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26章(2 / 2)

怨氣撞鈴 尾魚 2462 字 2020-11-07

玲姐苦笑:「什么地方,總之不是人待的地方。」

頓了頓壓低聲音:「你要是在這住久了,有些時候,半夜,能聽到人慘叫的聲音,跟地獄似的。」

周圍很靜,她聲音又壓的低,季棠棠讓她說的全身汗毛都立起來了,問她:「你在這待了挺久的嗎?」

不知道是不是被玲姐感染,她說話時也壓低了聲音,像是在避看不見的耳目。

玲姐點點頭:「有一個多月了,這屋里的人,都換了幾茬了。」

她指指其余幾張床:「都是女人,被搞的死去活來的,膩了之後帶出去,再沒回來過。我猜……」

說到這,她一臉的不忍心,連著搖了好幾下頭。

季棠棠沒說話,只是把衣服裹了裹,想了想又問她:「那你呢,一直待這屋子里?」

玲姐笑起來,語氣中心酸又帶著得意:「我聽話啊,懂看人家眼色高低,叫干什么就干什么,做這行出身的,有幾分技巧,伺候的他們舒服,挨打挨的少,有時候還能搏個笑臉兒。」

「當然,我跟你們也不一樣。你們這種學生出身,架子端的高,不讓人碰,要反抗,羊羔子掉狼窩里,這是自討苦吃。那張床上……」

玲姐說到這停了停,指了指靠里的一張床:「前幾天來的一姑娘,跟你差不多,白白凈凈挺好看的,鬧的比你還厲害,都要撞牆尋死了,被幾個人拖出去搞了一夜,回來的時候那身血啊……」

她指了指自己的胸部:「我過去掀開衣服一下,右邊的乳*頭都咬掉了,你就被摸一下,算個什么事兒……」

季棠棠一顆心咚咚咚跳起來,她緊張地打斷玲姐:「那女孩叫什么名字?」

玲姐搖頭:「不知道。我給洗的身子,醒的時候人已經傻了,半瘋不瘋的,半夜坐床上哭一陣笑一陣的,叫人看著心里難受。」

「人呢現在?」

「你來之前,叫鐵梭給帶走了,看鐵梭心情不好,估計又折騰她了。」

「鐵梭誰啊,這群人的頭?」

玲姐警惕地看了看門的方向,湊到季棠棠耳邊,吐氣樣說了兩個字:「變態。」

她拉季棠棠的胳膊:「過來。」

季棠棠跟著她,走到最里頭的那張床邊,床上被子蓋著,看不出什么異樣來,玲姐看了季棠棠一眼:「有個心理准備啊。」

說著,抬手掀開了被子。

滿床的血,已經干了,暗褐的顏色,染出一個大致的人形,季棠棠往後退了兩步,玲姐嘆了口氣,又把被子蓋上了。

「還是我進來沒幾天的時候,這屋里還有個女人,據說是個女教師,是被自己的學生給騙出來綁架了的,這什么世道啊,學生都能算計老師。她被那個叫鐵梭的給強*奸了,她也不吭氣,讀書人,心眼兒深,第二次被鐵梭帶去的時候,她藏了根卡子,就是別頭發的那種小發卡,尖細尖細的。她把鐵梭一只眼給戳瞎了。」

季棠棠聽的頭皮直發炸。

「我記得那天是晌午,忽然聽見鐵梭在外頭慘叫,再然後門一開,鐵梭捂著一只眼,臉上一行血,倒拖著那女人的頭發拖進來了,有幾次脫手,拽下大團頭發來。他把那女人扔床上,拿刀就捅,我嚇得動都不敢動,就聽到刀子進肉那種噗噗的聲音,而且他不朝要害捅,下了心思要她活受罪,最後兩刀,戳的兩只眼,刀尖把眼珠子都帶起來了……」

季棠棠一陣發寒:「別,別說。」

玲姐見她害怕,嘆著氣不說話了,哪知頓了頓,季棠棠又問她:「然後呢?」

「然後鐵梭沒管她,被人攙著去處理傷口了。回來了之後又把她拖出去了,那一行血道子,從這頭一直到門口……」她比劃給季棠棠看,「我拿枕巾擦了半天……後來枕巾團團,扔床底下了。」

不知道為什么,季棠棠慢慢平靜下來,看著眼前這張窄小的床鋪,她冥冥中忽然就有一種被指引到案發地的感覺,她問玲姐:「後來呢?」

「後來,我有一次陪鐵梭,完事了問他那女的是不是死了,他笑的那模樣,跟魔鬼似的,我現在都記得。他說他沒把那女的給弄死,他把她拖出去了,他說這里是沙漠,幾個月半年都不過人的,他把那女的扔在一處凹地里,白天太陽暴曬,晚上降溫到零下十幾二十度,一天就死了,他把屍體扔那幾天,還給我看了手機拍的照片,原先多漂亮一女人啊,幾天功夫,白天曬晚上凍,一層皮包著骨頭,跟干屍一樣。」

季棠棠沒有再說話了,她走上前,又把被子給掀開了,顫抖著手想去觸摸床單上的血跡,剛碰到,又觸電樣收了回來。

玲姐勸她:「別人的事,對自個兒都是教訓。那照片,跟刻我腦子里似的,鐵梭瞎了一只眼,真變的畜生一樣,下手那叫一個狠,我前頭跟你說的那姑娘,也是運道不好,這個時候載他手上。以前我怕挨打,笑臉逢迎的聽話,這事兒之後,我就越發百依百順的,就當我是條狗吧,狗聽話,主人也舍不得踹,偶爾還賞口肉吃不是?所以這屋里頭的人輪流兒換,我還在呢。」

「姑娘,你別死腦筋。活著第一位,其它都是假的。這群人殺人不眨眼的,你不要硬拼,你給個笑臉兒,哄的他們開心了,你自個兒日子也好過,我看你長的聰明,給你提個點,你能待住了,咱姐倆也做個伴兒,說說話,日子就不難熬了……」

「他叫什么?鐵梭是吧?」

玲姐愣了一下,下意識接口:「是啊,怎么了?」

季棠棠沒有作聲,她盯著床上那攤人形的血跡看了很久,動作很輕地把被子緩緩拉上:「你放心吧,我來了,他的死期到了。」

玲姐讓她說的有些發毛:「你這……跟誰說話呢?」

季棠棠沒有回答,她伸手進到內衣的兜里,掏出藏著的另一根鬼爪。

鬼爪已經見了幾次血,骨白間雜著血色,握在掌心,有一種奇異的溫度。

這是她有史以來第一次,真正有了動用鬼爪去殺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