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們能怎么辦?
這事莫離本也沒錯,一定是為了生計。她一個姑娘家要操持一個家的確是困難的。她用醫術去解決自己的生計,他們的確沒有立場說什么。
「爹,娘,阿離不是沒分寸的。我跟你們說這些,只是怕秦家庄的找上門來,可不是讓你們阻止她做自己想做的事。阿離天天上山采葯,晚上又制葯,大嫂的身體還是阿離調理好的呢。我們可不能……」
林雪沒將話說完。
不過,林劍和胡氏都聽懂了。
一直以來,他們林家欠莫離的人情,沒有立場去指責別人,更不能左右別人。
林劍沉默了許久,「到時再看情況吧,別多想了。阿離既然知道了秦家庄的情況,自然會有辦法。」
「嗯,也只能這樣了。」胡氏附合。
……
三日後。
秦家庄,【露安院】。
秦琛坐在案前看批閱各地傳來的信,案上一旁擱著一個銀色面具,黑陶縷空雕祥雲的香爐里輕煙裊裊,滿屋馨香縈繞。
嘎吱……
秦艽推門進來,手里還抱著厚厚一摞賬冊,走到書案旁,他將賬冊擺好,然後靜靜的站在一旁。
秦琛皺眉,眼角余光掃了一眼,問:「又做什么虧心事了?」
「不曾。」秦艽搖頭。
「那你站在這里,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是做什么?」秦琛偏過頭看著他,「平時,你不都是做了虧心事才這樣裝可憐的嗎?」
「裝可憐?」秦艽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秦琛,「爺,你在林家村里,沒有被人調包吧?你還是我的爺嗎?」
秦琛白了他一眼,「如假包換。」
秦艽還是不相信,打量著他,「我不信!你拿出證據來。」
「證據?」秦琛勾唇一笑,「你確定要拿自己身上的隱私出來說?」
秦艽被他瞧得直發毛,「我信!你是我的爺,我信了!」
那個隱私指什么,他太清楚了。
不能聽!
秦琛淡淡的坐正,沾了朱砂准備下筆批注時,耳邊又傳來秦艽很苦惱的聲音,「爺,聽說大公子天天派人在城門口等一個叫離莫的人,還聽說大公子准備請他過來給爺診診。」
離莫?
秦琛的頓了頓,手懸關半空,久久沒有落筆。
秦艽瞅了一眼,暗笑,又道:「我有些好奇大公子看中的大夫是個什么樣子的,所以就去打聽了一番。這一打聽就打聽到了錢府,爺應該也耳聞過錢翰雲的病吧?」
秦琛沉默。
秦艽知道,他這是默認了,便接著說:「聽說那個離莫好本事,半個月前去錢府大門口撕了懸醫的榜文,由他診治後,那錢翰雲的病情大好轉。聽說,那離莫大夫年紀不大,與那錢翰雲同年同月同日生,兩人一見如故,當下就成了好朋友。錢翰雲有意幫離莫,便在外四處說離莫的醫術好,尤其是那個什么六味地黃丸,據說能讓男人……咳咳……那個起來。」
啪……一聲脆響,秦琛手中的玉筆斷成兩截。
秦艽暗暗心驚,繼續下猛葯,「大公子想必是聽說了這事,便想請那離莫來給爺診診。大公子這也是在為你爺的子嗣和幸福著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