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利用你傷害她們,會讓我非常開心(2 / 2)

紀雲深幽深的雙眸就那樣落在她的臉上,好像是在分辨她到底有沒有說謊,就這樣對視了幾秒種後,還是喬漫先挪開了視線,「回去准備一下吧,我們也該去機場了。」

喬漫笑著說完,就頭也不回的朝著公寓的門口走了過去,男人緊隨其後的轉過身,一雙蒼勁有力的長腿邁著穩健的步伐,不遠不近的跟在她的身後,讓她即便不用面對他,也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

兩人回到公寓里面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驅車離開了青龍湖公寓。

道路兩邊的玉蘭花樹郁郁蔥蔥,隨著春風微微飄動,喬漫隨手打開廣播聽歌,然後趴在車窗邊,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

她雖然表現出來的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內心深處對童沁和紀晗深濃的埋怨,和無法言說的仇視。

腦海里快速的掠過她在國外那五年的點點滴滴,一幀一幕,都像是慢動作重播的電影,清晰又深刻。

車子很快就上了二環高架,今天是周末,雖然限號,但車流量也要比平時大很多,因此上了二環高架後就開始有些堵車,本來正常行駛半個小時的車程,被高架上的堵車硬生生的拉長到了一個小時。

以至於她和紀雲深趕到林城國際機場的時候,孟東行已經一手牽著一個,從機場大廳走了出來。

之前在美國見到溫橙的時候,她大都是像個孩子一樣,臉上永遠都是恬靜溫淡的笑,開心快樂很簡單,討厭難過也很簡單,在她的臉上,永遠看不到俗世的塵埃,更看不到這個世界的難堪和骯臟。

這次再見,她的臉上還是恬靜溫淡的笑,一雙眼睛像是雨後的星星,有時候耀眼到甚至讓人自慚形穢。

但如果非要說她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大概就是那些經歷過人生大起大落後的成熟和優雅。

以前的溫橙更像個小孩子,哭哭叫叫,笑笑鬧鬧,可現在的溫橙更像是風雨過後的彩虹,耀眼卻也沉靜。

她走過來的時候,幾乎和喬漫不約而同的同時紅了眼眶,然後就情不自禁的擁抱在了一起。

「你真的完全好了嗎?」

溫橙點了點頭,眼睛里慢慢匯聚出溫熱的液體,「我都聽阿行說了,為了我,這幾年委屈你了!」

「沒關系,只要你好了,讓我做什么我都願意!」

心喬也很久沒有看到喬漫了,幾乎在她和溫橙擁抱在一起的時候,就走了過去,抱住了她的大腿,低聲的喊著媽媽媽媽!

分開的這一個月的時間,心喬跟在孟東行的身邊很乖,沒有大吵大鬧,也沒有跟孟東行鬧過別扭,每天問他最多的就是什么時候能夠見到媽媽。

小孩子的願望有時候就是那么簡單,簡單的讓人覺得難過。

喬漫和溫橙紅著眼眶敘完舊,接著就蹲下身子,看著淚眼朦朦的心喬,「心喬,這些天跟在爸爸的身邊,有沒有好好吃飯,聽爸爸的話?」

心喬重重的點點頭,然後伸出短胖的小手臂環住喬漫的脖頸,「心喬有聽粑粑的話,但就是非常想麻麻,想麻麻回到我的身邊!」

喬漫伸手透著心喬的發頂,聲音低淡輕柔,「嗯,我們心喬真乖!」

紀雲深看她蹲低身子,耐心的哄著心喬的樣子,不知道怎么,越看越覺得刺眼,便給一旁站著的孟東行使了個顏色,孟東行接收到他的遞過來的眼色,不明所以的挑了挑眉骨,一副非常無辜又無知的樣子。

紀雲深看到他的反應,先是笑了笑,然後習慣性的低頭,摩挲著他右手上的婚戒,明明看起來是一個習慣性的動作,可卻讓孟東行微微變了臉色,他放下挑起的眉骨,還有唇角上蔓延出來的慵懶淺笑,邁著闊步接近擁抱在一起的喬漫和心喬。

「心喬,別一回來就粘著媽媽!」

心喬聽到孟東行的話,很懂事的放開了環住喬漫脖頸的小手臂,然後與她額頭抵著額頭,「麻麻,粑粑還跟我說,只要我乖乖的聽話,好好的治病,你就不會離開我,永遠陪在我身邊,這是真的嗎?」

喬漫剛點了點頭,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出口,整個人就被身側的男人伸出的大手給拉拽了起來。

接著,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就在她的耳邊響了起來,「做不到的事情,不要隨意的對小孩子做出承諾,現在她有多大的希望,到時候她就會有多大的失望!」

喬漫有些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然後涼涼淡淡的看向紀雲深,「你在這瞎緊張什么?誰說我做出的承諾會做不到?還有,你怎么知道我要承諾什么?」

紀雲深一貫雲淡風輕的臉上,難得的有了很多情緒。

就這樣對視了十幾秒鍾後,他的眸子又暗了暗,在她白皙細嫩的臉上徘徊,然後低低淡淡的說道,「漫漫,你怎么對我生氣,怎么不待見我討厭我,我都可以接受,但是千萬別說那些故意讓我生氣,甚至是完全不在乎我的話,明白了嗎?」

他低著頭,在她耳邊低淡的輕聲細語的畫面,映在溫橙孟東行還有心喬的眼睛里,真的像是一副特別優美的畫卷,讓人只看一眼,就很難再忘掉。

喬漫伸手想推開他的鉗制,並歪著頭,想躲開他不斷噴灑過來的溫熱的呼吸,可最後都變成了他輕輕松松的把她擁抱在身前,在外人的眼里,制造出了一種欲擒故縱的錯覺。

但大概也只有喬漫和紀雲深兩個人知道,他們到底是誰在欲擒故縱,誰在糾纏。

孟東行受不了他們兩人的膩膩歪歪,趕緊開了口,「漫漫,紀總,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先去醫院看童沁吧!」

喬漫只能在他的懷中點點頭,而紀雲深也沒有其他的意見。

從機場大廳往機場外走去的時候,心喬不舍得和喬漫分開,非要讓她抱著走,紀雲深見心喬有一種喬漫不抱她就不想走的架勢,在不斷蹙起的眉頭中,還是走過去,單手抱起了心喬,然後另一只手攬著喬漫,往機場外走去。

既然有人替孟東行出力,他也樂得輕松,然後單臂攬著溫橙,跟在紀雲深和喬漫的身後,走出了機場大廳。

一行人上了紀雲深的煙灰色賓利車子,喬漫在心喬又是無辜又是委屈的耍賴下,陪著她坐在了後面,而孟東行也因此坐在了副駕駛的座位上。

車子啟動,很快就滑入了機場的快速路。

後座上是喬漫心喬還有溫橙,她們三個人坐得很近,溫橙的肩膀靠在喬漫的肩頭上,而心喬則是躺在溫橙的懷里,手卻和喬漫的牽在一起,像是連成了一體的感覺。

孟東行透過後視鏡瞥了一眼後面的三個人,尤其是溫橙後,才淡淡的瞥了一眼駕駛座的方向,「我回來的時候托人打聽了一下,從周五晚上出事到現在,已經三十多個小時過去了,事故的調查進展一點都沒有,這說明了什么?」

車子里很安靜,以至於孟東行在前排說的話,都清晰的傳到了後座的喬漫和溫橙的耳朵里。

心喬因為有媽媽爸爸在,特別的滿足,整個人都特別的乖巧,話也很少,聽不懂大人之間的話,她就繼續像之前那樣安靜的躺在溫橙的懷里,一動不動的。

在孟東行沒有對紀雲深說出剛剛那句話的時候,後座的三個人都沉浸在見面的喜悅中無法自拔,可當他對著紀雲深問出那些話的時候,喬漫和溫橙就不得不先從見面的喜悅中拔出來。

即便不懂男人世界中的那些爾虞我詐,浮沉陰謀,但剛剛孟東行說的那幾句話,明顯是在質問紀雲深,三十幾個小時都已經過去了,事故的調查進展一點都沒有,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事故的調查被林城軍政勢力強勢介入,從而被迫終。

而另一種可能就是,交通局根本就沒有重視這個案件,但其實不用想就知道,怎么可能會不重視,出事的人是林城上流社會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紀家養女紀晗。

她的穿衣風格,和休閑搭配,永遠都是流行的風向標,有的時候,名氣甚至都能夠趕超一線明星。

這樣的人出了交通事故,怎么可能會不引起交通局的重視,況且她的背後,還是整個紀家。

而林城除了紀雲深會毫無原則的包庇和維護紀晗,他真的再也想不出第二個人。

紀雲深沒有說話,深邃的目光始終看著前方的路況,似乎並不打算回答孟東行的這個問題。

孟東行深吸了一口氣,健壯如鐵的手臂撐在車框上,就這樣沉默了幾秒鍾,或者更長的時間以後,他才低淡的又說了一句,「紀雲深,這件事情根本不是你想包庇或者維護就能夠解決的事情,先不說童沁是我的親妹妹,我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受欺負不管,就說紀晗縝密的心思……」

他頓了頓,似乎斟酌了一下,才繼續說道,「我們都是土生土長的林城人,都知道沿海路和東湖路的那個山腳的路口,是死亡拐角,恰巧也是監控盲區,雖然昨晚下了大雨,但即便能見度再低,也不可能分辨不出來前面有沒有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