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林城紅色軍門紀家改朝換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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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喬漫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哪也沒去。

腦子大多數的時候都是空白的,但又有很多的時候是不理解的,甚至是有點想不開的。

關於他的遇襲,以及遇襲回來後的行為和反應。

並不是奢望可以重新開始,而是不想結束的時候,彼此太難堪。

可能是此時和煦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的玻璃照射進來,灑在臉上暖洋洋的,又或者是肚子里的孩子胎動頻繁,她終於從那種沉浸的思緒中清醒過來,准備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她把已經快要及腰的長發梳攏起來,穿上黑色鉛筆褲,又搭了一件淡粉色的羊毛衫,外面又套上一件焦糖色風衣外套,便拉開房門下了樓。

趙嫂正在准備午飯,見喬漫下來,趕緊迎上去,「太太,您要出去嗎?午飯馬上好了。」

「我出去透透氣,很快回來。」

喬漫繞過趙嫂繼續往出走,剛剛走出了兩步,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回身看了過去,「還有,趙嫂……」

趙嫂正准備往廚房的方向走,聽到喬漫的聲音,趕緊停頓住了腳步,笑著應聲,「哎,太太,您說。」

「以後不要叫我太太了,叫我漫漫吧,可能過幾天,或者現在就已經不是什么太太了!」

喬漫的話,讓趙嫂聽的雲里霧里,剛剛來這家的時候,她確實叫過她幾天漫漫,但後來紀雲深單獨找過她,話里話外都表達出了他不太喜歡她叫喬漫的名字,後來就改成了太太,現在又要改回去嗎?

還有那句可能過幾天,或者現在就已經不是什么太太了是什么意思?

「哎,好嘞。」

雖然有很多疑問,但趙嫂都聰明的選擇不問。

說多錯多的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喬漫聽到趙嫂的回應後,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就朝著公寓的門廳走去,換過鞋,快步的走了出去。

溫布爾頓冬天的風並不是那種刺骨的冷,反而在陽光和煦的晴天里,會給人一種春風拂在臉頰上的感覺。

她雙手插在風衣口袋里,沿著公寓前的人行道,緩緩慢慢的散著步。

午後的陽光很溫暖,她低著頭,步子不是很大,走著走著,頭頂上方便被一道高大的人影覆住,幾乎遮住了所有的光亮。

因為她低著頭,所以最先映入她眼簾的是一雙深黑色純手工縫制的皮鞋,然後是熨燙的沒有一絲褶皺的黑西褲,垂到膝蓋處的深藍色風衣外套,白色的襯衫,最後是那張仿佛經過上帝精雕細琢後的英俊臉龐。

是紀雲深。

他的身上帶著風塵仆仆的氣息,眉眼間更是很深很深的疲憊。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她竟然陌生的分辨不出來他的真實情緒。

或者更准確一點的說,是她沒有任何情緒。

沒有想象中的感動,也沒有想象中的驚喜,大概這段感情,真的已經把她的很多本能給消耗殆盡了。

「你回來了?哦不對,我應該這么問,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紀雲深單手插在褲袋里,聽到她的話後,精致的劍眉挑了挑,「一個月之前。」

「哦,既然都一個月了,為什么還要出現?」

午後的風將男人的風衣衣擺吹得飄散在空中,偶爾滑過她身前,像是電影里的慢鏡頭,一幀一幀的播放著。

紀雲深因為她的話,沉默了好幾秒,然後才緩緩的說道,「跟我回國吧,也就是明天,一切就會塵埃落定,我們之間也再沒有任何的阻礙和隔閡……」

喬漫適時出聲,低低的叫了一聲他的名字,也打斷了他的話,「紀雲深……」

女人淡淡的笑,梨窩淺淺,「因為你為了愛我,可以連命都不要,所以我就必須在你覺得可以結束的時候結束,可以繼續的時候繼續?紀雲深,你有沒有想過,只要你不那么獨裁,不那么一意孤行,我其實可以跟你分擔。」

「而且,拋開這一切不談,你憑什么覺得我會接受一個在婚姻存續期間,和我的朋友滾了床單的男人?」

「還有啊,我記得我到英國的時候,在離婚證上簽字了。」

喬漫說著,便退後了兩步,在陽光下毫不閃躲的看著對面高大挺拔的男人,「紀雲深,我們努力了那么多次,最後只能證明,我們真的不合適。」

話落,喬漫就轉過身,原路返了回去。

紀雲深在身前的小女人走出兩步後,就邁開了那雙修長有力的長腿,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面。

街邊的蛋糕店,散著奶油的味道,在冬日淡色的陽光下,有那么幾分甜膩的氣息。

可對於此刻的兩人,卻像是遙遠星河後的奢望。

……

喬漫回到租住的公寓門外,也沒有看後面,拿過大衣口袋里的鑰匙打開公寓的門,進去後,就將門反鎖上了。

趙嫂將午飯擺在餐桌上後,正要給喬漫打電話,就聽到房門被人從外面用鑰匙打開,看過去時,只見喬漫一臉慌張,腳步也很快。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就看向房門旁邊的落地窗,只見外面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雖然她的眼神不怎么好,但從身形輪廓可以很輕易的判斷出來,那個男人就是紀雲深。

趙嫂走過去,剛要詢問什么,就被喬漫先出聲打斷,「趙嫂,不准給他開門,還有午飯一會端到我的房間里。」

「哎哎,好嘞,太……漫漫。」

趙嫂在要說出太太那兩個字時,被喬漫掃過來的眼風給制止住了,話音一轉,硬生生的變成了漫漫兩個字。

喬漫嗯了一聲,也沒有多逗留,接著就邁開腳步上了樓。

溫布爾頓最近受一股寒流影響,經常下雨,不下雨的時候,風也很大,今天是最近幾天以來天氣最好的一天,卻又是溫差最大的一天。

白天的溫度在零上十度左右,到了夜里就變成了零下幾度,將近二十度的溫差,那個男人就一直那么站在門外,沒來敲門,就算趙嫂沒聽喬漫的話,去給他開了門,他也沒進來。

有些事情,為了達到目的,他確實在不擇手段。

無形中肯定會傷害到一些人,當然,喬漫就是首當其沖的第一個。

她整個孕期,他都因為忙著和紀東河較量,而全部缺席。

這個時候,他確實不值得原諒,他理解。

但他既然回來了,那怎么可能還放手?

白天的好天氣,到了夜里,變成了強對流的綿綿陰雨。

男人就那么站在雨中,挺拔的身子分毫不動。

一個小時過去,兩個小時過去,還是那個姿勢,那個動作。

最後是趙嫂看不下去,過來敲她的房門來勸。

她本來不想去開門,但最後不知道怎么就鬼使神差的走到了房門口,又怎么鬼使神差的把門打開的。

趙嫂在看到她開門的那一刻,激動的嗓音都尖細了起來,「太太……」

「……漫漫。」

趙嫂拍了自己的嘴一下,趕緊改口,「漫漫,先生在外面淋了那么久的冷雨了,你的氣差不多也消了吧?要不讓他進來暖和一下吧,雖然你們都還很年輕,但也不能這么糟蹋身體啊!」

趙嫂雖然不知道他們因為什么吵架,但大致也猜到了。

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她其實有跟國內的親戚聯系,也跟兒女保持聯系,聽說了紀雲深重傷歸國的消息。

不過傅青山再三叮囑過她,無論知道了什么,對喬漫都要三緘其口。

大概喬漫在國內沒什么家人,也沒什么朋友,再加上她孕期的反應嚴重,情緒也不太穩定,所以並沒有關注的國內的新聞,又或者有人刻意只對她封鎖了消息。

比如傅青山,比如紀雲深……

總之她這個外人,都能感覺到這對相愛的年輕人的不容易,更何況是他們本人。

「嗯,你讓他進來吧,我累了,就先睡了。」

喬漫沒有多說什么,大概也知道紀雲深在用苦肉計。

即便她盡量的不去看,但也知道溫布爾頓的冬雨有多么涼。

況且他不是重傷剛剛痊愈嗎?這么淋著身體會出問題,她又不是十幾歲的小女孩,非得用傷害別人的方式來讓自己好過。

她給自己和他想了一大堆理由,直到覺得通順了,才關上房門,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躺下。

……

趙嫂聽到喬漫的話後,馬不停蹄的下樓。

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大了一些,她撐著傘,接近站在雨中的男人時,能夠清晰的聽到冰冷的雨點灑落在傘頂上的力度,如果直接落在身上,那該多疼多冷啊!

趙嫂將傘舉高,罩在男人的頭頂,「先生,太太說讓您進去。」

紀雲深沒說話,只是抬眸看了一眼二樓的方向,上一秒還亮著燈的房間,下一秒就變成了和夜一樣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