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夫人撲嗵一聲跪下,「娘娘,我不哭不鬧,你能答應見我嗎?」說著,她又開始干嚎。
「娘娘不能平時仰仗著蘇家,這會兒就避如蛇蠍。蘇家倒了,於娘娘也沒有任何好處。」
蘇妃一聽,惱了,「你到底想說什么?大哥做下那種事情,難道是我指使的不成?你回去吧,我與你無話可說了。」
蘇夫人身子一歪,直接坐在地上,「我偏不走!我就要鬧到皇上過來。蘇家就迥輝一根獨苗,可今天你的好兒子去把他打殘了,大夫說了,我們蘇家要斷子絕孫了。這事,難道也不能怪你嗎?」
南宮夜是有分寸的,那一撞,他是留有力度的,不致於會把蘇迥輝給弄得斷子絕孫了。
但是,他不知道,蘇迥輝早被人暗中下葯,那玩意已是擺設。他這一撞,大夫去一診,這鍋就華麗麗的落在他背上了。
外人只知蘇迥輝是南宮夜弄殘的。
蘇妃一驚,瞪大雙眼看著蘇夫人,「你說什么?怎么會發生那樣的事情?安王不是沒有分寸的人,你別胡說。」
蘇夫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不是真的,我敢來這里鬧嗎?」
「安王不會的!」
「他一個大活人進了蘇府,下人都認不出來嗎?還有我家迥輝被誰打了,他說不知道嗎?我不管!今天你必須找個太醫出去給他診診,若是能診好,那便算了,若是診不好,那……」
「若是診不好,那就如何?」皇帝從外面進來,帶進了滿殿的寒氣。蘇妃連忙起身行禮,「臣妾給皇上請安。」
「臣婦叩見皇上。」蘇夫人回神,忙行禮。
皇帝伸手托起蘇妃,「聽說你頭又疼了?找太醫過來沒有?如果實在不行,朕宣沈相夫人進來給你診診。」
蘇妃輕輕搖頭,「不礙事,讓皇上費心了。」
「坐吧!」
「謝皇上。」
皇帝扶著蘇妃坐了下來,冰冷的目光瞥向蘇夫人,沉聲問:「蘇夫人,你還沒說,如果診不好,又當如何?」
蘇夫人打了個冷顫,連忙磕頭,「皇上,臣婦也是心急,這……我家迥輝可是蘇家獨苗,他如今被安王殿下傷了,我我我……」
「不用診了!」皇帝打斷了她的話。
蘇夫人抬頭看著皇帝,「皇上,這?」
「朕說不用診了,該他斷子絕孫。他也是膽大包天,上回在朕的後宮帶葯玷污了人家姑娘的清白,前些天小十暫住瑞王府,他也敢動心思。老四留他一命已是念情了。」
皇帝越說越生氣,手一拂,桌上的茶具全部被掃在地上,落在蘇夫人身旁,幾聲脆響嚇得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皇上,這這這……」
「朕可沒有冤枉他,你回去吧。如果不是老四已經教訓他了,你以為朕會這么就算了。朕的小十,那是誰都能動心思的嗎?」
皇帝不讓她說話。
陰沉著臉,把蘇夫人嚇得不輕。
她這會兒顧不上蘇迥輝的傷,顧不上為蘇如年求情,磕頭告退,從地上爬起來就顫顫巍巍的離開。
蘇妃見她離開,連忙跪下,「皇上,安王他……」
「起來吧!老四是為小十出氣,這個我明白。這個蘇迥輝他不收拾,我也會收拾。」皇帝心情不錯。
蘇妃母子與蘇家如今反目了,這是他樂意看到的。
蘇妃靠著皇帝站了起來,紅著眼眶,輕問:「皇上,臣妾不是為自家兄長求情,只恨他做下那些糊塗事。臣妾想請皇上念在蘇家過往為朝廷盡力的份上,可以饒府上老小一命。皇上……」
蘇妃說著就哭了,扭頭輕拭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