「你最好還是別逼著我動粗,自己去收拾東西,不然我不敢保證我會像他那樣寵著你慣著你,拿你的話當聖旨,甚至看得比命還重要。」

諷刺挖苦甚至是嘲弄的語調,讓喬漫的心臟緊緊的縮在一起。

如果可能,她也想在事情發生的那一刻就全力的阻止,但誰讓事情已經發生了呢?再後悔也只會讓事情更加的遺憾。

「還有,你不想這個孩子被紀老爺子抱走,你就最好聽我的話,他確實是千叮嚀萬囑咐過我,讓我對你有點耐心,但顯然,我對你沒什么耐心,所以你也最好別挑戰我的底線。」

喬漫沒動,就那么站在原地,甚至一動不動。

傅青山又從褲袋里摸出煙盒,抽出一根叼在嘴里,一手夾著香煙,一手握著打火機,正要低頭湊近打火機點燃香煙,就聽到站在他對面的女人說道,「傅青山,你應該比我清楚愧疚的滋味,大概跟生不如死類似,如果你覺得你有能力把我帶走,那么我就悉聽尊便,如果你沒有,就請你離開,從今以後的所有事情,我會自己解決,當然,我也會自己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