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2,傅長官的外號,林嫣的小媳婦(2 / 2)

小白後面的那個嘞字剛剛響起來,握在大手里的手機就被人抽走了。

他低頭看過去,是一個不大的女人。

確切的說,是一個看起來好像還未成年的女孩,十七八歲的樣子,雖然臉上化著非常濃的妝,但難掩她的稚嫩和朝氣。

或者,她天生就長了一張迷惑人的臉。

顧西沉瞥了她一眼,還沒有開口說話,女孩一雙柔弱無骨的雙臂就環吊在他的勃頸上,並朝著他的俊臉吹了一口熱氣,「三哥,你這幾天都去哪里了?知不知道人家想你想得好辛苦。」

眼前的女孩分明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

可他記得他好像沒惹過這么小的桃花債。

女孩沒等顧西沉反應,接著又說了一句,「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就嫁給別人了,到時候讓你後悔一輩子。」

一開始顧西沉並沒有反應過來女孩這么做的用意,直到拐角處那兩道類似於保鏢的黑色身影逐漸走遠,他才明白,自己剛剛成了她演戲的道具,目的就是趕走那兩個保鏢,或者借那兩個保鏢的嘴傳遞一些信息。

等到那兩道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她才收回手臂,迅速的後退,「剛剛……多謝顧先生幫忙。」

顧西沉倒顯得非常不在意,甚至心情很好,滿臉都是笑意,「你認識我?」

「啊?」

女孩明顯沒想到他會沒認出自己,她以為他剛剛是認出了自己,才配合自己演了那么一場戲,原來,他根本就記不起來她是誰了。

她馬上笑道,「我是林城人,當然知道顧先生。」

林城六少,現如今就包括顧西沉。

紀雲深,傅青山,顧西沉,林南城,霍青同,沈夜白。

顧西沉排第三,道上的人都叫一聲三哥。

這個女孩目的性這么強,他以為是她事先調查過他,但從她剛剛說出口的那兩句話來判斷,她似乎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熟悉他。

甚至是……很早就認識他。

「我剛剛好像幫了你一個大忙。」

言外之意就是,他無條件配合她演了一場戲,她卻對他隱瞞撒謊,讓他很失望。

而她也深知瞞不過他。

女孩垂在身側的雙手攥緊身側的薄紗長裙,聲音甜軟,「我是陸家的養女陸瀟瀟,陸遇白的……妹妹,和紀晗是同學,我們在紀家的宴會上有過一面之緣。」

「難怪我覺得眼熟。」

顧西沉記得她,倒不是因為她有多漂亮,而是因為她和喬漫有過之而無不及的狼藉名聲。

聽說她十六歲就勾引陸家大哥致其身亡,十七歲和同校男同學私奔,十八歲墮胎,二十歲入獄,二十二歲出獄,隨後就在富人堆里摸爬滾打,這些年,群下之臣猶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

陸瀟瀟指了指走廊的另一邊,「那我就……」

後面先走了三個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被顧西沉又開口的話打斷了,「剛剛是怎么回事?」

「就那么回事啊。」

她仰著臉,眉眼彎彎的笑,「我大哥出事以後,陸家就沒消停過,直到我三哥因為紀晗入獄……」

一想到顧西沉和紀晗曾經的關系,她趕緊說了一聲抱歉,顧西沉滿不在意的搖搖頭,好像很有興趣聽她繼續說。

陸瀟瀟皺了皺眉,硬著頭皮繼續說,「陸家接連受創,在林城的地位一落千丈,我爸媽還有爺爺去寺廟里拜師回來說,陸家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收養了我……也是因為我,陸家才會子孫福緣薄,所以想讓我嫁給耀華的孫總,挽救陸家的基業。」

「所以……你剛剛是在用我拒絕他們?」

陸瀟瀟趕緊擺手,「沒有沒有,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顧總的身份我自然高攀不起,就是想讓他們給我換個人,就算是年輕幾歲也行……」

她在顧西沉的凝視中,慢慢的低下了頭,像是做錯事情的孩子,「顧總,你也知道耀華的孫總已經六十多歲了,孫子都快有我大了,我不這么放手一搏,他們肯定不會相信,不過你放心,我絕對不會造成你一絲一毫的困擾。」

「你還想給我造成什么困擾?」

剛剛她的那番話,足以讓陸家倒貼過來,他到時候想甩都甩不掉。

她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是打得這個主意?

她的語氣還是很堅定,繼續向他坦白,「不會的,他們知道你不會看上我的,除了耀華的孫總,還有一個人選,就是海盛的易總,他雖然有暴力傾向,但至少說出去體面些。」

顧西沉撩唇一笑,從褲袋里拿出煙盒,抽出一根煙點燃,聲音低啞,「都這種時候了,你還在乎體面不體面?」

陸瀟瀟也跟著笑,「我怕死啊,所以總得找個理由活著,易太太這三個字,配我的名聲剛剛好。」

顧西沉沒再說話,陸瀟瀟也沒打算多停留,依舊滿臉是笑,「剛剛多有得罪,如果回林城有機會的話,我做東請顧總吃飯。」

說完,她就轉過身,頭也沒回的朝著電梯的方向走了過去。

顧西沉的背脊靠在冰冷的牆壁上,隔著薄薄的煙霧看向女人的背影,嘴里低喃,「……陸瀟瀟。」

不會看上她嗎?可為什么會覺得心癢?為什么會覺得她的放手一搏像是欲擒故縱?

現在的女孩,手段都已經這么花樣百出了嗎?

……

顧西沉托人很快就買來了小白清單上的醫療設備和器械,運到酒店的房間里時,已經是下午的兩點鍾了。

厲凝很快就利用葯物和醫療器械對傅青山的背部進行了重新縫合,並把感染的部分全部切割掉,而她在傅青山已經血肉模糊的背部,還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背部上紋著的那兩個字,林嫣。

縫合好以後,她又給傅青山掛了吊水。

厲凝畢業於美國醫學名校,又是最年輕的醫學教授,這樣的傷口對她來說沒有什么難度,很快,傅青山就退燒了,傷口也沒再發生感染的症狀。

晚上,傅青山就幽幽的醒了過來,入目是晦暗的光影,以及趴在床邊已經睡熟的厲凝。

傅青山皺了皺眉,剛想撐坐起身,就感受到了後背傳來的那股鑽心刺骨的疼痛,他皺眉悶哼了一聲,幾乎是下一秒,厲凝就睜開了眼睛,並迅速伸出雙手去扶他,「長官,你沒事吧。」

他擺了擺手,不著痕跡的避開了她伸過來的雙手,低淡的說了一句,「我沒事,小白呢?」

「他去給您買晚飯了。」

厲凝的話剛剛落下來,小白就推開門走了進來,手里拎著各種各樣的進補湯膳。

他看到傅青山醒過來,激動的趕緊上前兩步立在床邊,「長官,您終於醒了。」

傅青山嗯了一聲,隨後看了小白一眼,小白立刻意會,看向坐在那里的厲凝,「厲醫生,你昨晚連夜坐飛機過來,肯定很累了吧?長官這邊一切都穩定了,你就回房間好好休息一下吧,這里有我就夠了。」

厲凝當然明白小白的意思,笑著說道,「好,那我就先回房間了,有事去叫我。」

「好的,厲醫生。」

厲凝離開後,傅青山邊轉頭看向了窗外的繁華夜景,好一會兒才問道,「嫣兒……來過了嗎?」

小白搖搖頭,「沒有。」

他閉了閉眼睛,好像很疲累的樣子,「那……她那邊有什么動靜?」

小白很想隱瞞他,但又知道瞞不過他,「林小姐……已經搬出了米瀾公寓,她自己的東西幾乎都沒帶走,都扔進垃圾箱里了,至於房產證和您送給她的那些東西,她也都留下了,一樣都沒帶走。」

傅青山輕輕的嗯了一聲,隨後擺了擺手,「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安靜一會兒。」

小白舉著手中的湯膳,「長官,您從出事到現在還沒有進食,先吃一點吧。」

「放在那,我現在沒有胃口吃。」

小白聽到傅青山話語里面的失落,趕緊又說了一句,「長官,您和林小姐這么多年一直都在互相傷害,不如就趁著這個機會一刀兩斷吧!」

這是小白這幾年來,第一次對他說這樣的話。

傅青山如黑夜般幽深的眸子始終看著窗外,聲音沒了溫度,「這種話我只聽一次,記住了,我和她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操心。」

小白嚇白了臉,趕緊低頭認錯,「是,長官。」

「嗯,出去吧。」

小白沒敢再多說什么,就迅速的走出了房間。

心有余悸,還是劫後余生,他已經分不清,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跳得很快,快到仿佛要跳出來。

傅青山聽到房門開了又關的聲音,才撈過枕頭邊的手機,上面沒有電話和短信,好像他受傷完全跟她沒有任何關系。

他閉了閉眼睛,還沒有從那種狀態中緩過神來,手中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

他滑下接聽鍵,下一秒就傳來了顧西沉有些雅痞的聲音,「林嫣的小媳婦,你還好嗎?」

「顧總是覺得來米蘭很閑,想讓我給你找點事情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