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妻子在產房里大出血,九死一生,他卻陪著心尖舊愛出入酒店……(2 / 2)

紀晗點點頭,抬手擦了擦臉上的眼淚,「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這話她問過他幾次了,他也給過答案,但這一秒鍾,一個真實的答案從大腦深處傳過來,他幾乎沒有猶豫的說,「沒有。」

「晗兒,是我把陪伴當成了愛情,像我們這種家庭長大的孩子,童年都比較孤獨,你來了以後,我的世界變得不再是永遠的黑白灰,不再那么單一,我錯誤的意味這就是特殊的感情,可不是,那是一種陪伴和依賴,不是愛情。」

紀晗低頭笑笑,然後繼續問道,「那你愛喬漫嗎?」

「愛。」

一個字,卻像是萬箭穿心的疼痛。

紀晗接著問,「為什么?為什么是她,為什么愛她?她明明也不夠好。」

「不知道,感情這種東西本來就很難說的清楚,愛了就是愛了。」

紀晗沉默了幾秒鍾沒說話,隨後又問道,「即便是你的一廂情願,你也要繼續愛下去嗎?」

紀晗所說的一廂情願,紀雲深當然聽懂了。

「是,我不會放手。」

話落,紀晗沒再開口,好像已經冷靜了下來。

「晗兒,聽我的話,先下來,嗯?」

「好!」

如果死了能夠一了百了,她大概會選擇那么做,但顯然她不甘心。

既然想斗下去,那就要活下去。

……

紀晗是在五分鍾後,自己從天台的邊緣走到他身邊的。

他先是蹙了蹙眉,隨後從西裝的口袋里抽出男士的絲巾,包裹住女孩的手腕。

正要牽著她往樓下走,就聽到她用著緩慢的語調說道,「阿深,我好冷啊!」

紀雲深回頭看了她一眼,便脫掉身上的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我先送你去醫院,然後會有人送你回家。」

「今晚你還有別的事嗎?我……」

「我還沒有找到喬漫。」

男人的話剛落,就有一群舉著攝影機相機手機麥克風的記者涌過來,將兩人迅速包圍。

閃光燈不停的閃動,晃得人幾乎睜不開眼睛。

「請問紀先生,有爆料稱,您和喬漫結婚,是為了掩蓋和紀晗小姐的戀愛關系嗎?聽說你們在一起十年,這是真的嗎?」

「紀先生,您是身居高位的軍政首領,是林城眾人皆知的頂級富豪,更是每個少女都會幻想的夢,請問您為了紀晗小姐做到這種地步,是否想過輿論對她帶來的傷害和影響?」

「紀先生,眾人皆知,您用一場堪稱林城無人能夠復制的盛世婚禮迎娶喬漫,婚禮當天,滿城煙火幾乎照亮了整個夜空,那么我們可以理解成紀晗小姐是您和喬漫婚姻中的第三者嗎?」

「紀先生,請您回應兩句好嗎?」

「紀先生,紀先生……」

為首的女記者不依不饒,沖在了所有人的最前面。

紀晗拽緊披在身上的男人外套,始終縮在他的身邊,一句話都沒有回應,像是被嚇到了。

紀雲深攬著紀晗,沉步往天台下面走,仿佛身邊的閃光燈,和周圍的記者全都不存在一樣。

見在他的嘴里問不出什么,所有人開始轉攻紀晗。

「紀晗小姐,請問紀先生為了您娶了一個不愛的妻子,對此您怎么看?」

「紀晗小姐,請問您作為這場婚姻的第三者,是否私下一直以妹妹的身份,享受著紀先生妻子的待遇?對於這種名義上亂-lun的關系,您是否想過有一天會曝光在大眾視線中?」

「紀晗小姐,聽聞您未婚夫是顧家的養子,你們也算名義上的兄妹,您是不是對這種關系有什么特殊的嗜好?」

「紀晗小姐,請問您和紀先生深夜幽會在此,是否想過喬漫已經快要臨產,她才是名正言順的紀太太?」

跟在紀雲深身後的保鏢紛紛從樓下涌了上來,將一眾記者攔截住,紀雲深拉著紀晗快步的走,英俊的臉,已經黑得像是濃稠的墨。

「你在懷疑是我做的,對不對?」

紀晗邊走,便抬頭看著他的側臉,「阿深,我要說不是我做的,你信不信?」

「別說話了,我送你去醫院。」

紀雲深的聲音冷得像是冬天的冰雪,沒有一絲溫度。

紀晗沒再說話,狼來了的故事,大概真的只能用一次。

……

林城,深夜,某酒店包房。

高大的男人推門而進,在落地窗邊的沙發旁停下腳步。

「她怎么樣了?」

沙發上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煙,青白色的煙霧彌漫,將他的五官輪廓氤氳的愈加模糊。

「不太好,有大出血的跡象。」

「哦……」沙發上的男人輕輕的笑了笑,「是嗎?那把這個視頻拿給她看一下。」

站在沙發旁的男人低頭,看向沙發上男人手里的平板電腦。

上面的視頻,是紀雲深攬著紀晗,在一堆記者中間走過去,問得問題一個比一個犀利。

這場曾經的戀愛公開,不僅對紀晗的傷害很大,對紀家,以及剛剛上任軍區首領的紀雲深,也是個不小的打擊。

「是您做的!」

「嗯哼!我不幫紀東河和紀晗一把,怎么棒打鴛鴦?」

沙發上的男人慵懶的回應了一句,並把手中的平板電腦舉高,「給她看,讓她徹底對紀雲深死心。」

這招,真的用刀不見血。

妻子在產房里大出血,九死一生,他卻陪著心尖舊愛出入酒店……

「你有沒有想過,喬漫可能會……承受不了。」

「人生嘛,總要經歷一些才會強大,她是我的女兒,終究要像我一樣強大到無人能夠傷害。」沙發上的男人還是輕笑,「去吧,我等你的消息。」

「好,我知道了!」

……

喬漫進了產房後,助產士檢查了一下宮口,只開了四指半,便不再開了,而且孕婦還有輕微出血的症狀。

從她羊水破,到現在,估計有十幾個小時了,這樣下去孩子容易缺氧,也增加了大出血的風險。

助產士去和醫生溝通了一下,得到的回答是順產。

在這里,想要順產或者剖婦產,聽的不是孕婦,而是頭頂監控後面的人。

「小姐,我會再給你打一次催產針,如果還沒有效果,你要忍一下,做一下顛球,好能夠順產。」

喬漫疼的死去活來,她抓住助產士的手,哀求著,「護士,給我剖吧,我堅持不下去了。」

她從嬌生慣養,一向怕疼,加上她的體質本就疼痛敏感,四指半的疼痛相當於別人開了十指的疼痛。

「小姐,我剛詢問了醫生,她說你的狀態順產沒有問題。」

助產士和喬漫年紀相仿,看她疼成那個樣子,對順產生孩子已經產生了莫大的恐懼。

大概因為畢業沒有多久,見到的孕婦還不是那么多,第一次見到疼得死去活來的,覺得當女人,尤其是生孩子,真是遭罪。

「能不能把醫生叫進來,我真的堅持不下去了。」

十幾個小時,都沉浸在這種痛感里,如果不是太疼,她已經渾身沒了力氣,堅持不下去,一定會選擇順產。

「快點吧,給我個痛快吧。」

喬漫的手抓住產床的扶手,陣痛讓她覺得時間十分漫長,漫長到一秒好像一年的錯覺。

就在這時,產房的門被打開,走進來一個醫生打扮的女人,她的手里拿著平板電腦,遞給站在產床旁邊的助產護士,「把這個給她看一下。」

助產護士拿過平板電腦,看了一眼上面定格的視頻畫面,又看了一眼產床上的喬漫,猶豫著。

「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醫院每個月話那么多錢雇你們,是讓你們在這愣頭愣腦的?」

「好,我知道了。「

女醫生瞪了一眼助產護士,便踩著五厘米的高跟鞋,扭著屁股走著貓步,很快就出了產房。

喬漫咬牙忍著那些洶涌襲來的痛感,被汗水打濕的頭發,黏在臉頰上,微癢又難受。

助產護士將平板電腦拿進,放在喬漫能夠看到的角度上,「小姐,我們醫生說讓你看一下平板上的視頻。」

喬漫疼的想罵人,怎么可能還有心情去看什么鬼視頻,當然,還沒有等她說出口,助產護士就按下了繼續播放的鍵子。

視頻被人剪輯過,只留下最後一段。

畫面中,紀雲深攬著嬌小的紀晗,在幾乎被記者淹沒人牆中,一步一步的走著。

有好信的記者,問起話來犀利無比,絲毫不留情面,「紀晗小姐,請問您和紀先生深夜幽會在此,是否想過喬漫已經快要臨產,她才是名正言順的紀太太?」

喬漫因為疼痛,根本沒心情聽完整的句子,只是用耳朵捕捉到了幾個關鍵詞,比如深夜幽會,快要臨產,以及她才是名正言順的紀太太。

即便再疼,她也沒讓自己哭,更別說是痛哭。

可這一秒鍾,委屈從四面八方洶涌而來,她除了哭,好像也做不了什么了。

昏過去的那一刻,她在想,如果能夠就此解脫了該有多好。

……

紀雲深是在把紀晗送去醫院後,才發現手機沒電了。

他迅速用車載充電器給手機充上電,剛剛開機後,就有幾十通未接來電的顯示,都是來自孫秘書。

他用最快的速度回撥了回去,下一秒,就傳來孫秘書焦急的聲音,「紀總,查出來了,在郊區的一家婦產科醫院,不過好像那家醫院被黑道的人圍的水泄不通,而且……是有人故意放出的消息。」

也就是說,喬漫被人從紀東河的手里帶走了?

「黑道的人?」紀雲深下意識的握緊手機,「查一下孟東行和顧西沉的行蹤,我要知道是不是他們兩人的其中一個,總之給我查出來,到底是誰這么膽大包天?」

「好的,紀總,稍後我把地址發給你。」

「好」

……

紀雲深驅車趕到孫秘書所說的那家郊區婦產科醫院的時候,喬漫正在急救室里搶救,說是大出血,孩子由於長時間順產,有些缺氧,正在保溫箱里接受治療。

他的頭靠在急診室的門板上,這件事,明天是他和紀東河家族內斗兩敗俱傷的時候,有人趁虛而入。

這么大的財力,背景,以及手腕,估計不是林城本地人。

他又拿起手機,撥通了孫秘書的號碼,接通後,他沉冷著聲音說道,「把林城這幾天的出入境名單調出來,有人故意掩飾身份,或者看著可疑的,就給我往深里查。」

「好的,紀總。」

聽到孫秘書的話後,他很淡很淡的嗯了一聲,隨後抬腳,踹在了牆壁上。

調虎離山的計謀,用的這么純熟,會是誰呢?

醫院里已經沒有孫秘書所說的黑道的人待過的痕跡,就和普通的醫院一樣,沒什么特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