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瑟回過頭,難得地垂了垂手:「麻煩了。」
兩人走回了船艙之中,來到那間書房。沐春風拿出了一個木盒,伸手打了開來,只見里面放著一卷銀針,各種形狀各異的小刀。他席地坐了下來,說道:「將衣服褪去吧。」
蕭瑟褪去了身上的衣服,露出了底下的肌膚。
沐春風一驚,雖然之前有過心理准備,但是蕭瑟身上的傷痕實在太多了,不同於兵士上陣廝殺留下來的傷痕。蕭瑟身上的傷痕,都是大夫行針時留下來的。一個一個小小的針眼,卻是密密麻麻,慘不忍睹。
「都是不久前留下來的?」沐春風問道。
蕭瑟點頭:「是,當時快死了。」
沐春風手輕輕觸過那些針眼,眉頭越皺越緊,最後長呼了一口氣,嘆道:「簡直神乎其技,我不如他。」
「她是葯王辛百草的弟子,是葯王谷以後的掌門人。」蕭瑟說道。
沐春風恍然:「原來如此,竟是葯王谷的傳人,難怪又如此醫術。蕭兄,我有一個請求。」
「什么請求?」蕭瑟問道。
沐春風正色道:「等數月之後,我們回到北離,請引薦我,拜那位前輩為師!我仰慕葯王谷已久,可惜那葯王辛百草雲游四海,行蹤不定,不能能拜在他的徒弟門下,春風亦知足了!」
蕭瑟愣了一下,想起了那個行醫時一臉嚴肅的小姑娘華錦,笑了笑:「沒有問題。」
沐春風見蕭瑟答應的爽快,心中一喜,手輕輕一揮,三根銀針已經扎在了蕭瑟的身上:「我們開始行針吧。」
一炷香之後,沐春風收了銀針,擦了擦滿頭大汗:「只知傷勢嚴重,卻不知道嚴重到這種地步。以我之能,兩個月的確已是極限,幸好當日沒有亂誇海口。卻不知為何不讓那位神醫一同前往,應該能比我延續的時間更長些。」
蕭瑟搖頭:「海上凶險無比,她已做了夠多,不能再冒此之險。」
沐春風點頭表示理解,隨後又皺了皺眉,小聲問道:「有個問題不知該不該問,你如今致命的傷勢的確是近期所致的。那經脈受損卻已經有幾年的時間了,我斗膽猜測,經脈應該是被人用內力震斷的,不知是何人所為?」
蕭瑟猶豫了一番後說道:「怒劍仙,顏戰天。」
「顏戰天?」沐春風自然聽過這個名字。
「是的。他是我見過功力最霸道的人,那日我與他對決,片刻之後便已落敗,他將劍勁注入我的體內,我瞬間就暈了過去。等我再醒來的時候,我的師父雖然救回了我的一條性命,卻也治不好我的經脈。」蕭瑟說起這些時語氣平淡,可內心卻依然滿是怨憤。
「不!」沐春風卻直接打斷了他,「不可能是顏戰天!」