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搖搖頭,「相爺,息怒!玉竹不敢去叫門,玉竹還要去准備晚飯。」
說完,就走人了。
沈正德很想把面前的茶杯掃落在地,可轉念一想,還是忍了。
葉晴在房里收拾了一下出來,走到長桌前坐下,「相爺,阿離喝醉了,秦琛是在照顧她,不會出什么事的。再說了,他們一直這么相處,也遲早要成婚。相爺別生氣了。」
「那是我閨女,她還沒成親,我……我眼睜睜看著這樣,我還不能著急了?」
沈正德又急又氣,說話都有點結巴了。
說著,他看向葉晴,「晴兒,從現在開始,你得教阿離一些姑娘該注意的事情,《女誡》什么的都要找來給她看。」
「我的娘子不需要看那些東西。」嘎吱……秦琛拉開房門,意氣風發的從里面出來。
沈正德起身,朝秦琛行禮,「九爺。」
「叫我秦琛,或秦庄主。」秦琛再一次糾正,他走過去,撂袍坐下。
「是,秦庄主。」沈正德摸不清他的性子,順著喚了一聲。
秦琛抬頭,伸手做了個請勢,「沈相,請!」
沈正德依言坐下。
葉晴給秦琛倒了杯茶。
秦琛看向沈正德,一臉嚴肅的道:「我和阿離早在半年前就已談婚論嫁,因為我身體的原因,婚事主擱下了。現在我們已經在著手准備了,成親是遲早的事。」
沈正德沉吟了一會,道:「秦庄主,婚姻大事,向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現在既然找到這里來了,那是一定要帶阿離回京城的。」
秦琛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茶水,然後擱下,淡淡的看了過去。
「相爺的意思是不同意這門親事?」
沈正德心一驚,搖頭,「自然不是,只要希望秦庄主能顧忌一下阿離的閨譽。阿離是相府小姐,該有的規矩,也是要有的。」
「相爺,阿離還沒有認祖歸宗,她還不是相府千金。」秦琛不以為然。
他最不喜歡沈正德這般面上循規蹈矩,私下什么事都能干出來。
真正的偽君子。
沈正德凝噎,默了默,道:「秦庄主,你若真愛阿離,那就該多為她閨名著想。不管她現在是不是已經認祖歸宗,她都是我沈正德的閨女。我既已知她的身世,我就要擔起做父親的責任。」
「怎樣擔起責任呢?」秦琛懶懶的問了一聲,然後面色一正,「接回沈府,然後給她找個好人家?還是從此讓她錦衣玉食?她出生時就能被一個穩婆從沈府抱出來,難道現在回去就能安生做她的沈府小姐了?」
沈正德的面色變了幾變,有難堪,有自責。
秦琛輕瞥了他一眼,又道:「沈相,阿離一定會是我的發妻,不管是成親前,還是成親後,我都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她。包括她的至親,誰欺她,那就是欺我。」
沈相又如何?
他還不放在眼里,就是那個人來了,他也一樣硬氣的提出要求。
莫離,他護定了,也愛定了。
誰敢不允?
沈正德默了默了,道:「秦庄主,你既然這么篤定一定會娶阿離,那你可有想過皇上會有什么態度?」
「想過!」秦琛坦白,「這事不勞沈相操心,可能會有什么礙力,我心中有數。沈相也該清楚,最終他也只能對我讓步。」
聞言,沈正德笑了。
「既然如此,那更該讓阿離風風光光的從沈府嫁出。秦庄主,阿離面對突然而來的身世,或許有些接受不了,還請秦庄主幫忙勸導一下她。」
秦琛搖搖頭,「阿離,一向有主見。下一步該做什么,下下一步又該做什么?她不用旁人勸導。而我?」秦琛看向房門那邊,溫柔的笑了,「我一切都聽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