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7,正文結局(上)2,但我真的……很想他,很想很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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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漫的眼睛是有些嚇人的猩紅色,瘦弱的身體蜷縮在長排椅子上,只有小小的一坨,看起來過於的單薄。

甜甜已經被謝之謙接走了,這種時候,她根本不敢讓甜甜呆在她的身邊,怕她對大人世界的認知出現偏差,也怕她看到自己的無助和脆弱,更怕這件事情,給她美好的童年留下陰影。

一個小時之前的那通電話,她和紀東河為了盡快結束通話而發生了爭執,沒顧得上甜甜。

現在想來,甜甜站在一邊兒肯定把她和紀東河的對話,以及電話那端的人是誰,都聽得一清二楚了。

甜甜很聰明,從她懂事開始,就已經知道該怎么討好大人。

更重要的是,她利用自己有先天性心臟病的這件事情,讓紀雲深的身邊長達五年之久都沒有女人,而又沒有引起紀家人的集體催促,大多數的功勞都要歸結到甜甜的身上。

紀晗會對甜甜好,想必也是因為她能夠把那些像是蒼蠅一樣前仆後繼過來的女人,不費吹灰之力的趕走。

身為成年人,可以很輕易的就理解紀晗的這種做法。

但甜甜不同。

甜甜是真的很喜歡紀晗這個姑姑,也一直拿紀晗當最親密的家人去親近。

正因為這樣,喬漫不在的那五年,紀雲深的身邊雷打不動的只有紀晗。

這會兒她在心底里認為最親密的家人,卻變成了站在父母對立面的敵人角色,想必在她的心靈上也留下了一定的創傷,從今以後,恐怕再也不敢輕易的相信別人。

這是喬漫最擔心的,也是最害怕的。

慕惜安慰了喬漫一會兒後,本來清淡如水的雙眸也逐漸的變成了嚇人的猩紅色,那些強裝出來的堅強和淡漠,隨著悲傷情緒的蔓延,而慢慢的褪去。

紀銘高大的身軀倚靠在白色的牆壁上,從來都以軍姿呈現在其他人眼前的端正肩膀垮了下去,仿佛一下子就蒼老了很多歲。

人到中年,先是痛失愛子,沒過多久,又痛失家人至親。

這種悲痛萬分的情緒,根本不是別人的三言兩語就能夠勸慰得了的。

慕惜又拍了拍喬漫的肩膀,才走到紀銘的身邊,給了他一個密不通風的擁抱,仿佛在用這種方式給他安慰和力量。

紀東河入葬的這天,林城下了今年第一場暴雨。

由於天氣惡劣,再加上紀家最近風雨不斷,紀東河的喪事也就一切從簡了。

相比他活著時候的風光,葬禮顯得過於低調和寒酸。

但紀家現在處於內憂外患的時候,紀銘一個人頂著頭頂上的那片天,那些輿論導向,還有來自於其他政治派系施加過來的壓力,都快要把他壓垮了。

這已經是他現在能做到的,最風光的樣子。

風雨很大,根本撐不了傘。

紀銘站在狂風暴雨中,看著紀東河和周蘭清合葬的墓碑,久久都不肯離去。

慕惜陪在他的身邊,纖細瘦小的肩膀和他一樣,承受著狂風暴雨的力度。

周圍的玉蘭花樹被狂風卷落了不少落葉,吹打在臉上,是一片刀割般的疼痛。

喬漫陪著他們站了一會兒,就被紀銘的部下強行的拉到了十幾米外的黑色商務車子里。

她渾身早已經被雨淋透,拿著紀銘部下遞過來的干凈毛巾,擦拭著身上的水漬。

直到她覺得渾身干爽了一些,才透過被大雨氤氳的有些模糊的窗玻璃,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墓碑前,並肩而站的慕惜和紀銘。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活在一起幾十年,彼此早就有了最深的默契。

紀銘站在墓碑前不動,慕惜也不動,紀銘沒有開口趕她走,慕惜也沒有主動提及離開,用陪伴來安慰他。

其實愛情有的時候並不是一味的替對方著想,怕對方受傷,怕對方適應不了,怕對方難過……

也有很多的時候,需要一起共進退,就如此刻的紀銘和慕惜。

紀東河的葬禮結束後,喬漫緊接著就生了一場病。

最開始只是輕微的感冒發燒咳嗽,她也沒當回事,而是去葯店隨便買了兩樣感冒和退燒葯,配合著一起吞了下去。

吃過感冒葯和退燒葯後,她很快就不咳嗽了,也不發燒了。

她以為好了,就沒有繼續吃葯。

只是沒有想到,她在第二天的夜里就開始反復了。

高燒一直不退,咳嗽不止,甚至有那么一兩秒鍾,她覺得她的心都要咳嗽出來了。

伊蓮娜這幾天有事情,請假回了老家,她怕伊蓮娜不在,自己照顧不好甜甜,就把甜甜送回了紀家老宅,讓慕惜和紀銘幫忙帶幾天,直到伊蓮娜從鄉下回來。

此時已經是凌晨的一點鍾了,整個青龍湖公寓,除了她和幾名守在院落門口的保鏢,再沒有其他人。

高燒和咳嗽洶涌而來,她知道她必須去打個電話,告訴對方她生病了,隨便對方是誰,否則她今晚很有可能會死在這里。

她的身體,一會兒感覺到很熱,一會兒感覺到很冷,從大床的左邊移動到右邊,就花費了她很大的力氣,再也沒有伸手去拿床頭櫃上的手機,和解鎖撥號碼的力氣。

緩了很久,久到她的呼吸都已經變成了灼人的溫度,她才伸出手,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隨便撥通了一個號碼。

嘟聲響了很久,對方都沒有接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不禁將自己的身體蜷縮起來,有些絕望的等待著。

直到手機自動掛斷,她才將手機從耳邊挪到眼前,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是紀雲深的時候,她才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

沒有他,她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了,而他,又怎么忍心不回來。

想到這里的時候,她整個人已經陷入了昏迷的狀態。

意識全部消失前,她好像聽到了手機的那端傳來了一道熟悉的男人聲音,是紀雲深。

……

「喬漫,醒醒,喬漫……」

喬漫是在一陣不算溫柔的動作中醒過來的,她適應了一會兒窗外影射進來的明媚光線,就看到了站在病床邊的高大男人,顧西沉。

他剪了新發型,沒有穿成功精英男士千篇一律的西裝,而是穿著當季最新款的潮牌服裝,整個人仿佛年輕了很多。

見她半天都沒動,也沒有任何的反應,顧西沉好看的劍眉不禁蹙了蹙,隨後彎下腰,將大手探到她的額頭上,試探著上面的溫度,「怎么一點兒反應都沒有?是不是被燒傻了?」

顧西沉一手放在她的額頭上,一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確定她的燒終於退了以後,不由自主的嘟囔了一句,「謝天謝地,終於不燒了。」

喬漫像是沒有聽到他的喃喃自語,一雙漆黑如水的眸光盯著他深黑的雙眸,隔了幾秒鍾才說道,「顧西沉,怎么會是你?」

「不然你以為是誰?」

她在失去意識的那一秒鍾,分明聽到了紀雲深的聲音,可醒來以後卻變成了他。

那……是不是說明,她已經開始拼命的假幻想了?

是不是也說明,她的抑郁症又嚴重了。

顧西沉坐在病床邊,隨手就從水果籃里拿出了一顆蘋果,接著又拿過水果刀,開始削皮,「喬漫,你也真夠出息了,高燒四十一度,昏迷了一周,不愧是當了媽的人,簡直和超人沒有區別。」

喬漫渾身都很酸痛,因為高燒,她的頭上身上都是密集的汗液,黏膩在身上,特別的不舒服。

之前所有的記憶全部回歸,她伸出手,想撐坐起身,但試了幾下都沒有成功,最後只好轉頭看向慵懶散漫的削著蘋果皮的男人。

「顧西沉,你怎么會來青龍湖公寓?」

雖然有很多的記憶,都已經變得模糊了。

但她只是發了燒,並不是失憶,還擁有著最起碼的判斷能力,那道聲音根本不是顧西沉,而是紀雲深。

顧西沉削蘋果削得很快,聽到她的話後,唇角微微彎起一抹弧度,「如果我說碰巧,你相信嗎?」

「不相信,所以……你能說實話嗎?」

顧西沉挑了挑好看的劍眉,隔了幾秒鍾才緩淡的說道,「那晚我剛好來青龍湖公寓找你,沒想到你已經暈倒在房間里面了,後來我就在想,如果那晚我沒有去找你,會有什么後果?」

「沒有後果,你沒聽過,死了反而是一種解脫嗎?」

喬漫現在對任何人任何事情,都提不起任何興趣。

如果死亡真的是一種解脫,那這個世界上又怎么會有那么多苟延殘喘的人。

顧西沉沒有和她繼續探討這個話題,而是把手中已經削好的蘋果遞給了喬漫,「漫漫,有些事情,你不能解脫,至少在找到他以前,你不能那么自私的就給自己解脫,那樣對你不公平,對他也同樣不公平。」

「顧西沉,你們有紀雲深的消息了,對不對?」

顧西沉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她手里的蘋果,「趕緊吃了,剛剛為了給你削蘋果,我差點劃傷手,別好心沒好報。」

喬漫趕緊將手中已經削好皮的蘋果,湊到嘴邊,並用力的咬了一口,「顧西沉,這樣總行了吧?」

「都吃掉,不要浪費我的心意。」

喬漫昏睡的這些天,都靠生理鹽水維持著生命,突然吃掉這么多東西,說實話,她的胃還真有點承受不了。

但她沒有反駁顧西沉,而是把整個蘋果都吃了進去。

直到最後一口蘋果吃下去,她才看向坐在病床邊的顧西沉,「顧西沉,這回總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