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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天狐族據說得了海量的帝流漿,親近相柳的妖族都感到一些壓力,倒是最該感到壓力的相柳一直沒動靜。

帝台洞。

翡漣御盤坐在萬年玄冰床上,手里捏著一枚玉簡。

「帝流漿……叔祖這是著急了?」他捏碎玉簡,清朗低緩的聲線帶著些戲謔。

他口中的叔祖是翡漣萱的祖父蒼陵妖尊,斷情谷之事是正是由他這一脈做出的,連他父親離焰妖尊恐怕之前都被蒙在鼓里。

八千年前蒼陵妖尊與他祖父爭奪族長之位失敗,三千年前他叔父與他父親爭奪族長之位,再次與族長之外擦肩而過。這次聽見他晉級元丹的消息,有些人好像有些沉不住氣了。

「留意越五便可,」翡漣御眸光一閃,拋開帝流漿的問題,繼續問,「那個血殺死了?」

燭風頷首答道:「是,點了引魂香之後沒有收到一點兒妖魂,應該是魂飛魄散,連元神都沒有逃脫。」

翡漣御聞言眼中掠過一絲驚訝,似笑非笑的說:「唔,有點能耐。」

燭風不知道他在說誰,也不敢開口詢問,沉默著等待他的命令。

忽然,他神色微動,說道:「公子,蓬策那邊傳來消息,安葵找到了。」

翡漣御抬眼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繼續說。

「在距離斷情谷三百里的酆山發現她的蹤跡,似乎被無形罡風所傷,到現在還沒清醒過來。」

「無形罡風?」翡漣御若有所思的垂眸,指尖一條透明的細線顫巍巍的無風自動,線頭茫然的左探右探,似乎找不到方向。

「出去吧。」他收回細線,面無表情的開口。

燭風依言退下,整間冰室重新密閉起來,寒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聚集,盤旋在翡漣御四周,逐漸形成一個繭將他包裹在內。

極度凝煉的玄冰化為漂亮的冰藍色,在冰繭合上時,隱約聽見一聲呢喃。

「不在天曜界的話,是在虛空,亦或是虛空隙間?」

「我今天來只是湊熱鬧,金管事不必客氣。」清越婉轉的聲線,如沉魚出聽,帶著勾人的韻味。在場眾人雖然看不清她的臉,但誰都知道紗幔下的臉是何等姿容綽約,無人可匹。

大約察覺到眾人熱切的目光,紗幔被一截蔥管玉指扯開大半,露出芳容。只見一雙瀲灧生輝的柳葉眼往外掃了眼,琥珀色透亮的眸子,如碎石劃破靜謐湖面,泛著層層的漣漪,漾起細碎流光。

那眸光流轉了一圈,幾乎所有人都覺得她的視線是留在自己身上。即使自認道心圓滿無隙的修士,在此時也不禁心神恍惚,道心有了片刻動搖。

只是沒等眾人回過神,紗幔已經被放下。能隔絕神識的幕籬將令眾人魂牽夢縈的面龐重新遮擋得嚴嚴實實,周圍窺視的目光頓時露出悵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